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闕從異事處帶來的那隨行的四人里,也有會卜卦的但進了楊家鎮之后卦象便失了靈,連續卜了幾卦都沒有結果。
所以現在雖然白修把八字報了出去,但也基本上不報什麼希望。
但沒想到那被稱作為楊半仙的道士聽著白修報完了八字,便起著手勢算了一卦。
陳久小時候也和陳建國學過一點卦象的知識的,此時見著楊半仙起了卦,他在一旁瞧著更是瞧不出這到底起的是哪種卦。
而一旁的甘離和白修也更是一頭霧水,從心道人也教過他們卜卦,他們此時看這起卦也瞧不太出到底是什麼。
但楊半仙這邊算了半刻鐘,他閉著目,嘴里念念有詞著,雖然那詞別人也聽不懂。可要是放在一些不懂卜卦的普通人那邊也真的能唬住絕大部分人。
半刻鐘過后,楊半仙收了算卦的手勢睜了眼,他先是看向了白修,而后又看向了在座的甘離和陳久,巡視完一圈之后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與眾人道。
“你們所尋的這些人俱不在鎮內。”
說著他沉吟了片刻,又道。
“但具體的方位,此刻一時半會還未卜出,待貧道今晚連夜再算一卦,明日便可告知諸位這些人具體的方位了。”
說著楊半仙長舒了一口氣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瞇著眼看著屋內的眾人。
陳久這時候還有些拿不準,這人到底是真有些本事還是裝作有些本事,所以他也只能順著楊半仙的話點了點頭,而其余的人也都跟著他點頭同意了。
楊半仙喝了一口茶像是緩過了什麼勁,他收斂了原先的那副激動和熱切的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便又向白修問道。
“不知道混嶺市異事處的顧部長身體可還好?”
白修聽見這人認識顧闕突然又幾分相信他是真天師了,畢竟顧闕也只有在天師圈子里才廣為人所知,在別處可能壓根不知道有顧闕這個人。
于是白修在楊半仙的追問下點了點頭,老實的回答道。
“他很好,顧部長這次也來了,跟我們一起住在鎮中心的旅店里。”
聽了白修這句話,楊半仙的眼睛又忽的一亮生出了幾分激動來,但那幾分激動很好的被他控制住了,他吞了一口茶水咽下了眼底的激動,轉而又問。
“那你們此行何時要到何時才回去呀?我好安排一下到時候去拜見一下顧部長。”
白修撓了撓腦袋剛想回著面前的人,說他們壓根就沒能找到出去的路。
但剛要開口,趴在他肩頭的半夏便甩了甩尾巴,“喵”了一聲。
這一聲把一旁的楊半仙嚇了一跳,他似乎從進門后便全然沒有意識到半夏的存在似的。
這時候半夏一出聲不僅把楊半仙嚇了一跳,也直接打斷了楊半仙的問話。
“別透露給他太多事。”
半夏的聲音在白修的腦海中響起。
白修被半夏這麼一提醒,也意識到了確實不應該給一個不熟悉的人透露太多,楊家鎮既然十幾年前便被泥石流吞了個干凈,他又怎麼能知道,他眼前這個楊半仙到底是人還是鬼呢?
這個念頭在白修腦子里過了一遍,他看了眼眼前略顯熱切的楊半仙,想了想搖了搖頭道。
“還不知道,顧部長說要先找到失蹤的人再定出去的日子。”
聽完白修的這句話,楊半仙似乎有些失望似的,他原本微微前傾的身子坐正了回去,抬手把茶盞放回了木桌上嘆了一口氣。
“那既然如此,我便改日再去探望顧部長吧。”
“原先曾有幸和顧部長合作過,也不知道顧部長還記不記得我這個老朽了。”
說著楊半仙伸手捋了一下自己蓄起的山羊胡,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
之后他又拉著白修問了幾句話,俱是一些門派師承一類的。
白修也試著問過他幾句那些失蹤人的事,但都被楊半仙叉開了話題搪塞了過去。
當楊半仙得知甘離是白修師兄的時候明顯吃了一驚,他望了一眼甘離身上的運動裝又看了一眼白修身上的道袍,他捋了把胡子過了半天嘆了一句。
“后生可畏呀,后生可畏呀……”
但可畏什麼,他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眾人就這樣在楊半仙家里坐了一下午,直到日暮近晚的時候楊半仙才把他們幾個放出來。
要不是白修說顧部長還在旅館里等著他們匯報情況,陳久覺得楊半仙可能還想留他們幾個過夜。
但眾人被楊半仙送出了門,他們對視了一眼也都明白了這一下午,這個楊半仙都在試圖套著他們的話。
白修經過半夏的這麼一提醒,撿著能說了露了幾分給了那個楊半仙,就這樣來回幾次后,那楊半仙也似乎覺察到了他們對他有防備,轉而開始拉著白修問著外界的一些事了。
他甚至說自己隱居山中不知年月,竟然還問著白修現在山外都是哪年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