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能繼續潛伏在俱樂部,甚至進入地下會所服務,對市政廳來說,會很大的助益。不過我知道,這要求對于你來說是過分了些……”
“我愿意!”等不及讓展市長說完,喬抒白頭一次打斷了他,難掩激動地表起忠心,“我愿意繼續回去,給您獲取證據!”
展市長看著他笑了,又拍拍他,問他多大了。
“我十九歲。”
展市長夸他勇敢,而后忽道:“展慎之,你做抒白的聯絡人。”
被點名的展慎之聞言轉過頭,有些意外地看看展市長,又看向喬抒白。
喬抒白不知所措地和他對視幾秒,有點應激地緊張而巴結地笑了一下。
展慎之皺起眉頭,躲瘟疫一般移開目光,直視展市長,問:“為什麼?”
“不是天天嫌警局不給你案子?”展市長隨意地說,而后低頭打開授權板,找到展慎之的警號,輕觸影像,又錄下喬抒白的名字,進行了市長直接案件授權,“我會直接給你授權,只要你能保護抒白的安全,找到何褚犯罪的證據,弄清女孩兒失蹤的事,我可以不干涉你的前哨賽申請。”
展慎之的表情終于變得嚴肅:“真的?”展市長掃了虹膜,看著展慎之:“當然。”過了幾秒,展慎之簡短地說好。
喬抒白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對奇怪的父子,存了滿腹的秘密,真想找金金說今天的奇遇,但他不能講。
不知何時,車已經進入了喬抒白從未涉足的上都會區,周圍高樓林立,雖然街道冷清,但燈火通明。
這里沒有摩區滿地的垃圾和滿墻的涂鴉,整潔得像另一個世界。
他們經過市政廳大樓,上坡繞過城心公園,又開了一小段路,駛進戒備森嚴的私人區域,進入緩緩打開的鐵門,最后停在一棟不算很大的別墅門口。
喬抒白下了車,小心翼翼地踏在地上,車里若有似無的香氣在室外大盛,朝他撲面而來。他終于想起了,這是紫丁香的味道。
他怎麼會險些忘記這香味?喬抒白怔怔地想。
“喂,”幾米之外,展慎之不耐地喊他,打斷他的走神,“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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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更兩章,存稿用完以后偶想摸索一下更新的時間然后再確定大概會在什麼時候更新捏!
第一章 春夜(三)
別墅一樓的地面由黑白色大理石鋪就。
展市長去客廳左邊的書房里辦公,展慎之徑自往樓梯旁的走廊去,他的步子大,走得快,皮鞋踏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喬抒白方才強壓下的腳踝劇痛此時全然泛了起來,只好咬著牙跟在他身后,連跑帶跳地追。
到走廊盡頭,展慎之才停下,手按在門把上,側過頭來,看了喬抒白的腳一眼。
喬抒白想多和他攀攀交情,沒話找話地解釋:“我為了請假出來,自己摔了一跤,沒想到摔太重了,走路都走不好。”
展慎之沒什麼反應,打開房門,開了燈,走進去。
這是一間臥室套間,面積很大,但擺設簡單,進門原本應是書房,被拆改成了柜子,再往里走放了一張單人床,床對面的空處擺了沙發和茶幾。
“進去坐。”展慎之按了指紋解鎖,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頭翻出兩個盒子,用下巴指了指沙發,又去開另一扇柜門。
喬抒白實在痛得很,便沒有客氣,一瘸一拐地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下,身體陷到柔軟的墊子里,悄悄環顧四周。
這應該是展慎之的臥房,看起來冷冷清清,沒有能夠任何彰顯他個人身份的物品。
喬抒白以前的想象中,市長獨生子的房間里應該會放置的獎杯獎牌、畢業證書、照片全都不見蹤影。
水晶吊燈的燈光應當是特意調制的,灑在喬抒白的身上,也照著地毯上繁復的花紋,有一種不符合時代的昏暗。
木質的床上,深色的被褥疊得整齊。喬抒白坐的沙發的角度,恰好能看清敞著門的衣帽間,里頭大半的柜子空著。
沒觀察多久,展慎之取全了物品,朝喬抒白走來。
他左手懷抱了幾個盒子,右手提著一個標著紅十字的白色醫藥箱,俯身放到沙發上,而后抬身,忽而盯住喬抒白,像檢疫員似的上下打量。
喬抒白心慌,局促地問:“怎麼了?”
“你在俱樂部的工作服是什麼樣的?”展慎之問。
“偏大的白襯衫,西褲,”喬抒白比劃,“襯衫解開三顆扣子。”
“解到哪?”展慎之又靠近他些。
展慎之的眼神冰冷,眉毛線條明朗,嘴唇不算厚也不算薄,雙唇間有一條很平的線,看起來脾氣不怎麼好。
喬抒白低頭看了自己的T恤,手放在鎖骨下方半掌距離,告訴他:“大概這里。”
展慎之“嗯”了一聲,打開醫藥箱,又拆了一個盒子,對喬抒白說:“你把上衣脫了吧。”
喬抒白聽話地把脫下T恤,蓋在腿上,房里終究是陰冷的,他身上起了些雞皮疙瘩,雙手抱臂,輕輕摩擦著,和展慎之找話題:“展哥,裝這個痛嗎?”
聽他叫展哥,展慎之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不過沒喝止,拆完了一套儀器,才回答:“不痛。”
“你裝過嗎?”喬抒白看他自顧自不熟練地安裝那個形似注射器的東西,忍不住提醒,“要不要再看看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