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的心臟,就在奚華的腿上。
牧白的身軀,就在奚華的懷里。
也就是說,他現在沒有一定要活下來的理由了?
連師尊都放棄他了,決心讓他安心上路?
牧白使勁搖了搖頭,兩手撐在奚華腿上,雙臂一陣顫抖,他滿臉認真地說:“師尊,你就是我非活下來不可的理由!”
感動吧?煽情吧?浪漫吧?
這還拿不下奚華?
哪知天不遂人愿,說完之后,他就頭一歪,直接吐了,吐了,吐了,他吐了……
奚華:“……”假話說得把自己都惡心到了,委實也是個人才。
牧白瞬間臉色通紅。
該死的!
這麼好的氣氛,這樣煽情的場面!
他早不吐,晚不吐,偏偏話一說完就吐了!
幸好他腹中無食,只吐了點顏色淺淡的酸水,這讓牧白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奚華淡淡道:“你我師徒分開十余年,為師早就不期盼,你心里還有師尊的位置。你還記恨著師尊,對麼?”
牧白:“!”
不是的,才沒有!
師尊聽他狡辯!
但他還沒來得及狡辯,就被奚華一下子拂開,整個人跌趴在地。
摔得那叫一個七葷八素的。
牧白自知理虧,都沒好意思嗷嗷叫喚。
為了不死,他決定自救,腰身以一種常人很難辦到的姿勢,扭曲著。
試圖把嘴湊到傷處,把毒血吸出來。
可要死不死的,因為動作幅度過大,撕拉一聲,衣衫就裂開了,露出了一截白皙纖細的腰。
奚華瞥了一眼,心道,狗東西腰挺白,也挺細的。
這般柔韌的腰肢,看來尋常沒少尋歡作樂,看來玄龍這次要享福了。
但他偏偏不提找玄龍幫忙的事,一定要牧白忍受不住,痛哭流涕地跪在他腳邊,求師尊的垂憐。
如此,奚華才會大發慈悲地出手幫幫他。
“呸呸!”
牧白連吐了幾口黑血,只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好像懸浮在了云端,輕飄飄的。
好像有很多個七彩小人,在他眼前不停跳舞。他使勁甩了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可昏沉的腦子,不僅沒清醒,反而更暈了。
隱隱約約,就看見奚華神色悲憫地站在他面前,薄唇微微張著,露出里面鮮紅的唇肉,色澤鮮艷,看起來相當好親。
牧白的心臟砰砰亂跳,暗道,要克制,控制,抑制!
千萬別像個一百年沒見過男人一樣的莽漢,饑渴難耐地撲上去!
這樣實在太敗人好感了!
再說了,雖然是出來做任務的,但他是個正經人,那種趁人之危的事情,他不干。
不過……好像他現在才是那個“危”。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能隨隨便便,就撲過去染指師尊,最起碼先培養培養感情啊。
走腎不走心的事兒,他不行,真的不行!
雖然從身體上來說,他完全沒問題,但是從心理上來說……哎?嗯……好像也沒啥問題。
“小白……”
“小白……”
“快來啊,師尊在這。”
“小白……”
耳邊傳來師尊甜膩至極的呼聲,糖漿一樣,還會拉絲,在牧白的耳邊,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叫魂。
牧白的呼吸聲更急,喘得更厲害了,熱汗將他渾身的衣衫都打濕了。
“不,不行,這樣不行!”
“不可以澀澀!”
“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啊!牧小白!你是個男人,就得忍,忍!”
“我靠,忍不住了!!!”
牧白不受控制地撲了上去,一下把師尊壁咚了!
還伸手勾住了師尊的脖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師尊的唇。
一邊心里瘋狂大喊,不行不可,放開美人師尊,你這個孽徒!
一邊已經撅起了嘴巴,緩緩往前湊了過去。
俗話又說,人不風流枉少年!
吸溜吸溜,不管了,先香一個再說!
“啵”的一聲,就親上了。
但沒有想象中的甜美柔軟,反而十分腥臭難聞。
……奚華看起來干干凈凈的,平日里都不刷牙的嗎?
牧白松開了師尊的唇,定睛一看,頓時傻眼了。
師尊俊美的臉,就好像琉璃一樣寸寸破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倒三角的大臉盤子,還他媽斗雞眼!
臥槽!臥槽槽!臥槽槽槽!!
嘔—
胃里連酸水都沒了,牧白轉身干嘔起來,一抬頭就看見師尊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凝視著他。
氣氛頓時一陣詭異的死寂。
牧白:“……”
奚華:“……”
剛剛,他就看見牧白原地亂撲亂撞,抓著死蛇,就往墻壁上壓。
還雙手捧起蛇頭,湊過去就是一頓狂親猛親。
方才,他還暗想,原來人饑渴到了一定程度,美丑不重要,性別也不重要,甚至連物種都不重要了。
牧小白還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花蛇:被愛的時候,不需要太漂亮,甚至不用活著。
總而言之,奚華突然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因為他發現十年之后的牧白身上,有一種很吸引人的品質。
那就是臉皮厚。
他很需要一個臉皮厚,又不知廉恥的徒兒,天天跪在他腳邊搖尾乞憐。
嗯,搖、尾、乞憐。他不介意,送幾條尾巴給小白。
全當是師尊贈他的重逢之禮,希望小白會喜歡。
所以,奚華決定讓他多活幾天。
“想活麼?”
牧白難堪地點了點頭,還在為剛才幻想出和師尊親親的無恥行為,感到慚愧。
奚華:“那好,你現在把衣服脫了,然后出去找個你喜歡的位置,挖個雪坑,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