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當沒這事一樣,王美麗陳建國再也不催他了。
這倒是讓陳久松了一口氣。
不過陳久和甘離倒是也沒在家呆幾天。
懷芷雖然說話不利索,但是辦事效率還是很利索的。
沒過幾天正當陳久摸著甘離腹肌擔心呢,懷芷就出現在了他倆的窗外敲響了窗戶。
陳久一開窗,就見懷芷慘白著一張臉穿著一身黑飄在窗前,在夜里就像窗戶邊憑空飄了個人頭。
懷芷一句一頓的說。
“事情…辦…辦好了。”
“但…鬼差…不能…不能看……生死簿……”
“你們…可…可以……”
說著他指了指窗邊的陳久和甘離。
聽完這話陳久和甘離互相瞅了一眼。
陳久剛想問懷芷怎麼看。
只見下一刻,懷芷舉起了肩上的招魂幡對著陳久和甘離的額頭,一人點了一下。
陳久還不明所以著呢,只聽“咚”“咚”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他回頭一看只見他和甘離的身體忽然失去意識躺倒了。
幸好窗邊為了吸雨鋪了層地毯,兩人這樣猛地一栽倒也沒什麼大事。
但是讓他倆看生死簿,把他倆魂魄勾出來干嘛,難道是要他倆下地府看生死簿?
陳久不著邊際的想著。
不過這回他想的倒是歪打正著了。
懷芷正是這個想法。
他給二人,一人貼了一張凝神護體的符咒。
接著和他們說。
“跟…跟上。”
說完便扛著招魂幡在他們前面領起了路來。
陳久還有點懵,但見懷芷這樣說,他看了看身后二人的身體。反正魂魄勾都被勾出來了,不如跟著懷芷去看看,左右也不虧。
甘離倒是第一次魂魄離體,這對他來說算是個新奇的體驗。
他握了握自己半透明的雙手,想著當時阿久魂魄離體的時候也是這樣過的嗎?
不過他也發現了,他和陳久的魂魄好像不太一樣。
他看了看陳久又看了看自己,自己的魂魄散著點金光,在黑夜里居然有些耀眼。而陳久魂魄的顏色倒是顯得有些深,像是裹著團黑氣似的。
甘離伸手握住了陳久的手,他捏了捏陳久的手有些好奇,離開了肉體沒了觸覺,捏陳久的手倒也和捏尋常的物件沒什麼區別。
沒有軟硬也沒有溫度,在魂魄狀態下好像也體會不到饑餓或者疼痛。
正當甘離握著陳久的手研究著呢,陳久也正好拉著甘離跟著懷芷飄了出去。
“懷哥,我們是去地府嗎?去看生死簿?”
他問道。
懷芷點了點頭。
“我…我在…地府,和…和元青…說了…說你們…要尋人。”
“他…他與…判官…熟絡,說…說動了…判官…幫…幫你們。”
說著懷芷指了指前方,解釋道。
“判官…同…同意了……讓我…帶…你們去……”
陳久聽了懷芷的解釋點了點頭,他還記得當初他們在綏山遇見的那個白無常元青,聽說是從前天上貶下來的小仙,千方百計的想要帶著甘離的仙人魂魄入輪回,好讓那仙人帶著他一塊重返天庭呢。
平白無故的幫他們,恐怕也絕不是好意幫他們,可能還是饞甘離的仙人魂魄。想到這陳久不禁有些炸毛,握緊了甘離的手和甘離對視了一眼。
但甘離那時被元青勾去了魂魄,現出的是仙人魂魄,最后魂魄被陳久一把按回了軀體,醒來之后就不記得這事了,那時他還奇怪自己怎麼突然昏過去了呢。
所以甘離還不知有個白無常認識他,并且千方百計想勾他魂的事。
不過這事除了他,陳久和懷芷都知道,懷芷也看出來了陳久的顧慮了。他擺了擺手道。
“我…會護著…你們的。”
“他…陽壽…未盡…無妨。”
說著懷芷指了指甘離。
陳久見懷芷這麼一說,才放心一點跟著懷芷繼續上路了。
甘離和陳久這還是第一次被鬼差領著去地府。
畢竟這種經歷尋常人一生有一次也就足夠了。
要進地府,首先要去最近的土地廟,走尋常魂魄輪回時走的道。
不過近些年混嶺市發展的有些快,原先老舊的土地廟都被拆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南端和北端各有一座還保留著,聽說香火還不錯。
不過那兩座被保留的廟也不知道是有意而為還是無意,一個建在火車道的最南端一個建在最北端,鬼差們每次從火車站里收魂的時候估計挺方便的,畢竟一列火車就把魂魄們全拉土地廟了,也不用辛辛苦苦引路招魂了。
不過陳久和甘離畢竟還是生魂,也不用走其他聚在火車站的魂魄的老路,直接由著懷芷領著去土地廟就行了。
懷芷穿著一身黑衣扛著招魂幡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有威嚴的一個無常的。
一路上的鬼怪見著懷芷了尋常也不敢造次。
就這樣因為由著懷芷領著,陳久和甘離這一路上竟也走的很順利。
黃泉路上陳久拉著甘離望著懷芷肩頭招搖的幡旗,四周都是茫茫的一片,沒有遠近,沒有前后,甚至沒有天地。
不過倒是依稀也能看到其他魂魄的影子,一群魂魄由著幾個鬼差押著在趕路,鬼差們的招魂幡飄在半空中指引著那些鬼魂的前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