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小陳天師吧。”捧著保溫杯的中年女人突然出聲攔住了陳久。
陳久看了看顧闕,又看了看門口的中年女人,他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能疑惑的撓了撓頭。
“我和老陳天師可算是故交了,一直有事也沒能去拜訪,你這麼大一點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中年女人和藹的說,說著她伸手比了比。
但陳久見那中年女人比劃的身高,判斷出他當時見眼前人的時候也是有七八歲了。
七八歲的時候,他再怎麼著也記事了啊,怎麼他對眼前這人一點印象都沒了呢。
“花部長您來了。”顧闕喊道。
“這是我們玄字部花部長。”顧闕給陳久解釋道。
“花部長,陳久剛入玄字部,對部里還不太了解。”說著顧闕拍了兩下陳久的背,示意他趕快叫人。
陳久被他拍的一踉蹌,差點栽在門框上。
他還有點懵,玄字部部長不是顧闕嗎?從哪又來這麼大一部長?
過了半天陳久才反應過來,哦,對!顧闕是副的,眼前這個恐怕才是玄字部的正部長,聽說玄字部的正部長都是從天字部那邊指派的,估計這位應該也不例外。
“花部長,您好!”反應過來的陳久連忙打招呼。
花部長擺了擺手。
“不用叫部長了,叫花姨就好,我和你爸也是老相識了。”
說著花部長捧著保溫杯進了門,陳久見此趕緊閃人。正部長進了副部長的辦公室,萬一上演什麼正副部長權利之爭就不好了,他還得去救甘離呢,可不能在這里耽誤時間。
“花姨好,那我還有任務我就先走了,花姨你和顧副部長慢慢談吧。
”陳久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說完看了一眼他稱呼里的“顧副部長”遞給了他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擺了擺手一溜煙的跑了。
顧副部長看著跑的飛快生怕沾上什麼事的陳久,氣的咬了咬牙,這忘恩負義的小子,他剛還想和他說白修和從心道士來找他了,讓他去大廳的。
結果他溜得比誰都快。
但后來顧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看著陳久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也沒再計較其他的了,轉頭把花部長迎入了辦公室內。
雖然顧闕沒有和陳久說白修的事,但陳久還是在異事處的大廳里遇到了白修。
白修和從心道人坐在在大廳的長椅上,半夏蹲在白修的肩頭,從心道人盤腿打坐閉目養著神,看起來他們已經在這等了很久了。
陳久雖然不知道白修等的是他,但見著白修他還是走了過去,原本想著打聲招呼。沒想到白修一見著陳久便迎了上來。
白修原先有好多話想要說,但他一看到陳久那憔悴的模樣,一瞬間卻又忘記自己想說些什麼了。
最后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最后才說出一句。
“師兄一定會沒事的,師父給師兄算了一卦,是遇難呈祥的卦。師兄他壽數很長的,你別太擔心了。”
說著白修看了看一旁盤腿坐在長椅上的自己師父。
從心道人接收到白修的目光,這才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陳久,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白修剛才的話。
陳久知道從心道人算卦很有一手,聽白修這麼一說,他心里或多或少好過了一些。
“你們來這是為了?”陳久問道。
“我原先的任務交給羅唐了,我來這是為了三天之后的交換,顧部長剛和我說的消息。師父聽了消息也不放心大師兄的安危,也想跟過來看看。”白修道。
說完蹲在白修肩頭的半夏,看了白修一眼。
那意思在說,我也不放心這個傻人類的安危,所以也跟過來看看。
陳久點了點頭,越過白修也看了一眼一旁盤腿打坐的從心道人一眼。人越多救出甘離的可能性越大,陳久當然希望人手是多多益善的。
他看著眼前的白修剛想說些什麼,但無意中卻看到了一群扛著大批工具的后勤部與技術部的部員們,那些人浩浩蕩蕩一大群整齊的排成了一排向外走去,但大廳內的其余人卻像是早已習慣了似的,對他們甚至都有些視若無睹。
陳久記得這幾天他好像也每天都能看到這些人,早晨或晚上,他們似乎手頭的任務很緊都是兩班倒的輪換工作。
他們的任務是什麼?都執行多久了?陳久心中有些疑惑。
之后,他轉頭看向白修,發現白修也在看那些換班的人。一瞬間陳久突然想到了什麼。
“其余的五彩石傳承者們還好嗎?最近他們有受到過‘盤古’的騷擾嗎?”
陳久忽的問白修。
另一邊,隱村內。
白發男人站在廢墟的中央。
濃重的夜色吞沒了整個村莊,寒冬里沒有蟲鳴鳥叫,萬物都寂靜無聲,只有山谷里的風還在呼嘯著蕩來蕩去。
男人的白發在這樣暗夜里顯得有些奇異,仿佛一點螢火引起了暗夜中生存者們前仆后繼的追逐。
那點螢火皎若明月,或許在沒有看過明月的人看來,那或許與明月也并無二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