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奚華已經帶著牧白縱身一躍,直接跳了下去,耳邊響起簌簌的風聲,牧白下意識偏了偏臉,正好懟到了師尊的胸膛。
還不偏不倚,正好貼在了兩塊胸肌之間!
牧白:“!”
原來埋胸是這樣驚奇的體驗!
他還鬼使神差地晃了晃腦袋,左右臉來回亂蹭。
奚華:“!!”
一只合歡蠱不夠,再加一只,還不夠,加加加,加個二十只!
他要小白死得難看!!
才一落地,奚華一振手臂,就將牧白推了出去,他冷眼睨著面前面頰發紅——是在他胸口一陣亂蹭,蹭紅的——神情陶醉的少年。
靜等他蠱蟲發作。
哪知奚華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林素秋都湊近身來,依舊毫無反應,風平浪靜。
“師尊,江玉書不見了,只怕是地面塌陷時,他被泥土石塊,壓在了這下面,他兄長現在很急!”
林素秋說完,又偏頭同牧白道,“牧師弟,你也過來幫忙找找,順便好好想想,這地堡里有沒有其他通道,人會不會掉別的地方去了。”
牧白這才從剛剛那奇妙的滋味中,緩過神來,道了句“好”,然后就在一片狼藉中,一陣亂翻亂扒。
一邊翻,還一邊喊江玉書的名字。背對著奚華,屁股撅得老高,那漏出來的尾巴尖尖,蕩在半空中,還一甩一甩的。
好像在勾引,又像在挑釁。
奚華:“……”
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使勁攥緊拳頭,骨節發出咯嘣咯噔的聲響。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合歡蠱不可能對牧白沒用!就算一只無用,可方才他足足放了二十只,二十只!
但凡是個活人,都不可能無用!
除非……小白已經死了。
這更不可能!
“哎呦……”牧白突然五官一皺,伸手往衣服里探,聽聲音很痛苦。
奚華立馬興奮了,忙道:“怎麼了,小白?”
“我身上有蟲子!”
牧白苦著臉,齜牙咧嘴地道,在身上抓了幾下,啥也沒抓到,索性提著衣裳,原地亂蹦了起來。
一個個芝麻綠豆大的小蟲子,就從他的衣衫中簌簌掉落下來。以奚華的眼力,他甚至可以看清蠱蟲們一個個口吐白沫,爪子朝上,直挺挺地僵著。
奚華:“……”
“踩,踩死!”牧白眼疾腳快,對著那些蟲子一通亂踩,一邊踩,還不忘一邊向奚華示好“咬我可以,但不可以咬師尊!我踩死你們!”
奚華:“……”
所以說,不是因為小白體質特殊,蠱蟲無法近身,而是因為,他身上太臟,連蠱蟲都無從下口。
“小白,你多久沒有洗澡換衣了?”奚華冷不丁問了一句。
“這個……”牧白心虛地眼珠子左右亂瞟,“一兩二三四五六……我也忘了!”
奚華:“……”
臟,真臟,打死算了。
“……救……救命。”
一道顫巍巍的聲音,突然響起。
牧白警惕地左右環顧,卻沒有瞧見江玉書的身影。
很快,江玉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救……救我。”
“你人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你?”牧白一邊說,一邊喊來林素秋和江玉言。
“下……下面。”江玉書的聲音更弱了,“你……你的腳下。”
我的腳下?
牧白愣了愣,下意識往旁邊一跳,嘭的一聲,原本他站立的地方,探出了一只布滿傷痕的手。
牧白:“……”
所以,他剛剛一直踩在了江玉書身上,還在人身上又蹦又跳的。
嘶。
第19章 師尊平等地厭惡所有人
江玉言大步流星沖了上前,見狀瞳孔劇顫。
忙伸手扒開壓在他弟弟身上的石塊,與林素秋一左一右,好像拖死狗一樣,將可憐的江玉書,從廢墟里拖了出來。
牧白心虛極了,有心想湊過去幫個忙,但完全沒有他插手的份,他尷尬地立在一旁,撓著脖頸,偏頭道:“師尊,我是不是闖禍了?”
奚華盯著半死不活,灰頭土臉的江玉書,語氣平靜:“是。”
“那他醒來后,會不會弄死我啊?”牧白又問,還故意往奚華身邊貼了貼,沖著他使勁眨眼裝可愛。
奚華瞥他一眼,江玉書想不想弄死小白,他不知道,但他是真的很想弄死小白,淡淡道:“他不敢。”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是師尊間歇性保護他了,牧白覺得,成功的關鍵,在于一個良好的開端。
從目前來看,師尊對他的印象應該還不錯,最起碼還愿意保護他。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感情這種事情就是需要慢慢培養。
這種事情急不得。
“咳咳咳。”
江玉書緩緩醒了過來,整個人弄得灰頭土臉的,他哥從旁喂他喝了點水,詢問他有沒有哪里受傷,身上痛不痛之類的。
“我沒事,咳咳咳。”江玉書又咳了一陣,目光一瞥,突然瞥見站在奚華身旁的牧白,當即就好像是放進了熱鍋里的魚,猛然就竄了起來,怒目圓睜道,“好你個牧白!你居然要暗殺我?看我回頭不弄死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當時也是為了找你,要不是我蹦跶那幾下,指不定你現在還在廢墟底下埋著呢,你不謝我倒罷,居然還恩將仇報!”
牧白兩手掐腰,滿臉浩然正氣地道:“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才不會行那等鬼祟之事!”
“就你還行事光明磊落??”江玉書眼睛一下睜多大,滿臉詫異地道,“你受驚過度,腦子壞掉了吧?你小時候還在山上那會兒,手腳不干不凈的,今天偷師叔一塊玉佩,明天偷師叔一個劍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