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牧白一陣心梗,再度覺得這個時空好危險,世道好殘忍。尸冥府的人,居然變態到如此境地,連尸體都不放過!
不過……
據他此前聽江玉言所說,他的掌心處花里胡哨的圖案,是陰尸符,就是來自于尸冥府。
這讓牧白心里很膈應,生怕自己跟那麼變態的宗門有所瓜葛。江玉言看出了他的緊張,便出聲安慰道:“你不必擔心,或許是我認錯了,也未可知。師叔見多識廣,他定然知曉其中緣故。”
頓了頓,他又道:“再者,尸冥府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覆滅。現如今在修真界,也存有其他可以縱尸的種族,譬如巫蠱之術,趕尸之術。”
不管怎麼說,牧白還是有被安慰到,滿臉真誠地道了聲謝。
正好三人已經走至了馬車旁,林素秋正垂首,面向車窗,神色恭敬地說著什麼,其余弟子都快累癱了,三五成群地歪在一旁歇腳,互相檢查對方的傷勢。
也有餓了的,直接掏出干糧吃。
牧白吞咽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了上前,才一靠近,一只雪白的手,就從車窗伸了出來。他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縮著脖子往后退了退。
隨后,那手就挑開了車簾,露出了奚華俊美的,但又冷漠到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一開口,就是死神的召喚。
“小白,你做得不錯。”
不知道為什麼,牧白總覺得這句“做得不錯”,并不是在夸他斬下了尸王的狗頭,而是在含沙射影地羞辱他,方才在馬車里,坐在師尊腿上,做得很不錯……
牧白即便擁有再厚的臉皮,此刻也覺得臊得厲害,尤其他還偷拿了師尊的腰帶,贓物此刻就在自己腰上系著呢。
他是真的覺得很心虛,身后又隱隱作痛起來,兩條細腿都開始哆嗦了,勉強拱手,擠出了一絲笑容:“應……應該的,徒兒為師尊效力,萬……萬死不辭!”
才怪!
要死奚華死,他才不要死!
第39章 師尊年過四十
奚華聽罷, 竟輕輕笑了一聲。
他笑得太輕,臉上沒有泛起任何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他到底是聽了高興, 還是聽了不高興。
牧白額上的冷汗,又冒出來了, 姿態無比端正地立在馬車旁,微微垂著頭, 看起來是一副溫良聽訓的乖巧模樣。
實際上兩只爪子,一直搓啊搓的, 內心極度不服氣。方才經過一番打斗,略長的額發垂了下來, 半掩著少年朗疏的眉眼,即便站在龍姿鳳章的林素秋,豐神俊朗的江玉言, 以及俊逸非凡的江玉書中間,也不遑多讓。
甚至更顯得神儀明秀。
場上的氣氛極為古怪,好在江玉言特別能察言觀色, 當即走上前一步, 拱手恭聲道:“師叔,弟子有事稟告。”
奚華這才把目光從牧白身上收了回來, 再不收回來,小白的頭只怕要直接埋到地上去了。他對小白這種既規矩, 又乖順的樣子, 還算滿意。
但小白的站姿, 還有待約束。
私底下小白要是這麼站他面前, 會被皮帶抽背的。
不過不急, 慢慢來,來日方長,若是操之過急,就以牧白的小膽兒,只怕又要嚇得眼淚汪汪。到時候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倒也罷了。
奚華最煩小孩子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哭得如喪考妣,惹人生厭。小白要是膽敢在他面前,這樣嗷嗷大哭,他能把小白的牙齒,都生生砸下來。
“回師叔,弟子方才在牧師弟的手上,意外發現了一副圖案,有些像尸冥府失傳多年的陰尸符,但不敢確定,還請師叔親自過目。”
江玉言的語調不急不緩,說話聲音無比清晰,落在耳朵里,說不出的舒服,比他弟弟咋咋呼呼的大嗓門,穩重多了。
說完之后,他就抬眸,對牧白使了個眼色。
但牧白正垂首胡思亂想,暗地里一刻不停地咒罵奚華這個狗比,方才在馬車里,做得他好痛的。
雖然他不是什麼溫香暖玉,但好歹年紀尚小,又沒多少那方面的經驗,奚華年紀一大把,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竟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他對這種切開黑的師尊,整個無語住了。也就幸好這里是修真界,要是放在牧白生活過的地方,他準要告奚華強迫未成年,判他個十年八年,讓他鐵窗淚。
不過現在嘛,嗐,男歡女愛之事,你情我愿,有什麼可矯情的?
就是疼。
嘶嘶嘶。
牧白光是站著,就忍不住偷偷地倒抽冷氣。
怎麼能這麼疼?
做的時候,明明沒這麼疼的,現在卻疼得昏天黑地,他兩眼一抹黑,差點沒疼得一頭摔倒在地。
但為了男人那點可笑的面子,他還是使勁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清醒清醒。
要是因為被|做|狠了,而暈倒在地,那簡直太丟人了。
牧白可丟不起這個面子,一定會被奚華拿捏著,笑話很久很久的。
“牧師弟。”江玉言見他沒有反應,微微蹙了蹙眉,從旁輕聲提醒,“師叔要看你掌心的圖案。”
牧白這才如夢初醒,趕緊點了點頭。不情不愿地往前蹭了幾步,衣料摩|擦到身上被師尊反復揉捏出的青紫指痕,說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