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沒有沒有!”牧白連連擺手,“誤會,誤會!這信不是我寫的,真不是我寫的啊!我能對天發誓的啊,這要是我寫的,就讓我……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都沒人埋,還不行嗎?”
燕郎亭震驚:“阿白,你……”何故下如此重誓?就怕奚華怕成了這樣?
呸呸呸,不作數!
通通不作數!
呸呸,如果誓言一定會靈驗,那就靈驗到他的身上來,千萬不要傷阿白!!
“小白,難道你也認為,師尊在胡言亂語麼?”奚華竟然直接笑了起來,風輕云淡地抬手在信紙上抹了一下,伸手一揚,信紙就飛下了二樓。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大堂正中央。江玉書滿臉好奇地湊過去細瞧,然后立馬大喊:“真的沒有字哎,是白紙一張!”
然后,他又沖著燕郎亭喊:“好啊你,居然膽敢敗壞牧師弟的名聲!”
燕郎亭神情一震,也下意識上前幾步,定睛一看,果然是白紙一張!
不對!
一定是奚華剛剛動了手腳,一定是!
“不可能!”
他猛地抬起頭來,手指頭攥得咯噔咯噔作響,然后大步流星地往牧白面前沖,沉聲道:“你跟我走!”
牧白側身一躲:“別過來!”
下一刻,奚華就閃現至了牧白面前,冷眼睨著燕郎亭,抬手一揮,燕郎亭再度抬扇,嘭的一聲,這次直接被打出了客棧。
燕郎亭咬牙切齒,俊美的五官都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低頭一瞥,他的白扇背面,竟然印了一個大大的“滾”字,白扇黑字,明顯至極!
氣急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魔人們紛紛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攙扶他,好言相勸,讓他趕緊離開。
他不肯聽勸,推開眾人還要入客棧。就聽奚華淡淡開口:“本座不喜殺戮,但不代表本座不會殺你。”
場上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牧白再度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心里直呼完蛋!
眼下這情形,分明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他戰戰兢兢地,又開始了讀心術,試圖找出奚華和燕郎亭的破綻,好讓他倆雙雙收手。
結果,牧白就只聽見了燕郎亭的心聲:我要是為救阿白,而遍體鱗傷,那阿白會不會給我包扎,喂藥,再給我一個親親?
牧白:“……”
想死你吧!
燕子!你可長點心吧!
什麼都敢想,早晚會害了你!
“小白,你覺得此事應該如何收場,才不會傷了兩界的顏面?”奚華突然發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牧白,語氣平穩地問,“還能熄了為師的怒火?”
牧白的小心臟,狠狠顫了顫,知曉今日自己要是不處理好“舊愛”和“新歡”,那麼肯定死得很難看。
求情是不可能求情的。
圣母也絕對不能當的!
在經歷了短短片刻的思考之后,牧白深呼口氣,道了句:“師尊,讓我來!”
說完,他就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去,一直走到了燕郎亭的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攥緊拳頭,狠狠給了燕郎亭一拳,然后冷臉呵斥道:“滾吧!”狗比!
燕郎亭被打得頭一歪,更多的鮮血滲了出來,他轉過頭來,臉上的憤怒之色,竟然鬼使神差地漸漸消散,還用舌頭頂了一下被打疼的腮幫子。
品嘗嘴里鮮血的味道。
“阿白,你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給我獎勵啊。”
牧白:“!!!”
“那我滾咯?回頭再來找你。”
牧白:“???”
不是吧,不是吧?燕郎亭該不會,也是個變態吧?
那豈不是新歡和舊愛,倆變態??
而且,而且燕郎亭怎麼抖抖的?這是什麼品種的受|虐|狂?
牧白狠狠給他一嘴巴子,居然就把他打爽了?打爽了???
“阿白,你真的舍得讓我滾啊。”燕郎亭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話,一開口就是嗲嗲的夾子音,“那你再獎勵我一下,我就滾。”
牧白:“!”我踏馬!
警察蜀黍,這里有個變態!
“你……你你你給我好好說話!”
“好好好,我知道啦。”
燕郎亭輕輕地,發出的聲音又嬌又柔,但不過轉瞬之間,他的臉上就立馬換了一副兇狠表情,狠狠一揩嘴上的鮮血。又是那個出手狠辣,性情陰晴不定的小魔君。
還落下一句氣勢非常足的狠話:“奚華真君,晚輩今日受教了,待來日再親自登門拜訪!”然后轉身帶人離去。
獨留牧白在風口凌亂。
這個世界好多變態,那我還能活著回家參加高考嗎?
第44章 師尊撞破小白和魔君私會
牧白望著變態離去的背影, 愁容滿面。
但為了不被師尊誤會,他在轉過身時,臉上立馬就換上了另外一副神情。
“呸!”
牧白滿臉憤怒:“無恥之徒!”
他邊罵, 邊往回走, 罵得相當聲情并茂。
“不知廉恥!”
“宵小鼠輩!”
“幸好燕什麼什麼東西,跑得夠快, 要不然我一刀劈死他!”
他甚至為了避嫌,連小魔君的名字都不肯全須全尾地喊出來。
似乎他根本就記不住小魔君的名諱, 從前也從未接觸過,往后也沒想和小魔君有什麼瓜葛。
牧白一邊罵得飛起, 一邊不動聲色地抬眸偷覷奚華的臉色,這不看不要緊, 一看嚇一跳。
奚華本來膚色就跟溺亡的人一樣慘白干凈,除了唇色異常艷紅之外,臉上是沒什麼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