可和師尊獨處,又為何搞成了這副樣子?
難道是……林素秋稍微思索了一番,便又明白了。
一定是牧白為了給師尊遮擋風雪,所以才弄成了這樣。
罷了。
不怨牧白擅離隊伍,他也是一片孝心。
江玉書是放心了,可燕郎亭卻更不放心了,他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很多畫面,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奚華真君,把可憐的小白綁了起來,順著雪地拖拽,或者是把小白當個蘿卜一樣,直接埋在了雪地里!
說不準還一直團雪球,狠砸小白的臉!
總而言之,奚華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定在人后狠狠苛待了牧白!
一定是這樣!
燕郎亭恨得更狠了,他立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將奚華狠狠地從神壇上拽落下來,將他推倒在泥窩里踩!
奚華不是風仙道骨,不染纖塵麼?
那好啊,他就撕碎奚華的衣衫,用鞭子將他的骨頭,一根根鞭撻成泥!
奚華不是自詡正道宗師,心系蒼生嗎?
那好啊,就讓他心系的蒼生,來狠狠地折辱他!
奚華不是修了無情道,絕了七情滅了六欲麼?
那燕郎亭就非得破了他的無情道,讓他知道情|欲的滋味,讓他食髓知味一般,徹底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他還要讓奚華在他和牧白的新婚之夜,跪在魔殿內旁聽,伺候他們事后用水!
等奚華這邊一斷氣,燕郎亭就會大發慈悲地給他挖墳立碑!
每年固定的時間,他會帶著牧白過來祭拜恩師,然后,就當著奚華墓碑的面,抱著牧白做!
就是奚華死了,也要讓他不得安息!
以此,才能消了燕郎亭的怒火。
剛好施展讀心術的牧白:“???”
牧白:“!!!”
牧白:“……”
臥了個槽!
打住!打住!
這個念頭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太瘋狂了!
這也太缺德了!
牧白原本只是怕大家發現端倪,所以才想聽聽大家的心聲,哪知就被燕郎亭陰暗扭曲的想法,狠狠嚇了一跳。
下意識往后退了退,滿臉驚詫又嫌棄地望向了燕郎亭。
燕郎亭的神情一秒轉變,明明剛剛還烏云密布,立馬雨過天晴,沖著牧白揚起了一張燦爛的笑臉。他生就艷麗妖冶,一身紅衣明艷動人,典型一雙含情脈脈桃花眼,看誰都無比深情。
要不是牧白通曉讀心之術,必定會被這條瘋狗所騙,他又突然察覺到身后兩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徑直沖他凌厲殺來,立馬又如芒在背,驚慌失措地把目光瞥開。
還佯裝鎮定地往林素秋的方向走,試圖在雙足鼎立中,開辟一條可以暫且庇護他的新路子。
“大……大師兄,就剛剛,我的手心突然麻了一下,好像是有點感應了!”牧白一邊說,一邊上了臺階,往女媧廟里走。
還伸出右手給林素秋看。
“先進去再說。”
林素秋剛瞥了一眼,就被側面吹來的風雪,吹散了額發,他隨手捋了一下,牧白正好湊近,就嗅到了淡淡的香味。
有點像水仙花,很淡雅清新。林素秋很溫柔,語氣也很好,不僅沒責怪牧白擅自掉隊的事,還輕聲安撫他:“莫怕,有師兄還有師尊在,不會出事的。”
“嗯,好。”
牧白急急躲避師尊凌厲又駭人的目光,緊接著又往臺階上跳了一步,卻因為突然腿軟,差點撞在女媧廟的廟門上。
眼下夜色正濃,風雪交加,女媧廟前的牌匾都被風雪遮了大半,陳舊的廟門敞開著,被風吹的哐當響,臺階上都是積雪。
林素秋誤以為牧白是腳滑了,還下意識抬起攥劍的右臂。
牧白手忙腳亂之下,一把抓住了大師兄的命劍,才不至于當眾出丑。
大師兄的命劍很涼,但是卻非常穩,他才抓住大師兄的劍,整個人就站穩了。
才剛要道謝,身后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更盛,不知道是不是牧白的錯覺,那串流珠好像也突然“活”過來了,居然在動!
好像小蛇一樣,在陰暗地爬行。
他臉上又冒出了汗,害怕之余,又有些難堪,幸好風雪大,夜色黑,林素秋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既不催促他,也沒有收回劍。
反而就這麼讓牧白雙手抓住他的命劍,將他往女媧廟里引,一邊引他進來,林素秋一邊很溫柔地低聲道:“注意腳下,別摔著了。”
“嗯嗯嗯。”
牧白胡亂應聲,雖然很清楚自己現在為了躲師尊,事后還要受罪的,但他又覺得,現在不躲的話,師尊凌厲的目光,可能會活|吃了他。
就算沒有奚華,還有一個對牧白虎視眈眈的燕郎亭!
燕郎亭只是表面看起來挺斯文有禮,明艷動人,實際上心思特別陰暗,他的內心想法,有好幾次都讓牧白不寒而栗。
還是大師兄的脾氣好!
牧白深呼口氣,決定聽聽大師兄的心聲,然后他就聽見大師兄說:“小白嬌貴文弱,需要被人保護。”
“但我不希望他過多地去麻煩師尊。”
“還是我帶著他吧,雖有些不便,可他跟在我身邊,我也好時時照看著他。
”
“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隨便親我了。”
“我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牧白:“???”
不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