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那三個人發現。
偏偏師尊就要在此刻搗鬼,手指靈巧地撥弄著那支長笛。
鮮紅的穗子,在寒冷的夜風中,一晃一晃的,好似墳頭陰綠色的鬼火,上下飛舞跳躍。
還發出咕咕嚕嚕的古怪聲響,是從牧白身上發出來的。
牧白一陣面紅耳赤,想開口讓奚華住手,偏偏有口難言,他被捆得結結實實,連伸腿踢奚華一腳都做不到。
只能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任由奚華的宰割。
“小白,你很害怕嗎?”奚華貼近他的耳畔,溫熱的唇摩挲著少年通紅發|燙的耳垂,好似夢囈一般喃喃,“有人過來了呢,怎麼辦?”
他用鼻尖蹭了蹭少年雪膩的頸窩,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好像草木般的清新氣味,成功引起少年一陣顫栗。
牧白:“!”
居然問他怎麼辦?
當然是趕緊松開他啊,然后趕緊跑路!
這要是被撞見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師尊看起來好像是腦子都被尸蟲啃干凈了,居然連這種事情都要問他!
“這里遍地都是行尸的殘肢斷骸,必定是師尊所為,想來師尊就在附近,我們分散找。”林素秋的聲音,冷不丁再度響起。
嚇得牧白的小心臟,都狠狠顫了起來,他清晰地聽見,林素秋是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的。
甚至能聽見,鞋底碾過殘肢斷骸時,發出的沉悶響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隨時都有可能發現他們。
牧白的心臟幾乎要懸在了嗓子眼里,死死攥著拳頭,屏息凝氣,生怕呼吸聲大一點,都會將人引來。
他在掙扎,可是師尊的手一直壓著他,弄著他,脅迫著他。
奚華微微一笑,松開了捏著長笛的手,指尖熱氣騰騰,泛起異常的艷紅,仔細看的話,還有些奇怪的濡濕感,他隨手一揮,便在周圍設下了結界。
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看見,小白此刻淫|艷動人的可憐樣子了。
不僅如此,還能更大程度地加深牧白的羞恥感。他倒是要看看,牧白究竟能隱忍到哪一步。
奚華要讓他今晚崩潰地掉眼淚!
要讓小白牢牢記住這種鈍疼,羞恥的滋味。
牢牢記住。
讓他難忘今宵。
作者有話說:
小白:格局,知道吧,什麼叫作格局!我這就叫作格局!
事后封記憶這種梗,我寫過不止一次了,所以,不想再寫。
而且,我覺得小白的人設,就是能屈能伸,還直球。
第30章 你可以哭
“牧師弟, 你在哪兒?牧師弟!”
“聽到了,就快點出來,牧師弟!”
林素秋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就好像是才失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 想要盡早二嫁,又怕死去的丈夫不同意, 所以花了重金從廟里請了位高僧,一邊叫魂, 一邊超度。
牧白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的厲害,他愿將大師兄的聲音, 稱作為寡婦喚夫。
并且不明白,好端端的, 大師兄出來尋他作甚的?
若是單獨出來尋他就算了,還帶著江家兩兄弟,一個有頭腦, 一個很高興。三個人的關系真好呵,穿一條褲子都嫌肥,果然不是牧白這種才拜了師, 就臨陣逃跑, 十年不歸的小冤種能夠相提并論的。
不知道為什麼,牧白總覺得大師兄這會兒帶人過來尋, 隱約有點帶人捉|奸的趕腳——但如果奚華再不放開他,抓|奸在床就要抓個正著了。
牧白的小心臟, 狠狠顫了顫, 年紀輕輕的, 可不想被人裝進豬籠里浸塘。
他的眼睛被師尊捂住了, 什麼都看不見, 又被堵了嘴,無法開口。渾身被綁成了粽子,連用腳踢踹都不能夠。簡直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試圖用靈活的尾巴尖尖,啪嗒啪嗒地抽打著奚華的手背。等身后的鈍痛頓停了一下,牧白就晃了晃腦袋,意思是,自己有話要說。
他真的有話要講。他想罵奚華全家。
“嘖,小膽兒。”
奚華的聲音聽起來輕飄飄的,好似山坳中突然掠過的一陣寒風,籠罩在霧蒙蒙的煙雨中,似有似無,輕輕緩緩,又虛無縹緲的。很是令人難以捉摸。
語氣輕柔,還夾雜著幾分陰鷙的狠意,他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唇角還殘留著幾絲艷麗的血跡,是小白唇上的血。
“不怕,夜色深,未必就會發現。”
奚華是這樣告訴他的,抬起深邃的雙眸,夜色中,他的目光掃去,看見他那大徒弟,撥開了礙事的及腰草叢,緩步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左右巡視,明明好幾次都掠過了二人,卻又因為有結界的阻攔,即便近在咫尺,也如隔天涯一般,根本看不清。
林素秋的腰間懸著一枚碧綠的環形玉佩,下面綴著淡青色的穗子,冷風一拂,穗子就隨風飄蕩,玉佩也跟著擺動起來。
撞上了手里攥著的命劍劍鞘,發出叮叮當當,清脆的響聲。奚華喜歡這種詭異又淫|亂的調調,這種當著親傳弟子的面,行不雅正,不清明,不干凈的事,讓他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其實有點想讓林素秋旁觀,從而添點樂趣,但又覺得,這個林宓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