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只藏狐穿著一身粉嫩的小衣服,但細看之下也可以看到他衣服之下癟下的肚皮,和他那發懨的神情。
陳久看著視頻,伸手摸了摸一旁舔著屏的小藏狐鬼魂。
“那是你?”他問。
但小藏狐卻并不回答,它被陳久摸了一下腦袋,受了驚齜著牙十分兇狠的沖著陳久咆哮了一聲。
“嗷嗚…嗚嗚嗚……”
陳久趁著它嗷嗚,手賤的趁機伸手抖著它的下巴,結果一聲嗷嗚變成了一連串,弄的小藏狐齜著牙想咬他。
不過陳久注意到,這只藏狐的牙齒其實已經被磨平了,連尖爪也被剪掉了,它生前似乎遭到了什麼人為的虐待,這只藏狐脊背上的毛發都脫落了大片,渾身上下都能見到一些皮肉翻滾的傷痕,整只狐瘦骨嶙峋的。
陳久嘆了一口氣收了手,不過小藏狐雖然不待見陳久但卻還是守在那些姑娘的手機屏幕前沒有離開,它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里那只不停夠著肉的藏狐,飄在半空中嗚咽出了聲。
另一邊,吃飽了的黃三朗領著身后的狐貍出了小區。
“我在別人手機微博上見著過你的崽,那是網絡新聞報紙買不到,咱先去買部手機,誒,你會化形嗎?你有錢嗎?……”
黃三朗絮絮叨叨的在前面領著路,但走了一圈他只顧著絮叨了全然沒注意身后的狐貍,結果到了小區門口一回頭發現身后跟著的方臉狐貍早不知跑哪去了。
黃三朗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找,只見狐貍正蹲在小區的一棟樓下停車場邊仰著腦袋嗅著什麼,但他鼻子早壞了,嗅了半天也沒嗅出什麼所以然來。
一轉頭見著了黃三朗只好著急忙慌的一個勁的和他嗷著。
“行行行,慢點說,我狐貍語學的也不咋滴,你說快了我聽不懂……”
黃三朗連忙拍了拍狐貍的脊背,狐貍只好慢下了語調繼續和他嗷。
“你說你聞到了你崽的味道?在哪?”
黃三朗驚訝的問道。
而狐貍聽著他的問連忙扒拉著眼前的車位,但他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似乎突然失去了線索,他死命的嗅著但鼻子卻不再靈了。
黃三朗見著他這樣子也跟著他伸著鼻子在原地嗅了嗅。
“沒其他味道啊,這只有你的味道啊,還有一些小區里寵物狗蹭下來的味道,他們身上那些沐浴露味能熏我一個跟頭,我絕對不可能聞錯……”
“你是不是聞岔了,上次我倆都在這撒過尿來著。”
聽著黃三朗的絮叨聲,狐貍有些沮喪的蹲在原地,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嗚咽出了聲。
黃三朗見他這樣嘆了口氣,剛準備安慰安慰眼前的狐貍,但突然旁邊的居民樓里有人打著電話走了出來。
黃三朗連忙拉著狐貍就跑。
來人是外國人,一頭金發說著外語。
黃三朗拉著狐貍遠遠的躲在草叢里看了一眼,只見他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打開了車門,那車就停在黃三朗他們剛才停留處的附近。
方臉的狐貍趴在草叢中,他望著不遠處漸行漸遠的黑色汽車沮喪的抬起頭嗅著周邊的空氣。
而飛馳而去的汽車內,因為長期的擱置。
車后座的兩只方臉狐貍在籠中伸長了舌頭熱脫了水,其中一只稍微精神點的,在車門打開的那一瞬似乎嗅到了什麼味道。
它突然發了瘋似的沖擊著關它的鐵籠,但那一點微弱的沖擊對于巨大的籠子來說卻也是無濟于事的。
金發的男人“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他嘟噥著打開了空調,看了一眼后座的狐貍,見還沒死便一踩油門發動了汽車。
而車后,黃三朗帶著狐貍從草叢里鉆了出來,它望了望駛離的汽車繼續帶著身后的方臉狐貍往小區外走去。
另一邊,白修在甘離家對面的小區找到了黃三朗的老婆楊好。
自從黃三朗被抓回異事處后,他老婆楊好便搬出了家辭掉了原先的工作搬到了這個小區。
白修來之前曾去找過楊好的父母,他原本以為楊好會在父母那邊,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從楊好搬走后她便切斷了和父母兄弟的聯系。白修還是從異事處的檔案里找到了楊好如今的住址。
白修找到她時,她正推著嬰兒車從超市里買菜回來。
嬰兒車被楊好包裹了一層又一層,里面的嬰兒似乎在睡覺。
白修馱著貓妖靠近楊好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受半夏的妖氣影響,嬰兒車里的嬰兒突然啼哭了起來。
但那哭聲卻全然不似人聲,聲音反倒像是野獸的幼崽。
半夏趴在白修肩頭有些好奇的探腦袋去看,但他一探腦袋那嬰兒哭的反倒更兇了。
白修連忙撈起肩頭的半夏便往后退,退了四五步嬰兒車里的嬰兒才漸漸止了啼哭。
楊好提著一堆菜推著嬰兒車,她面容看起來有些憔悴,一見穿著道袍的白修神情她有些警覺,站在原地看向了四周,像是一有不好就準備大聲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