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半途中精疲力盡,又被歹人打暈,幾經輾轉,把他關到了地牢里,還差點讓他接客。
原主死后,牧白在阿統的幫助之下,得以借尸還魂,在地牢中苦等主角受來英雄救美。
接下來,就是前往牧家堡。
前提是,小魔君說得都是真的,確實有原主的傳信,以及確實在幾天前,跑去魔冥兩界邊境了。
如果這些消息都是準確的,那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牧白總覺得,事情還遠遠不止這樣簡單。
還有,剛剛那魔人明明還說了個“但是”,偏偏小魔君根本不聽,還立即動手將人殺了。
按理說,不是應該聽一聽“但是”后面的內容嗎?
再睚眥必報,再是天生壞種,想來應該也不會殘殺身邊隨從。
這樣往后,誰還敢在他身邊效忠?
牧白深呼口氣。
又到該他上場表演的時候了。
他集中精神,抬眸凝視著燕郎亭的眼睛,開始施展讀心術。
就聽見燕郎亭在心里暗道:“可千萬不能讓阿白知道,我去冥界風流快活了,幾天下來睡了十幾個冥界的小美人,這事要是被阿白知道,就以他的脾氣,又要跟我大鬧一場。”
“不,是連續很多天,晝夜不停地跟我鬧。”
“我確實真心喜歡阿白,在接到他的傳信時,都不知道有多開心。我長這麼大,就從未如此開心過。”
“但我也畢竟是個魔,還是魔界堂堂小魔君,身邊沒幾個美妾,也說不過去。”
“阿白心眼小,又任性,婚后肯定不準我在外胡作非為了,我就再痛快玩幾天。婚后一定潔身自好,和阿白如膠似漆。
”
……
牧白聽完之后,差點沒把剛剛吃進肚子里的東西,通通吐出來。
所以,這就是小魔君不讓說“但是”的原因?
說是辦公務,實際上公費旅游去了,短短幾天,玩了十幾個冥界的小美人?我靠……這狗比好臟啊。
呸呸呸!臟死了!
呸!
牧白恨不得趕緊拿柚子葉,好好洗洗眼睛,然后,又聽見了燕郎亭的心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白為什麼不理我?又為什麼不正眼看我?完了完了完了,牧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居然還在外面風流快活,我他媽是不是人……哦,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個魔。”
“完了,阿白剛剛是不是對我翻了個白眼?嗐,還別說,阿白翻得真可愛,好喜歡……”
“……看來這次又有得跟我鬧了。”
“頭疼。不想跪搓衣板。”
牧白:“???”
牧白:“!!!”
牧白:“……”
所以說,燕郎亭真的和原主有一腿?
看樣子,這腿還挺長啊,都發展到了吵架鬧別扭,就開始跪搓衣板的地步了???
跪搓衣板都流行到了魔界?
該說不說,原主真的牛啤啊,居然讓小魔君跪搓衣板。
吸了吸鼻子,牧白又想,怎麼讓奚華以后跪搓衣板。
江玉書不是說,小魔君睚眥必報,心胸狹隘,還是個天生壞種麼?
但怎麼看起來,對原主還可以,是怎麼回事?
還有就是——牧白抬手捏了捏脹|疼的太陽穴,沒好臉子地盯著燕郎亭,就很離譜,燕郎亭表面看起來冷艷高貴,邪魅狂狷,翩翩風流公子,頗有幾分城府的樣子,怎麼內心世界如此豐富……
私底下還是個妻管嚴,就非常離譜!
這反差也太大了。
要不是牧白會讀心術,他是萬萬都想不到,燕郎亭居然是這麼個貨色。
為了不再被燕郎亭的內心世界騷擾,牧白趕緊結束了讀心。
那麼也就是說,燕郎亭方才說的話,大部分都是真的,包括原主給他傳信,也包括牧家出事時,他剛好在冥界,所以沒有來得及幫忙。
牧白暗暗嘆了口氣,心想,如果燕郎亭知曉,他心心念念想要娶回魔界當正妃,往后還要如膠似漆的阿白,實際上已經死在了一場風雪中。
會不會心如刀絞?
會不會痛不欲生?
又會不會痛恨自己,當時為何非得貪圖那幾日“婚前”放縱享受,而活生生錯過心上人了。
連心上人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冤孽,真是造孽啊!
牧白搖了搖頭,這個孽是燕郎亭自己造的,也合該他自己受著。
呸,臟東西!呸呸!
“牧白,你當真……當真和他……”江玉書壓低聲音,滿臉郁悶地問,“在一起了?”
牧白趕緊搖頭。
原主是原主,他是他,不管是為了原主,還是為了自己,牧白都絕對不會和燕郎亭再有什麼瓜葛了。
索性就快刀斬亂麻,在奚華還不知道此事之前,趕緊解決掉。
要不然,牧白鐵定完犢子了啊。奚華那個醋精,回頭必定要|操|得他死去活來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那封書信……?”
“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應該不是我寫的。”牧白抬手撫額,戰術性頭痛,“我想不起來了,我通通都想不起來了。”
“好好好,想不起來就算了,頭疼的話,咱們就不想了,來,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江玉書趕緊打住,起身就要把人扶走。
燕郎亭見狀,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一瞇,嗖啪一聲,大力攏起折扇,語氣不善地道:“我有說讓你走了麼?”
“想走就走,何須你管?”江玉書也來了脾氣,一掌重重拍在桌面上,冷聲道,“我告訴你,姓燕的,別以為你是什麼小魔君,我就怕了你!這里可不是在魔界,由不得你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