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慎之在那頭好像很輕地笑了笑,說:“這麼正式。”
“不可以嗎?”喬抒白又故意地說,“一天不見展哥就很想,半個多月不見的話怎麼辦呢?”
展慎之的回答就很無聊了:“你可以看前哨賽直播。”
喬抒白想到上午在的士里,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幻想,隨便地問展慎之:“展哥,你開賽前真的不能親親我嗎?”又馬上說:“算了,我要耐心。”
展慎之像真的在認真考慮喬抒白根本不認真的問題,十分安靜了一會兒:“你真的想要嗎?”
喬抒白便很奇怪地臉紅了,人也變得緊張,含糊地說:“嗯。”
展慎之就說:“那走之前可以。”
喬抒白覺得展慎之可能在家的房間里,他去過的那間私人物品很少的臥室。他想展慎之半躺在那張床上對自己說話的樣子,展慎之洗完澡了嗎,穿什麼衣服,臉上是什麼表情。喬抒白都想。
包廂變得很熱,皮質的沙發椅背都是黏的,喬抒白覺得自己出汗了。
他深重地呼吸著,抓著被子,從腿上挪開,有點麻木地對展慎之說:“謝謝展哥。我好開心。”又懷疑,這有沒有可能是他今生唯一一次有可能被愛的機會。很珍貴的沒有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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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部的案件接近收尾了,寫得有點慢
第二十三章 他
四月下旬,耶茨城在氣象局更換溫度標準的一瞬間由春入夏。
鋪天蓋地的全球宣傳中,耶茨城應當設置最尖端的生態改造溫控系統,每個區域都會有自己的氣候。
然而實際上,夏天的耶茨各區共享同一個熱溫,天氣永遠達不到適宜的標準,偶爾吹來的風是熱的,晝夜溫差極大。
氣象局稱,這是由于耶茨所在的行星本地氣候,限制了系統的運行,唯一的建議是市民盡早打開家庭空調。三十年來,耶茨市民已經習以為常,不再多做抱怨。
清晨,展慎之從臥室醒來。他把窗打開,看樓下的一片丁香花園,一股熱氣迎面而來。
昨晚,他在家等到了十二點,父親仍沒有回家,只讓秘書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市長實在是太忙了,明早再和您約時間”。
展慎之跑了步,洗漱后,樓下終于傳來了動靜。
不多時,秘書來敲展慎之的門:“市長請您去書房。”
上一次在這件書房,父子倆為展慎之報名參加前哨賽的事有少許爭執。當時展慎之還未前往摩區,心中充滿著雖未展露,卻不成熟也理想化的壯志雄心。
在摩區待了一陣子,他對耶茨的情感似乎變得具象化,不再僅僅是關于他自己了,那些宏大的虛影成為了蒙紗的實體。
父親坐在書桌后,抬手把領帶扯開,滿臉倦色,問他:“那個舞女的案子還沒線索?”
“有線索,在查。”展慎之回答。
“前哨賽快開始了,”父親朝他抬了抬下巴,奚落,“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沒能耐,兩個月破不了一個案。”
為了保證有關人員安全,展慎之調查得很保守,父親的確也沒罵錯。
他微微低著頭,又聽父親說:“我聽到小道消息,說何褚以為我們父子有很大嫌隙,在拉攏你,這倒是不錯。”
展慎之抬頭看了一眼,父親表情淡然,倒不像聽說了他的緋聞。
“總之,剩下的幾天,你把公事放一放,多做前哨賽的準備。
”展市長沒再在案子上糾結,勒令展慎之好好比賽,案子查得不好也就算了,前哨賽不能輸得太難看。
展慎之聽取父親的演講,走著神,心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
在龐正奇給他的郵件中,他似乎忽略了一項重要信息:舒成在摩區調查時偶然看見,攝下的那份妙齡少女尋人啟事。
由于那位少女的失蹤時間較早,展慎之在調取銀行記錄,未找到有效資料后,便擱置了對她的深入調查,沒有像對四位俱樂部女郎一樣,對她電子的消費記錄進行逐點確認。
如果舒成不是在調查舞蹈女郎的行蹤,而是在調查她,或者其他失蹤女孩兒時出事的呢?
父親還在喋喋不休,展慎之腦海中積壓的疑竇和線索越來越多,終于打斷了父親:“我還有點事。”
父親緊皺眉頭,停下說教,愕然看他退出了書房。
九點鐘,喬抒白走出私人影廳,熱辣的氣溫把他逼回室內。
“好熱啊。”他回頭對老板娘抱怨。
老板娘在化妝,眼都不抬,道:“冰箱里有棒冰。自己去拿。”
喬抒白看著實時氣溫表發怵,不想經過露天無遮蔽的大街去俱樂部,便到冰箱里拿了一根小冰棍,坐在休息椅上吃完了。
有客人進來開房,他便做引路的服務生,將他們帶去房間。
將近十點,安德烈才給他回了消息:【醒了。什麼事?】
喬抒白走進房,給安德烈打電話,安德烈接起來,哈欠連天,仿佛二十個小時都不足以讓他睡飽。
“我有事想問你,”喬抒白想了想,“你原本單純的社交軟件,是在什麼人的要求下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投資人要求的。”安德烈說。
“你知道他是誰嗎?”喬抒白沒忍住,緊接著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