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秋深呼口氣,倘若他不是仙門弟子,也不是大師兄,他的劍此刻就直接劈上去了,江玉書說得對,要怎麼證明,這是個人?
不過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而已。
生而不養算什麼父親!
同林素秋的父母一樣,都不配為人父母。
“何翠蘭每次離家出走,都躲在女媧廟?”牧白沉聲問,“你最好如實回答,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不……不知道啊,我都沒出去找過,我怎麼知道她躲哪兒了?”秦壽戰戰兢兢地道,“再說了,那廟子最近都不干不凈的,也沒什麼人敢去啊。”
此話一出,牧白趕緊側眸看向了林素秋。
就聽林素秋道:“師弟放心,我已經提前派了兩名弟子,前往女媧廟打探,若有任何發現,他們就會點燃狼煙。”
頓了頓,林素秋又道:“不過,我也向村民們打聽過,無人說過那廟不干凈,只說那廟沒什麼香火,又建在深山,尋常不會有什麼人過去。”
牧白暗暗點頭,不愧是大師兄,辦事還是挺靠譜的,他又厲聲呵斥:“那廟怎麼不干凈了?說!”
“就是……就是……”秦壽突然支支吾吾起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牧白一看他這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死樣,又想抓杯子砸他,哪知手才一伸到桌上,就被奚華順手輕輕拍了一下,好似在安撫他,冷靜些,不要沖動。
還順勢往他手心里,塞了茶杯,他垂眸一瞥,杯子里已經倒滿了茶水。
牧白:“……”
師尊突如其來的溫柔,讓他有點不太習慣。
他對奚華最深刻的印象,還是停留在被壓在桌子上,一頓噼里啪啦狠|干。
以至于他手一哆嗦,觸電般把爪子又抽了回來。
奚華眉頭一蹙,忽然一個茶杯狠狠砸了出去,冷風擦過牧白的耳畔。
牧白下意識閉眼,脖子一縮,還以為挨砸的是自己,直到聽見一聲凄厲的哀嚎,再一睜眼,就見秦壽捂著頭,趴在地上,身下是碎裂的瓷渣。
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
林素秋驚呼一聲:“師尊……”
江玉書:“哇塞!”
江玉言:“……”
燕郎亭:“呵。”老東西脾氣挺大,他又擔憂地望向牧白,生怕會嚇壞阿白了。
不過阿白看起來沒受任何影響。
實際上,牧白很艱難地吞咽了一下,緊張地兩手絞著衣袖。
有些心虛地想,師尊生的壓根不是秦壽的氣,分明就是氣他連續兩次,都沒有接師尊給他倒的茶。
完了,完了,師尊怎麼如此心胸狹隘啊,連這點小事都要記恨!
要不然……暗戳戳地討好一下?
“說!”奚華一拍桌面,難得當眾如此疾言厲色,“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膽敢有半分隱瞞,殺無赦!”
這個殺無赦才一出口,場上的氣氛頓時一片死寂了。
牧白哆嗦著手,目不斜視,不動聲色,悄悄地隔著桌子,去扯奚華的衣袖。
他很有分寸地試探,用兩根手指捏住,然后輕輕搖了搖。
還用眼尾的余光,偷覷師尊,等師尊的眼風掃過來時,立馬抿唇作出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
奚華:“……”
深呼口氣。
算了。
小白應該是不渴了。
其實,茶水這種東西吧,喝多了……嗯,喝多了也不好。
奚華語氣又平和了許多,但依舊不容置喙:“本座要聽真話。”
然后,暗暗抓著牧白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渾然不顧眾目睽睽之下,可能會被人發現。
牧白:“……”哇靠!
這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他怎麼敢的?!怎麼敢的??怎麼敢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白心里一陣抓狂!
滿腦子里無限循環播放: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麼?
“說!本座不想再重復第三遍了。”奚華冷聲道,冰冷的大手,幾乎完全覆蓋住了牧白的小爪子。
他抓著牧白的手,手把手地教牧白,如何正確地取悅師尊。
即便……現在的場合非常,極度,特別不合適,但對奚華來說,不合適的場面,往往就是最合適的。
牧白的耳根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紅了。
“我……我說,我說!”秦壽這會兒簡直被嚇破了膽,連連告饒之后,就把自己知道的,盡數說了出來。
“是這樣的,原先……原先我是從一個酒肉朋友那里聽來的,他說自己有一回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倒在路邊,等醒來后,就衣衫不整地躺在那廟子里,身上布滿了……那種痕跡。”
“他疑心是遇見了艷鬼,但仔細回想起來,昨晚很快活,所以第二天假裝喝醉,又倒在路邊,果然被一股陰風卷到了廟子里。”
“就看見那女媧石像活過來了,生得美艷無比,膚白貌美,主動壓過來,纏了他一夜。”
“起先,我們都不信的,然后就借著酒勁,結伴去了那廟子,約莫子時三刻,那石像真的活了,長得真是很漂亮,很漂亮,比我從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姑娘都漂亮太多了。”
“皮膚很白,很滑,好像……好像羊脂一樣。”
林素秋冷聲打斷:“沒有人要聽這些!說重點!”
“好好好,不過……”頓了頓,秦壽有些遲疑地道,“我依稀記得,那不太像女人,感覺不太一樣。
”
燕郎亭收起折扇,寒聲問:“哪里不一樣?”
“身段雖然妖嬈,也淫|蕩,但就是感覺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