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哼哼~”
牧白見師尊不為所動,就悄悄用爪子,扯了扯師尊的衣袖,哼唧得更大聲了。
奚華冷眼睨牧白,真想當場把他活活摔死。
他怎麼想起來抱小白的,要不是覺得小白在雪地里丟人現眼,他都懶得管。
摔死。
摔死算了。
“牧師弟,你不舒服嗎?這是怎麼了?”林素秋滿臉關切地問。
牧白不吭聲,又哼哼唧唧了好一會兒,兩只爪子緊緊抓著奚華的衣袖,還膽大包天地把臉貼人胸口上。
半瞇著眼睛,裝作很難受的樣子,緋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嗚嗚咽咽地喊:“師尊,師尊……”
儼然一副很依賴師尊的孩子模樣。
林素秋微微愣了一下,腦海中很不合適地想起了牧白小時候。
就跟現在差不多,牛皮糖一樣歪在師尊懷里,還一邊扯師尊的衣服,一邊噘嘴要嘬嘬。
但每一次,都會被林素秋打得很慘。
因為,他討厭任何人,準確來說,是任何有生命的東西,蓄意接近師尊。
一旦有,一律打死。
不能打死的,就照死里打。
不過,林素秋還是很憐憫牧白的,他抬眸,同奚華道:“師尊,牧師弟也是可憐的,家中突逢大難,他年紀又尚小,還不知是如何死里逃生,想來是身體不適,才如此,師尊莫與他計較。”
奚華輕輕“嗯”了一聲,只想把懷里的狗皮膏藥,立馬甩出去。他偏頭同林素秋說:“既然小白身體不適,那你來背他便是。”
林素秋簡直求之不得,點頭之后,便走至了奚華身前,微微彎腰,作勢要背牧白。
牧白見狀,心里暗暗“臥槽”一聲。
心道,大師兄這個小賤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才不要大師兄背,萬一大師兄走半道兒上,直接把他拋懸崖底下了,那怎麼辦?
反正牧白認為,師尊這個職業實在高危,身邊群狼環伺,座下的徒弟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所以,牧白覺得自己跟林素秋屬于敵對關系,他得先下手為強。
還有就是……師尊身上真的好香啊,躺師尊懷里好舒服,清清涼涼的,好像臥在寒玉上,狐毛大氅又擋風,這是既保暖,又舒服。
牧白覺得,自己就算死,也得死在奚華懷里才行。
他一邊瞇著眼睛,半死不活地哼哼,一邊暗暗伸腳出去。
哐的一聲,實打實地踹在了林素秋的后腰之上,他往前踉蹌了兩步,然后回眸,滿臉疑惑地喚了聲:“牧師弟……”
都不等林素秋出聲譴責,牧白就楚楚可憐地哽咽起來:“嗚嗚嗚,師尊……”
林素秋:“……”
奚華:“……”
“師尊,嗚嗚嗚……”牧白還在嚎。
奚華實在聽不下去了,好看的眉峰都狠狠蹙成了“川”字,心里暗道,干嚎又沒眼淚,真想把他舌頭拔掉,嚎得難聽死了。
他頓時就松了手,意圖讓牧白直接摔地上。
哪知神奇的是,牧白的爪子,即便被反綁著,依舊死死抓住了奚華的衣袖。
更神奇的是,牧白兩條不安分的腿,不知何時,也環上了奚華的腰。
奚華一松手,腰間就被一雙細長的腿,緊緊夾住了。
牧白整個人就以這種詭異的姿勢,直接掛在了奚華身上。
奚華都不知道,一個正常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哦,不,小白原本就不是個正常人。
也罷。
奚華知道,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索性就對林素秋道:“趕路罷。”
而后,也不等林素秋答話,隨手一揮,嗡的一聲,一柄流光璀璨的寒刃,自袖中飛掠而出,他單手抱著牧白,輕輕一躍,就踏上了長劍。
幾個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奚華有意給牧白一個教訓,便設法讓自己的胸膛長滿了尖刺。
如此,只要牧白膽敢把臉貼上他的胸膛,那麼,尖刺就會瞬間,將他清俊的小臉,扎成馬蜂窩。
鮮血會從爛肉里,爭先恐后地爬出來。
奚華勾唇一笑,靜等好戲。
果不其然,很快就聽見懷里傳來一聲哀嚎。
牧白哇哇亂叫:“啊,好痛,好痛!”
他捧著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戳爛的手指,呼呼呼地吹氣。已經悄摸摸把腰帶掙開了。
奚華頓時心曠神怡,還故作姿態地問:“怎麼了?”
“師尊,你衣服上,好像粘了什麼尖刺!”牧白暗暗咋舌,把被戳爛的右手食指,從厚實溫暖的狐毛大氅里探了出來,“師尊,你看,你看,我受傷了!”
奚華垂眸一瞧,頓時石化。
就見牧白伸過來的一根玉白纖細的手指上,有一個很小的血點,稍微拿出來慢點,傷口就該愈合了。
“流血了啊,”奚華皮笑|肉不笑地說,緩緩抬起手來,呈刀刃狀,“似乎傷處有毒,師尊幫你。”
而后,作勢要將牧白整個手掌切下來。
牧白呲溜一下,又把狗爪子縮回去了,躲在奚華懷里,一陣翻滾。
奚華:“?”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領被扯開了,當即勃然大怒,正欲一掌狠狠將牧白打死。
卻在下一刻,聽見牧白急切的聲音:“那不行!我得趕緊找出來,千萬不能扎到師尊了!”
“……”
奚華微微怔了一下,抬起的手,僵停在半空中。
直到,他的胸膛被兩只溫熱的狗爪子,來回亂摸,尖刺下意識收了回去,奚華終于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