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抒白手指夾煙的姿勢很笨拙,用打火機點了,展慎之聽到他猛吸一口,果不其然開始咳嗽。
展慎之忍不住開了口,教導他:“吸慢點。”
看見拿著煙的手頓在空中,展慎之又說:“不會抽煙就別抽。”
“你在看啊,展哥,”喬抒白又是輕輕細細地說,“好吧。我就是有點想她了。”他乖乖地把煙按熄在不遠處的煙灰缸里,老實地問展慎之:“展哥,你抽煙嗎?”
“不怎麼抽。”
“不怎麼抽也會抽了呢,好厲害啊。”他又開始無孔不入地、蹩腳地恭維起展慎之來。只是這次展慎之沒感到太過厭煩,單純是覺得任何人看到這一幕,大概都會覺得有點可憐。
喬抒白并不因為展慎之的出現而停止他的計劃,他拿著手機不停自拍,擺出不知哪學來的誘惑姿勢,仿佛專業但不熟練,不聰明又努力。
軟件有人工審核,喬抒白和工作人員視頻,捏著嗓子回答了幾個問題,就順利地通過。
展慎之看他在上面輸入自己的資料,貝蒂,19歲,獨居,喜歡跳舞、旅行、購物、閃閃發光的寶石。想要個子高一點的爸爸。
上傳完整資料之后,喬抒白開啟匹配模式,短短幾分鐘,就有成百的聊天信息涌進來。
涂了粉色的指甲油的拇指慢慢地滑動,點開不同的聊天框,略過對方發來的不堪入目的聊天內容,安靜地檢查發信人的個人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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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驚魂夜
在SUGAR ZONE上,有點錢的饑渴男人數量比喬抒白設想得更多,過大多是背著家里出來偷腥的中年人。
齊肩短發女孩兒貝蒂收到了無數詢價,有人想和她見一面,有人想直接包養,見她不回,報價越寫越高。
不過喬抒白想找的簡介和Lenne相似的金主,暫時還沒有出現。
喬抒白趁小蓮上臺表演時,偷偷看了她的手機,她并沒有下載軟件。喬抒白按照展慎之教給他的方法,在已刪除文件里找到了羅茲給小蓮發的短信:【想請假就來七樓。】
展慎之便去檢查羅茲失足案件的證物資料,發現證物中,羅茲的手機是缺失的。
展慎之懷疑手機是被小蓮拿走了,又對喬抒白說,如果羅茲的案件發生在上都會區,這樣的證據鏈是不能被接受的。上都會區警局絕不會以失足為死因,草草結案。
仿佛對摩區警局的羅茲案調查過程多有不滿。
喬抒白心中叛逆地想:摩區本來就是這樣,不然誰敢把他推下去。
不過表面還是說:“因為我們摩區沒有一個像展哥這樣又正義又負責的警察嘛。”
每天睡前,喬抒白都會檢查軟件收件箱,看用戶資料。
看著收件箱里直白而下流的語言,喬抒白總會感到沉重和煎熬,很難避免自己去想,咪咪是不是也收到過這樣的信息。
咪咪缺錢,喬抒白是知道的。她得給在牢里的父親打錢。摩區監獄是那種消費卡上沒錢,犯人就會過得生不如死的地方。
但她怎麼會知道這個軟件呢?是誰告訴她的?
他很想看一看咪咪的簡介頁面是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照片,但他想盡辦法,都沒法通過驗資。
有一天,他這樣對展慎之說了,展慎之便偽造身份,注冊了一個金主的賬號。
展慎之很快通過了驗資,但經過精確查找,也沒有找到咪咪的賬號,展慎之說可能是因為軟件的設定,在三十天未登錄后,女孩兒的賬號就會進入無法檢索的狀態。
去馬士島的梅蜜依然沒有消息,電話打不通,消息不回;她那叫做安德烈的弟弟,成天窩在公寓里打游戲,根本不關心姐姐在哪。
調查又有些停滯不前,而時間便這樣悄然地逝去了。
俱樂部馬戲舞會即將開啟春季版本,喬抒白的三月下旬變得非常忙碌,幸好有資料可以參考,讓他輕松不少。
四月二日,展慎之報名的勇士前哨賽公布了日程,五月一日開賽,賽程為一周。展慎之作為摩區的參賽人員,要前往都會區進行三天的封閉培訓。
出發去賽前培訓的前夜,他約喬抒白區在私人影廳見面。
私人影廳的二樓最后一間小包間已經變成了喬抒白的家,他每天都睡在那兒。
老板娘在包間里給他新放了兩盞臺燈,還準備了枕頭和新毛毯,而且不對外銷售了。喬抒白覺得很不好意思,想要多給她一些房費,她不愿意收。
可能是由于照片沒有更新,消息也不回復,這幾天來,軟件上對貝蒂的詢價變少了,喬抒白決定再拍些新的相片。
在等待展慎之的時候,喬抒白沒事情做,便把化妝品鋪了一桌,擺好從后臺偷拿的兩盞紫光燈,準備等展慎之離開,就化妝拍照。
展慎之進門,看見滿桌的瓶瓶罐罐,像很嫌棄、不想靠近似的,腳步頓了頓。喬抒白馬上解釋:“展哥,這兩天給我發消息的人少了,我就想更新一下軟件的相冊。”
展慎之沒說什麼,喬抒白接著問:“展哥,你找我見面,有什麼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