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鬼魂還稍顯著稚嫩,雖然陳久生前的靈力能使他死后的魂魄也能凝而不散,但卻無法讓他舉起任何一件現實的物品來。
一旁的甘離已經盤腿坐在地毯上了,他身前的毛巾上擺放著刀具,甘離正拿著酒精在給那些刀具消著毒。
陳久滿載著一腔的火氣,抬眼一看甘離這貨還精致的在給刀具消著毒,伸腳便想踹他。
切腹自盡嗎?你這坐姿!
陳久著急的在原地轉著圈,他眼看著甘離就要把刀具消完毒往他自己肚子上捅了,他的腦子里過著救他的法子。
唯一能看到他的竹竿也不知道電話號碼住哪叫啥,他是指望不上了,這空蕩蕩的屋里只有甘離一個活人,他要死能指望誰拉著?
無數種想法在陳久的腦子里過著,突然陳久低頭看了看自己透明的周身。
附身,這兩個字眼定格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看了看消完毒便準備捅刀子的甘離咬了咬牙,干了。
就這樣想著他便要往甘離身上沖,但還未等上前他又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
陳久在心底低低的罵了句臟話,照著這小子三天三夜沒睡的狀態,附他的身還不就等于讓他下來陪自個兒。
但這空蕩蕩的屋子內一人都沒有,陳久看了看身后的墻壁心里不住的念叨著。
希望隔壁外一定要有人,老子這輩子沒求過神佛,成鬼了求你們一次。
甘離這小子一定不能死,他得活著,好好的活著。
說著他咬了咬牙便一頭穿了過去。
但神佛們卻并未給他眷顧,隔壁的屋子內依然是空空蕩蕩的。
陳久對著這間空空蕩蕩的屋子低低的發出了一聲怒吼,他憤恨著砸著一旁的墻壁。
他本準備就此回去的,但一轉身他卻與一只胖碩的橘貓看對了眼。
“喵?”
橘貓歪著頭看著這個突然闖進家中的不速之客。
下一刻,附身于橘貓之體的陳久正站在陽臺之上望著下方近百米的高樓,而后他又望了望對面的陽臺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清風拂過他的毛發。
陳久按了按雙爪,心底怒吼著,再在這里猶豫,等跳過去了你就只能給甘大總裁收尸了。
你難道想他跟你一起去投胎嗎?
陳久對自己說。
隨即他定了定心便弓起了脊背看著對面那距離不足一米寬的陽臺。
陳久你行的。
他自己給自己打著氣。
下一瞬,一道胖碩的橘色身影便從近百米的高空一躍而起。
日落黃昏的光芒給他的全身渡了一層光,他翹起的尾尖在半空中勾起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樓下的樟樹上有白鳥拍打著翅膀騰空飛起,撲棱棱的發出聲響。
在近百米的高樓的縫隙之間,一個暖橘色的身影,如同一輪綻放的太陽,在高空的風口中漂浮。
就在下一刻。
陳久拼盡全力的扒著對面陽臺的欄桿,橘貓肥碩的身軀還在不停的往下掉。
本來陳久都快抓不住了,但他想起了客廳內的甘離還等著他去拯救,陳久的心里就突如其來的填充起了一股氣,他抱著欄桿邊不肯撒手。終于他的后腿踩到了欄桿旁的浮雕,一腳蹬了上去。
陳久越過了欄桿喘著粗氣抖著腿,現在身為貓形的他看什麼都比往常大了幾倍。
但他還來不及休息,一抬眼他便看到了客廳里正舉刀往自己身上捅的甘離。
“喵嗷!!!”
陳久發出了一聲怒吼,后腳蹬地炮筒一般的直沖進了屋。
待到近旁陳久一躍而起一爪子撓掉了甘離手中握著的那把刀,而后他迅速的沖上前去叼起了那把刀扔到了一旁。
但陳久轉頭看著呆愣愣的甘離就炸了毛,怒火從心頭涌上,扔掉了刀后他一躍而起便扎進了甘離的懷中。
他踩著他的胸膛憑借著橘貓體重的優勢把甘離壓倒在了地毯之上,隨后陳久伸著爪子便朝甘離臉上來了幾下,絲毫沒有打人不打臉的自覺。
而甘離卻被這從天而降的橘貓給砸懵了,直到他臉上被橘貓撓了幾下他才回過神來。
息了怒火的陳久就這樣直直的站在甘離的胸膛上,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甘離。
但下一刻,甘離卻突然抱著他笑了起來。
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后笑到窩在他懷里的陳久,都有點擔心甘離會不會把他的肺給笑穿了。
但笑聲隨后又漸漸的平緩了下來,陳久扭著身子想從甘離的懷里掙扎的跳出。
但甘離卻握著他的兩只爪子毫不客氣的揉了起來,他笑著把橘貓壓在身下也不再去取一旁打落的刀具了。
他盯著陳久眼中滿含著失而復得的笑意。
陳久掙扎的喵了一聲,他抖著胡須看起來很想上去再給他一口。
他心里想著這混蛋小子,看著甘離的臉絲毫沒了往日的憐惜,甚至還覺得他有幾分欠揍。
但下一刻甘離的一句話卻讓他渾身僵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