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嘴上說真可愛,實際上卻在想,怎麼把這孩子遠遠丟掉,自己撲到牧白懷里。
或者,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牧白也生個粉雕玉琢的胖娃娃。
男孩女孩不重要,魔界實力為尊,從不重男輕女,女魔也可以繼任魔尊。
燕郎亭倒是私心地想要個女兒,最好長得像阿白,這樣一來,他一定當個徹頭徹尾的慈父,每天大的小的,一起捧在掌心嬌寵。
還要讓女兒當六界之中最幸福的小公主,要是長得不像阿白,女兒倒還好,該寵就寵,要是兒子……呵,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燕郎亭一定會給兒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師……師尊,這娃娃怎麼一直在哭啊?我……我不會照顧孩子的啊。”
牧白實在不敢搭理燕郎亭,后退幾步,蹭到了奚華身邊,額上都冒了冷汗,他急的像是初胎的小媳婦兒,急忙抱著孩子求助夫君。
奚華:“許是餓了。”
“餓了?!”
吶吶吶,牧白也沒有奶水給孩子吃啊!
師尊這不是坑他嘛,好端端的,居然讓他帶娃!
“我有辦法,來人——”燕郎亭對左右的魔人吩咐道,“去附近尋一位正在哺|乳的婦人來,要快,別餓著孩子。”
“要有禮貌!”牧白趕緊補充,“還得給錢!”
燕郎亭笑了:“聽牧公子的。”
孩子哭得厲害,牧白一陣頭疼,外面又天寒地凍的,寒風似刃,吹在臉上跟刀鋒在剮一樣。
牧白沒了狐毛大氅,這會兒凍得瑟瑟發抖,更別說是懷里抱著的孩子了,小臉都凍得發青。
燕郎亭見狀,立馬心領神會,剛要問身后的隨從要來貂毛大氅——他刻意吩咐手下從魔界拿來的,是之前他在妖界游玩時,隨手買下的。
他正愁著,沒有正當理由送給牧白呢,這下正好可以借著孩子的由頭。
哪知,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奚華就已經抬手半擁著牧白,輕聲道:“孩子冷。”
牧白一怔,然后愣愣地點了點頭。
“先回客棧再說。”
奚華語氣如常,臉上甚至還流露出了悲憫的神色,似乎很憐憫這個可憐的孩子。
并且,自然無比地一把擁住了牧白,連大人帶孩子,一下就全部攬在了懷里!
在外人看來,他好像很慈悲,很心善,很悲憫,憐惜一個小小的嬰孩。
而實際上,不僅牧白知道,就連燕郎亭也知道,這只是奚華假借孩子,故意在人前宣示主權。
至于是誰吃癟了,答案也顯然易見了。
燕郎亭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我這里正好有貂……”
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完,奚華已經抱緊牧白,旁若無人地御劍離去。氣得燕郎亭差點當場情緒失控。
牧白心驚肉跳,還是第一次被師尊當眾摟在懷里。
更離譜的是,師尊是單手把他整個人托舉起來抱在肩上,空出的一只手操縱著腳下命劍。
為了不從師尊的肩上掉下去,牧白不得不一手抱孩子,一手摟住師尊的脖子。
一家三口的既視感,特別強烈。
不知道為何,明明他們正御劍在半空中飛,奚華的身子又那麼冷,但牧白卻突然發覺,原本冷冽的寒風,再也沒沖著他和懷里的娃娃吹來。
奚華直接用靈力,將他們護在了懷里——即便,他的身體冰冷異常,懷抱也不那麼溫暖——但已經竭盡全力了。
回去的路上,牧白都琢磨著怎麼開口,小魔君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不想讓他們知道李檀的事。
更不愿意讓魔界的長君知曉,是他放跑了李檀。
而牧白也認為,脫了狐毛大氅給李檀披,多多少少是有點惹人誤會。
尤其奚華還是個檸檬精,成天到晚酸得不行。
一直到客棧門口,奚華才突然開口問:“編好了麼?”
“啊?嗯嗯,沒……沒編啊。”牧白的腳是落地了,可心臟卻一直在半空中懸著,臉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我編什麼了?”
“牧白,你不太擅長撒謊。”奚華一抬衣袖,收回了劍,見孩子一直哭鬧不止,他眉頭緊蹙,冷聲道,“小孩子,會因為哭鬧而死的,對嗎,小白。”
“不,不對的!”牧白趕緊轉身,把孩子護在身后,忙道,“我很快就會哄好的!師尊請放心!”
他突然想起,自己懷里還有冬棗和大肉包,雖然這個年紀的娃娃,很顯然還不能吃,但拿出來給孩子玩一玩,還是可以的。
奚華看見牧白掏出來的棗子,臉色這才好看了點,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小白,撒一個謊,需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彌補,為師希望,不管任何時候,你都能對師尊坦誠相待。”
牧白現在聽不得坦誠相待這個詞,尤其還是從奚華嘴里說出來的,
這總歸讓他想起一些,曖|昧不清的,纏綿悱惻的春色,是他“坦誠相待”時,那種鈍疼和羞恥,都是極致的。
牧白左右環顧,見大家都沒回來。
突然踮起腳尖,沖著奚華的臉,準備親一口。
奚華傲嬌地把頭昂了昂,不讓他親,那個吻就直接落在了奚華的喉結上。
還因為牧白牙齒沒收好,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再松開時,師尊的喉結上,就落下了一抹紅印,隱約可見兩顆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