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醒的時候天還沒亮,王美麗在電飯煲里燉的排骨熟了,香氣從廚房散出來飄了很遠。
陳久先嗅到了香氣才睜開的眼睛,而他一睜眼就見著甘離在望著他。
在昏暗的房間里,甘離的眼底卻像是存著某種細碎的星光。
他湊了過來親了親陳久。
從額頭親到眼睛,之后是鼻梁,再然后是嘴唇。
陳久也伸手環住了他,回吻著。
安靜的房間里一時間現出了些許粗重的呼吸聲。
他們在地板上躺了一夜,陳久只覺得周身都在發冷,而眼前的甘離是他可以觸碰到的唯一熱源。
他不由得抱緊了他。
他們倆都有些發冷,像兩只取暖的獸,他倆抱的緊緊的,在彼此的身上點著火。
像兩根柴,都把自己點燃想溫暖另一根,但在接觸之后卻不知不覺燃成了一團熊熊的焰火。
火著了起來,越發壯闊的燃燒了起來。
甘離半跪在地板上,陳久跨坐在他的懷里緊緊的擁著他。
他揉著甘離后背單薄的衣衫,吻著他。
從他的唇,吻向他的下巴,然后是喉結……
那是一團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便燃起的火。
……
甘離低頭吻著陳久,從唇往下叼了叼他的喉結,啃食著如同吞下什麼神秘的禁果。
……
陳久忽覺有點涼,手里的瓶子被人接了過去。
陳久猛地就清醒了。
這不對,不應該是自己辦了他嗎?
但這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
那是一個不錯的天氣,狗熊抱著屬于他的蜜糖坐在湖邊,曬著太陽。
鳥兒一陣陣的飛過,湖面很平靜。
他已經抱著蜜糖罐走了很久很久了,那是一段很長的旅途,他們路過了荊棘,路過了山脈,路過了荒原,也路過了沙漠……
最后到了這片湖邊,他抱著自己的蜜糖罐靠在樹干上,望著平靜的湖面。
那蜜糖罐中承載著狗熊的所有甜蜜、所有欲望、所有對求之已得的嘆謂。
那沉甸甸的欲望塞滿了狗熊,也塞滿了蜜糖罐。
擁有了蜜糖罐的狗熊只覺得自己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狗熊了。
因為他擁有著蜜糖罐,而蜜糖罐也擁有著他。
……
漸漸的窗外的天亮了起來,樹上的鳥兒也叫了起來。
廚房里的排骨燉好了,滿屋子都是飯的香氣。
木床吱呀呀的晃著,一個甜蜜的早晨緩緩的來臨了。
陽光憐愛的撫摸著大地,空氣中滿是蜜糖的香味。
……
狗熊和蜜糖罐的這一覺一睡就睡到了中午。
八九點鐘王美麗敲門叫他倆吃早飯都沒能讓他倆踏出房門半步。
一直到十二點了,王美麗舉著鍋鏟開始把門敲的震天響了,才把他倆喊醒的。
但陳久和甘離攏共其實也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王美麗敲著臥室門,陳久差點以為他媽要把臥室都給掀開,震得陳久當場就赤身|裸|體從床上跳了起來。
但幾個小時之后面對著自己今早干下的荒唐事,陳久捂著臉突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臉疼,屁|股也疼。
陳久還沒來得及從自1為是的打擊里醒過神來,他媽敲門的聲音就已經快把他的耳膜都踹破了。
“媽…等等…就來了……”
陳久張了張嘴,想說句話結果聲音一從他嗓子里出來,就和被十八架馬車碾過似的。
啞的快沒聲了。
得,還感冒了。
不僅臉疼、屁|股疼、嗓子還疼了起來。
想到這陳久伸腿踹了一腳床上罪魁禍首。
結果那罪魁禍首反以為榮似的,握住了陳久踹過來的腳,湊過來親了親。
陳久啞著嗓子罵了一句“滾”,他可還沒忘記這壞種怎麼大清早的把他壓在門上弄的。
他低頭看著一身的痕跡,又忍不住伸腳踹了踹身旁人。
幸好現在是秋天,天冷衣服多還能蓋得住,不然他還怎麼出門見人。
“哥……”
甘離湊了過來吻了吻陳久的側頰,他眼角眉梢都泛著笑意,本來想湊過來撒撒嬌哄哄人。
結果一張口卻發現,他的嗓子和陳久的啞的可以說是一對天作之合了,破鑼的程度不分上下。
陳久本來還氣著,見著甘離這破嗓子也忍不住被逗出了點笑意。
甘離見狀繼續哄著,一聲一聲“哥”的叫著,最后終于把陳久逗的笑出聲了。
他倆坐在床上抵著頭笑著,像是兩個池塘里啞了聲的青蛙,笑的鼓著肚皮挨挨擠擠的靠在水邊。
等陳久和甘離從臥室里出來的時候,王美麗已經把菜全端上餐桌了,她在餐桌旁掐著腰瞪著賴床的二人。
陳久張了張嘴喊了聲“媽”,鑒于他啞了嗓子這聲媽叫的可憐極了。
甘離也跟在旁邊慘慘的叫著。
一旁還在擺碗筷的陳建國連忙打著圓場。
“阿離怎麼還感冒了,昨晚你倆睡覺的時候沒關窗啊?”
說著給陳久使了個眼色,拉著老婆坐下了。
陳久連忙接過陳建國遞來的碗筷,乖乖去盛飯了。
甘離也接過了擺碗筷的活,還給王美麗盛了碗湯。
“媽…昨晚我忘關窗了,把阿久帶感冒了…所以今早我們沒能起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