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去尋阿久。”
說著甘離緊緊的盯著那股天地間涌出的混沌之氣。
話音剛落,他轉身奔向了那股混沌之氣的所在之地。
“師兄!”白修喊了一聲,但在這樣混亂的時刻,他根本阻攔不了甘離的行動。
話音剛落,白修的視線中便失去了甘離的蹤影。
地面的塌陷與碎裂越發嚴重了,轉眼之間半夏所處的屋頂都在大地的震顫中坍塌了。
白修也只好當機立斷,轉身帶著半夏往村落邊緣那些老人們居住的院落疾馳而去。
封印解開之后,只是片刻之間,隱村周邊山川的靈氣便都被困于封印多年的混沌之氣吸收干凈了。
甘離越接近那些被放出的混沌之氣,便越能清晰地聽到某種獸類的嘶鳴。
像是那些龐大的混沌之氣中有某種野獸正要化形而出。
也許這便是這團混沌之氣如此不顧一切吸收天地靈氣的原因。
甘離意識到。
他站在裂縫的邊緣,悄然念動法訣,他送給陳久的符咒,只要陳久還掛在身上,甘離就能通過感應符咒找到陳久的方位。
可現如今,甘離的感應落了空。
望著腳下還在擴大的深淵,甘離念動法訣之后地探查告訴他,他送出的符咒似乎并不存在于這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
甘離心慌了一瞬,像是心跳都漏了半拍似的。
但也只是一瞬,因為只有他知道他送給陳久的符咒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道同生符,一方可以為另一方抵擋任何致命的攻擊,符破代表人亡。
如果陳久遭受到致命一擊死亡,那麼甘離也會在符咒破碎的瞬間隨他而去。
同生代表著共死。
甘離按壓著自己的胸膛,感受著那顆仍在跳動的心臟。
這是他能篤定陳久依舊存活的最大底氣。
但既然阿久活著,符咒也還未破,那他在何處呢?
除非他被跳出六界五行的造物所包裹所藏匿,藏匿他的東西不屬于眼前的這個世界。
想到這,甘離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中那股龐大的混沌之氣。
可就在甘離想明白的那一瞬間。
漂浮在空中的混沌之氣,席卷干凈了隱村附近所有山林的靈氣。
緊接著,在一聲屬于獸類的長嘯之中。
漂浮在半空中的混沌之氣開始了他的遷移。
如同席卷一切的颶風般,猙獰混沌的霧氣向著遠方的混嶺市區飛馳而去。
繁華的都市充滿著新鮮的血肉與生靈,這樣溫床無時無刻不吸引著貪婪者的目光。
垂涎者在黑暗中張開了獠牙,只等一道狩獵鐘聲的敲響,血腥的盛宴即將開場。
另一邊。
混嶺市出城的高速路上。
不知哪一段路發生了車禍,出城的高速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此時天剛剛亮,東方天際隱隱約約有了幾分魚肚白的跡象。
思程公司團建的大巴車上,所有人都昏昏欲睡著。
像這樣的大巴車還有幾十輛,全都堵在了出城的高速路上,他們已經被堵了好幾個小時了。
就連開車的司機倚在駕駛座上都困倦的不行。
閔文坐在后排的座位上揉著眉心,盯著手機中甘離最后給他發來的信息。
信息上讓他帶上陳久的爸媽,以及公司中所有人與他們的家屬連夜出門旅游,目的地是最南邊的某個陽光明媚的海島。
閔文看了一眼自己老板最后給自己發來的信息,越看越覺得古怪。
甘離連家中的貓都讓他帶上了,但他自己卻遲遲不露面,只說不過久會帶著陳久去海島和他們一道。
但閔文越看這些信息,越覺得有種托孤的意味。
以他對自己老板這麼多年的了解,閔文越發肯定的覺得他在托孤。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靠在座椅上打盹的陳久父母,百思不得其解。
公司盈虧一切正常,今年還比去年多賺了點,老板的愛人也“復活”了。
老板的“家庭”,閔文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陳建國和王美麗,想想他們平時拿甘離當親兒子待的態度。
嗯,老板的“家庭”也挺和睦的。
公司正常,愛情穩定,家庭和睦,老板甚至還養了貓,一直忙前忙后沒空養寵物的打工人閔文磨了磨牙。
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人生狀態,閔文實在搞不清,自己的老板為何要給自己“托孤”。
他揉了揉擰緊的眉頭,決定還是發個信息“問候”一下自己的老板。
但這個時候,昏昏欲睡的大巴車廂里,忽然傳來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是一個還醒著的小孩。
她坐在一扇半開的窗前伸手在車窗外揮舞著。
“雪!是雪!下雪了!”
小女孩興奮地伸出手接著窗外的雪花。
車廂中一小撥人被這聲驚呼驚醒了。
閔文也不由得轉頭向窗外看去。
只見窗外確實是下起了一些細碎的小雪粒,西南方向的天際處聚攏著一些烏云。
而那些烏云似乎正向著他們的方向飄來。
大巴車外似乎起了風,閔文隔著車窗聽到了風聲,而不過短短片刻風聲便越發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