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信里把他貶低得一文不值!
這都寫得出來,檢討能寫不出來?
第47章 新歡舊愛之間的極限拉扯
寫不出來就是不用心!
不用心就是該打!
奚華站在一旁, 冷眼旁觀,看著牧白扶著后腰,慢慢吞吞地沿著床邊往下跪, 看起來很乖順, 但表情非常痛苦。
好像從床上起來,再到跪下的這整個過程, 就是在受刑一樣。奚華有些納悶,真的至于疼成這樣?
疼到起不了身, 疼到跪不下去?
疼到小臉上的紅暈漸漸退散之后,只留下了幾抹異樣的蒼白?
“快寫!”
寫完趕緊趴回床上休息!
牧白卻以為奚華是不耐煩了, 所以又在催促他,心說師尊簡直是薄情寡義, 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典型啊!
他都表現出了十分的痛苦,結果,奚華不僅不憐憫心疼他, 反而不耐煩地催促他!
要不是為了任務,真想回頭邦邦給他兩拳!
不,兩拳不能解恨的!
最起碼先打個十拳再說!
奚華見他不吭聲, 眉頭一蹙, 輕斥道:“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我聽見了!!!”牧白突然吼得很大聲, “我知道了!我會寫很快的!不要再催我了!!!”
奚華二話不說,上前一步, 伸手就要鉗住牧白的后頸, 哪知牧白滑得跟泥鰍一樣, 呲溜一下, 動作相當麻利地直接跪下了。
還轉過頭, 沖著他討好似的笑了笑,好像在說“師尊,你看,我已經乖乖跪下寫檢討了,你不可以因為這個責罰我了哦”。
“……”奚華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壓低聲道,“你喊這麼大聲,是生怕其他人聽不見?”
“我是怕師尊聽不見。
”畢竟師尊耳朵有點背,不大點聲,怎麼能行呢?
也不知道方才干那事的時候,是哪個狗比說的,“你轉過去”,“出聲”,“喊人”,“這不是你自己處心積慮求來的麼”,“這里不能碰麼”……也不知道這些無恥的話,是哪個狗比說的!
光讓他出聲,倒是把卡他嘴里的冬棗拿出來啊。
還好意思說,等做完了,再給他吃很甜的棗子。
結果呢?
做完了就趕鴨子一樣的,讓他跪著寫檢討!
棗子呢?答應他的棗子呢?
怎麼修真界四十歲的老頭子,還滿嘴跑火車,說話根本就不算數的。
牧白的臉上忍不住就流露出了幾分嘲弄,還有深深的怨念,好想在奚華的墳頭蹦迪,陰暗地爬行。
“……你在看哪里?還是不服氣,對麼?”
奚華總覺得牧白還是心有不服,只是外表看起來乖順服帖,但心底肯定在瘋狂咒罵,從此前小白寫給燕郎亭的信里,就能看得出來。
想不到短短十年未見,小白就從一個任性妄為,囂張跋扈,實則內里草包的混小子,變成了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在這些年里,小白到底又經歷了什麼。
就怕師尊怕到,連見都不愿意再見,恨不得一頭扎進燕郎亭懷里麼?
那奚華就偏偏不如他所愿!
哪怕有朝一日,他對牧白的新鮮感徹底沒了,也玩膩了,碰都不愿意再碰一根手指了。
那麼,奚華就是把牧白殺了,給自己養的蓮花鋪一層新鮮的花肥,都不會成全這對有情人!
絕不!
“師尊,您都問過好幾遍了,我服氣的,打心底里就特別服氣,師尊對我有恩,打也是恩,罵也是恩,就算往后要了小白的命,小白也心甘情愿,不悔不恨。
”
呸!
呸呸!
才不是!他才沒有這麼賤!
死戀愛腦語錄,說出來好惡心的!
牧白快要吐了!他趕緊低頭盯著面前的白紙,生怕自己快嘔吐的表情,被奚華抓個正著。
奚華聽見此話,暗暗點了點頭,覺得對小白的管教,已經初見雛形了,還算不錯。
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小白說這種話,有點假,就好像是個久經風月場,慣會以甜言蜜語哄騙別人上鉤的小騙子。
否則,牧白有什麼本事,能讓燕郎亭對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如此看來,牧白比起年幼時,有了幾分城府和手段。
甚好。
奚華覺得甚好,這樣一來,游戲就會變得更加有趣了。
他一垂眸,就看見牧白在咬筆。
一根好好的小狼毫,就這樣被他放在嘴里咬,也不知道他盯著白紙看,能看出個什麼東西來。
“小白,這紙上有花?”奚華突然湊近身來,貼著牧白的耳畔,溫聲細語地問,“你光看,字就會自己跑上去?”
嚇得牧白一個哆嗦,差點用筆把自己捅|吐了,脖子都緊跟著縮了一下,還微微瞇著眼睛,一副受驚的可憐樣子。
“快寫,別磨蹭,天快亮了,假小白畢竟是紙扎的假人,見不得太陽,一會兒就得收回來,你總不想被林宓發現,你待在為師這里吧?”
奚華隨手按了按牧白的后頸,然后轉身走出去洗棗子了。他答應過牧白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否則往后小白就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寬嚴并濟,御下的手段而已。
等奚華再折身回來時,牧白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任憑奚華如何喊他,他就是要睡。
有時候被喊醒了,為了不被打擾,牧白就閉著眼睛,抓著奚華的手,胡亂親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