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時時刻刻記掛著死人,不如珍惜眼前有情人。”
牧白:“?”
他滿臉詫異地抬頭,總覺得這種話,絕對不該是從江玉言嘴里說出來的。
這個江玉言難不成還有兩副面孔?
牧白故作鎮定,又嘆了口氣:“我只是一時感傷而已。不過……”他抬眸,死死盯著江玉言的臉,“聽師兄的口氣,似乎想暗示我什麼?”
“倒也不是暗示,我是在明示。深夜難眠,何其苦悶,反正這四下無人,不如你我……”江玉言邊說,邊伸手解開腰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試一試?”
我靠!
這絕不可能是江玉言!
百分百不可能是!
牧白往后直接跳開幾步,厲聲呵道:“你不是江師兄!你到底是誰?!”
“阿白,人家可是在寒風中,等了你很久呢,臉都凍麻了,你都不來……我還以為,你是有了新歡,就忘記我這個舊愛了。”
面前的江玉言抬手一揮,容貌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來人居然是小魔君燕郎亭!!!
牧白大驚失色:“你把江玉言怎麼樣了?!”
“我都沒去找他,我怎麼知道他怎麼樣了?”燕郎亭哼了哼,就跟個怨婦一樣,瞥了牧白一眼,“我約你見面,你為何不去?”
牧白:“我又沒答應!”
頓了頓,他又道:“你趕緊給我滾蛋!”
“阿白,我才一來,你怎麼就趕我走啊,我就是特別想你,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燕郎亭緩步靠近,滿臉委屈地說,“那你親親我,親親我,我就滾,好不好,你親親我。”
“滾開啊!別離我這麼近!”牧白滿臉驚悚,連連往后倒退,覺得小魔君這個人好變態的,“什麼很久沒見了?晚上不是才剛見過???你失憶了啊?”
“我是記性不太好,這樣,你親我一下,我大概就能想起來了。”燕郎亭說話聲音嬌得要命,跟小孩子撒嬌一樣,纏著牧白要親親。
牧白簡直是忍無可忍,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直打得他右手心整個麻了。
他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燕郎亭清醒。結果,燕郎亭含羞帶怯,伸手捂著被打紅的俊臉,羞澀地道:“阿白,你怎麼又獎勵我啊。”
還抬眸沖著牧白含情脈脈地眨了眨眼睛。
“不過,我很喜歡就是了。”
牧白頓時跟當場吃了蒼蠅一樣,本來他想喊人來的,可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覺跑出來吹風,還剛好和小魔君在一起!
這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掰扯不清楚了啊!
“噓,小點聲,算我請你離開,行嗎……”
“請?!”燕郎亭臉色大變,神情一瞬間變得非常兇惡恐怖,渾身都散發著詭異的煞氣,咬牙切齒道,“你居然請我離開?!”
“呃,嗯……求?”牧白雙手合十,“算我請求你……”
話音未落,燕郎亭突然變得無比暴怒,整個人怒氣沖沖,抬手就往自己臉上扇,眼下正是深更半夜,他扇的力又特別重。
啪—啪—啪,響徹云霄。
還可勁兒往牧白打過他的那半張臉扇,一邊扇自己,一邊狠狠地說:“還求不求了?求不求了?求不求了?!”
牧白都嚇懵了,一邊倒退,一邊愣愣地說:“不不不,我不求了。”好可怕,好想哭,但得忍住了。
“阿白吩咐我做事,何需要如此客氣?下次不準再說什麼請啊,求啊的,我不喜歡!”燕郎亭赤紅著眼睛,笑得都駭人,牙齒也白森森的,“我就喜歡你罵我,喜歡你打我,你一天不打不罵我,我就渾身都難受!”
“……”好賤。
“阿白,我真的不是故意玩消失的,是父尊命令我去冥界處理事情,我就想著,只是晚幾天,不會出事,但我真的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燕郎亭不扇自己了,一下子撲跪在了牧白的面前,揚起的臉,看起來依舊很俊,除了臉上的巴掌印之外。
“阿白……”他的聲音顫顫的,軟軟的,還嬌嬌的,眼尾都紅通通的,濕漉漉的,看起來好像是沒人要的可憐流浪狗。
“我知錯了啦,你就原諒我吧,好不好嘛?”
牧白:“……”
不是,小魔君長得人高馬大的,比牧白要高出一個頭還多!
又長得非常俊美,邪魅,妖冶,還有點男生女相的陰柔感——和奚華那種美到男女莫辨像個菩薩的感覺,又有點不同。
奚華是集圣潔,澄澈,明凈,陰柔,病態,蒼白,還有陰郁于一體,偶爾還透出點寡婦相。
而小魔君就純屬像是個泡在死水里,又沒長大的孩子。
就給牧白一種很復雜,又很詭異的感覺!
明明在外人面前,小魔君是那樣囂張跋扈,陰晴不定,城府頗深,還有點冷艷高貴,怎麼一到牧白面前,就秒變可憐巴巴的小狗狗。
還跪在他的面前求原諒。
這種反差感,讓牧白一時半會兒難以適應。
眼瞅著快子時了,牧白再不回去,只怕要趕不及換崗了。他趕緊壓低聲兒道:“原不原諒這事,往后再說,你現在趕緊爬起來,給我滾蛋!”
“那你親親我……”
“我給你臉了啊?”牧白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往后不再理你?”
“阿白……”燕郎亭委屈,“那你摸摸我,我臉疼。”
“你活該啊,我數三聲,趕緊滾,別讓我反悔啊,三……”
“阿白,阿白!”燕郎亭急忙喊,“我最后再說一句話!”
“二……”
“阿白!你師尊來了!”
“一……哎?”等等?
他剛剛聽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