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心虛無比的眼神下,他說:“牧白,他騙你的,別聽他的。”
“啊!!!!!!!”江玉書霍然竄了起來,瘋狂炸毛,跺腳,惱羞成怒,拳頭攥緊,嘶吼咆哮,“哥!!!!!!!!”
牧白:“……”
踏馬的,他差點就信了!
“別哥了,師叔罰跪了。”江玉言神色如常,沒什麼情緒起伏地說,“罰跪一個時辰,我已經挑好了位置,那里地勢平坦,沒什麼雜草碎石。”
這句話一出口,江玉書瞬間安靜,還緊張兮兮地湊近問:“罰幾個人?”
“三個。”
“啊,三個???”江玉書脫口而出道,“憑什麼不罰林宓?他明明也跟去了啊!還是他攛掇的!”
江玉言搖頭:“別問了,沒挨罰的是牧白。”然后,他抬眸望了弟弟一眼,眼里寫著“你現在知道,師叔最偏袒誰了吧”。
江玉書聽的是一臉懵逼。
同樣一臉懵逼的還有牧白,他吸了吸鼻子,暗暗感慨,幸好自己一直歪地上哼哼唧唧,要不然現在挨罰的隊伍里,必定也有他。
“那好吧。”
江玉書頭一垂,認命一樣地站起身來。準備跟他哥走。
“對了,牧師弟,牧家莊所有罹難的人,我已經吩咐下去,立好了墳,也差人買了香燭紙錢來,等你休息一會兒,便可去祭拜了。”江玉言道。
牧白對此感激不盡。
然后,江玉言又道:“還有一事,師叔說,若是你身子沒什麼大礙了,便去尋師叔一趟,他有話問你。”
第33章 師尊不肯承認
師尊有話問?
牧白捏著下巴沉思, 暗想,師尊這會兒只怕已經清醒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定然歷歷在目, 沒準在他昏厥過去的這段時間里,師尊已經頭腦風暴了不下于一萬個來回。
在經歷了無數個心理建設之后, 師尊就跟在生死間反復橫跳一樣,最終定下了決定。
所以, 才特意差江玉言過來傳喚他。
一句“師叔有話問你”,信息量真的很大!
難道是想跟他商量, 什麼時候昭告天下,與他結為道侶?
可能名分這種事情, 還得往后拖一拖,畢竟在修真界,師徒戀乃禁忌之戀, 這就跟父子茍|且差不多。
會受盡世人的冷眼和指責。
牧白懂,暫時不給名分不要緊,就算一直不給名分, 也不要緊, 他也不在意!
要名分干嘛啊,不能吃, 不能喝的,萬一給了名分, 他不忍心回家了, 怎麼辦?
一個奚華, 哪有高考重要啊?
他必須盡快回家, 要不然高考知識點忘完了, 怎麼辦?
只要師尊的心里有他就行,還要什麼自行車!
從無到有,漸漸加深,最后愛他愛得泥足深陷,無可自拔,沒了他就不能活,這樣一來,牧白的任務就成功了一大半。
那麼,師尊待會兒只怕是先向他懺悔,然后試探他的意思,最后許下諾言。
應該就是這個流程。
牧白想清楚了,等江家兄弟走后,他也不急。
對待師尊,他得像狗,又像貓。
不僅需要像狗一樣,死皮賴臉地貼上去,各種搖尾乞憐,討好賣乖,滿臉寫著“求師尊疼我”,五個毫不掩飾的大字。
必要時,他還得學貓,高冷疏遠一些,不能師尊勾勾手指,他就興沖沖地撲過去了。
這樣太像倒貼的了。
而在感情中,只一味付出倒貼的人,從最開始就是被動的那一方。
牧白不要當被動的那一方,他得時時刻刻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里。
狠狠拿捏師尊的心。
要給師尊營造出一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惶恐不安,好像隨時隨刻都可能會失去他的驚慌感。
讓師尊喜歡他,愛他,時時刻刻記掛著他,對他愁腸百結,思緒千轉,生怕會失去他。
如此一想,牧白就更不著急了。
坐地上,裹著厚實的狐毛大氅,繼續啃著兔肉。
故意磨蹭了很久,才一抹油汪汪的嘴。
打了個很滿足的飽嗝。
地上一堆他吐出來的小骨頭。
牧白知道師尊辟谷多年,不用吃喝,所以根本沒打算給師尊留。
但他還是挑挑揀揀,從他吐出來的小骨頭里,挑了一塊還算光滑干凈的。
他尋思著,一會兒師尊向他許諾,是不是得互贈定情信物?
但他身上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有,他還想留著換錢自己花,干嘛要給奚華啊。
所以,就把這塊小骨頭,當成定情信物好了。
他正要起身,打算去尋師尊,可又轉念想到了什麼。
原本牧白都已經站起來了,然后,他又坐了回去,并且還對著遠遠旁觀他的兩個弟子,招了招手。
等二人才一靠近,牧白才道:“過來攙扶我一把,我腿坐麻了。”
兩個弟子互相對視,臉色相當古怪,似乎都在暗暗吐槽,這是什麼破理由,但還是走上前,一左一右,抓著牧白的手臂,將他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來。
其中一名弟子,從旁問:“牧師兄,香燭紙錢已經準備好了,你是現在就要前往祭拜嗎?”
牧白搖頭:“不,先帶我去尋師尊。”
笑死,祭拜哪有去尋師尊重要?
再者,自從在地堡中,親眼目睹了那些慘死的姑娘們,牧白就已經對牧家完全不抱有任何好感了。
此前他真情實感磕的那幾個頭,就全當是替原主盡孝了。
不會再二次回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