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闕道。
這下陳久最后的掙扎也被顧闕鎮壓了,他蔫了吧唧的嘆了一口氣。
他爸脾氣暴又倔,懷疑他是懷疑慣了的,憑借顧闕這張不干傳銷都可惜了的嘴,陳久十分相信他還沒等醒了先下床,他爸就能因為他暗戀甘離還裝死的事給他腿打斷。
而就在這時,許久未出聲的甘離回答了方才顧闕的提議。
“煩勞顧先生留個聯系方式,這幾天我便讓秘書草擬投資方案。若是能與阿久一道前去考察一下項目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陳久在一旁聽著甘離的倒戈,自知自己這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了,隨即他長嘆了一口氣,頹然撫額,就差大呼三聲殺賊了。
聽著甘離的話顧闕一邊遞上了他那鬼燈草的名片,一邊狀若不經意的提議道。
“那若是甘總有空的話,明日也可以與陳久一道來我公司參觀,陳久剛剛入職也正有一些手續要辦。”
甘離伸手接下了名片,他笑了笑并未露出多少情緒,像是方才所有的那些他不冷靜的做派都是假象一般,他仍是海邊的那塊頑石多少的風浪都擊不垮他。
“我讓秘書安排一下,明天下午應有時間,屆時我定會提前與顧先生說的。”
顧闕點了點頭,臉上安置著與甘離相仿的妥帖笑容。
見商談好了一切,顧闕看了看一旁捂著腦袋的陳久又看了看沙發上的甘離,自覺不愿再當個一百瓦的燈泡,于是他果斷的選擇了起身撤離。
甘離送走顧闕之后,回到了大廳內,他環視著滿屋子的狼藉最后目光放在了空空蕩蕩的大廳內,他盯著陳久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盯了許久。
良久后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走回了沙發處。
他盯著面前的那處虛空喃喃自語著。
“阿久,如果這要是一場夢,我希望我永遠不會有醒來的那天。”
“我沒有誰了……我只有你了。”
他的聲音喃喃的最后變得微不可聞,此時的甘離一改往日的精致與強硬,凌亂的發與眼底深重的陰影竟讓他沾染上些落寞的意味。
陳久看著沙發上的甘離,他沒有說話。
倒是甘離伸出手虛虛的摸了摸身前的空氣,陳久伸出手碰了碰甘離伸出的指尖。
甘離感受到了那股涼意,他笑了笑道。
“你要是早來我的公司給我打工不就好了嗎?結果現在當了鬼還要去給別人打工。當初你放著月薪幾萬的總裁助理你不做,你說你虧不虧?”
甘離在落寞的神情中透露著些許無奈,他繼續苦笑著喃喃道。
“你要當初是沒當天師就好了,你當初要是沒那麼傻就好了,你當初要是沒死……”
就好了。
但最后的三個字被他緩緩吞進了肚子里,甘離自知不可能,所以他連一種奢望的假想都不愿給自己。
他向來是殘酷的對別人也對自己,唯一一點軟和的東西現在也只留給了眼前的這只鬼,世間的人和物分不去他半點。
陳久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握上了甘離垂落的指尖。
“我虧,我虧死了。等我醒了就去你公司做你秘書,領你的工資,正大光明的泡你。”
“到時候我才不管你公司里有多少個小姑娘追你,你可是我幼兒園的時候就蓋過章的老婆,總有一天我得把你泡到手,然后帶回家,就算陳建國把我腿打斷我也不后悔。
”
他仰著頭看著甘離的面容,目光虔誠又溫柔。
而甘離像是感覺到了陳久的注視一般,他對著眼前的那片虛空笑了笑嘆了口氣。
第6章 喵?
第二天甘離醒來的時候果不其然發了燒,陳久找遍了一整個家,只在書房的書柜里找到寥寥幾盒感冒藥,還統統都過了期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遺留下的產物了,有些甚至長了霉菌。
甘離一向身體不錯,若不是他自己放任自己便不該病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陳久附身在橘貓身上頗為人性化的嘆了一口氣,他伸爪子把那堆藥推了回去。
最終他還是找到了能吃的藥,昨天顧闕那個竹竿來的時候往客廳的桌子上扔了一袋東西,昨天沒注意今天才發現那是滿滿一兜子藥。
陳久叼著藥遞給了床上的甘離,心里想著或許往異事處走一趟也是個不錯的主意,看在這袋藥的面子上吧。
甘離此時燒的有些暈頭,世界在他的眼中模糊成了一片。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失重的錯覺,像是浮在云端仿佛下一秒就要一腳踏空跌入無間地獄里,這種不踏實的感覺直到他摸到一旁床邊的橘貓才稍微的消散一些。
但下一刻,橘貓遞給他了兩盒藥和一部手機。
陳久甩著尾巴蹲在甘離的胸膛盯著他吃完了兩片退燒藥,和安安分分的打了助理電話才做了罷。
之后的甘離被趕來助理照顧的很妥帖,到了下午終于退了燒恢復了一些往日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