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師叔的貼身衣物,你都不肯放過,還把師叔的褻褲藏枕頭底下,夜里抱著睡,你全忘干凈啦?”
牧白:“!”
原主居然還干過這種不知廉恥之事???
偷玉佩,偷劍穗,他都能勉強理解一下,畢竟小孩子不懂事,喜歡師尊,想親近師尊,所以偷拿師尊的東西,時時拿在手里觀摩把玩。
但偷人家的貼身衣物,這過分了吧?
尤其是褻褲這種東西,也太私|密了,還藏枕頭底下,夜里抱著睡?
這不就純純一個小變|態?!
牧白一個穿書者,都替原主感到臉面無光,無地自容。
小小年紀就能干出這種事情,那麼長大了,還得了?
“住口!休得胡言!”江玉言厲聲斥道,及時讓他弟弟閉了嘴,而后又向奚華拱手致歉,“請師叔恕罪!玉書一時情急,言辭唐突了師叔,弟子日后一定對他嚴加約束!”
奚華倒也不生氣,畢竟江玉書說的都是實話,牧白小時候干的那些齷|齪事,都能編本書了,整個玉霄宗誰人不知?
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不僅是牧白,這些年來,也有其他弟子效仿過,甚至變本加厲。
有偷拿他衣物的,偷看他練劍的,還有色膽包天的女修,偷看他洗澡,奚華都知道,但他一向最為悲憫,從不與那些孩子們計較。
只不過,會挑在某一個特別平常的日子,讓他們傷殘,或者死而已。
修真界每天都會死人,修真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練劍時,可能會誤傷,煉丹時,也會遇見丹爐爆炸。
下山歷練時,危險更是層出不窮。
人倒霉起來,喝口水都能噎死。
死幾個弟子并不是什麼大事,奚華弄死他們,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但他是悲憫的。
在那些人死后,奚華就會原諒他們,并且會撕碎他們的元神,助他們再不用來人間受苦。
“無妨,玉書自幼如此,性情率真,時至今日依舊,你也不必太過苛責于他。”
奚華微微一笑,好似冰雪初融,陽和啟蟄,神情悲憫得像是天上的神明,突然降臨人間,向蒼生撒下福澤。
連身上的衣袍,都白得發光。
牧白咽了咽,不爭氣的眼淚,差點從嘴巴里淌了出來。
該說不說,師尊的模樣俊美似雪妖一般,既有幾分詭異的妖冶,又圣潔明凈。
兩種完全相反的特征,在師尊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還完美融合。
只要看他一眼,就會激發心底最深的欲,不折手段也想將他占為己有。
牧白突然覺得,自己在奚華面前,就是頭處心積慮,不折手段也要強拱白菜的豬。
江玉書突然又道:“對了,我跌下來的時候,沒發現別人,先前那兩個弟子應該沒被壓在廢墟底下。”
“師尊,弟子方才在前面查探,發現了一些血跡,想來便是牧大留下的。”
林素秋開口道,約莫也不知道牧白的哥哥叫個啥名,索性直接用牧大代替。
牧白覺得,也是時候上場表演了,于是乎,他深呼口氣,暗暗一掐大腿內側,上前幾步,紅著眼眶道:“也許我哥哥還活著,我一定要救他!”
“現在才知道急,早干嘛去了?”
江玉書沒好氣地對天翻了個白眼,然后一馬當先在前面開路。
眾人也都紛紛順著地道往前走,左右石壁上鑲嵌著的銅盞,陰綠色的火焰微微搖晃,整個地堡顯得鬼氣森森的。
江玉書見狀,停下腳步,還發出了驚嘆:“阿兄,你快看!這銅盞里裝的好像是鮫人油,嘖嘖嘖,聽說鮫燈可萬年不滅。”
江玉言沒空理他,跟林素秋并肩走了過去,牧白倒是蠻好奇的,隨口問了句:“這東西很值錢嗎?”
“值錢啊,當然值錢,鮫人罕見且難尋,多生于南海,據說不分男女,模樣異常美艷,身段妖嬈……反正不比你差,但我沒見過。”頓了頓,江玉書又道,“你應該見過才對啊。”
“我?”牧白沒這方面的記憶,統子去喜馬拉雅山打醬油了。
“對呀,因為我此前聽說,你爹曾經一時心血來潮,從外頭的拍賣會所,一擲千金,買了一個鮫人回來,疼寵了好長一段時間。還邀請了很多修士前去觀賞。”
牧白:“……”
好吧,原來原主的爹還有這方面的癖好,居然一擲千金去玩一條魚!
怪不得原主年紀小小,就偷師尊的褻褲,敢情膽大好色都是子承父業。
他現在突然有點擔心,師尊會不會誤會他也有某些方面的癖好。
牧白偏頭,小聲告訴奚華:“師尊,我不喜歡魚的。”
奚華:“……”小白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不需要特別過來告訴他。
想了想,牧白又乘勝追擊地小聲道:“我只喜歡師尊。”
卡擦一聲,奚華將腳下的一塊石頭,生生碾成了齏粉。
喜歡他?小白這是在向他表訴衷腸嗎?
小白什麼都忘了,竟獨獨沒忘記喜歡師尊,可見自幼起,對師尊的執念就頗深。
不過,隨隨便便就說出口的喜歡,當真是廉價至極,還不如街頭三文錢一大捆的白菜。
奚華對此嗤之以鼻,難免帶了些嘲弄輕蔑之意:“小白,喜歡二字可不是隨便就能輕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