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沒伺候過人
謝時玉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喉嚨發干,又舔了舔下唇,想到什麼,低笑了下,“我還沒干過這種事。”
韓珉用眼神描摹著他的唇線,“什麼事?還是說你是處?”
謝時玉被他看得渾身發燙,后脊有點酥,“我都三十了,小朋友,誰還沒有個前任呢?”
韓珉拉著他的手腕,往自己這扯了扯,“小朋友?”
謝時玉身子前傾,后仰了點下巴,脖頸拉長,像天鵝一樣漂亮,“你可能比我小。”
“你多大?”
“29。”
韓珉低笑了下,呼吸噴在他耳廓,“看不出,感覺你還像個學生。”
謝時玉小腹收緊,“你就是這樣對學生說話的?”
韓珉碰了碰他的背,掌心下的肌肉猛地繃緊了,顫動了下,“你好像在發抖,怕什麼?”
“沒有,”謝時玉瞇了瞇眼,“可能因為和第一次認識的人出去?。”
韓珉說,“是第二次,我們見過了。”
謝時玉醉眼朦朧地看他,“啊,是,但我們還互不了解。”
“這很重要嗎?”
謝時玉頓了頓,眼神迷惘了下,又笑著搖了搖頭,“不重要,本來就是找樂子嘛。”
享受快感,盡情歡愉,追逐的是同一個目標。
柏言說得對,這里的人目的都純粹,沒人跟你講感情。
韓珉扣緊了他的手腕,不說話,又只是瞧著他,那眼神跟藏了小勾子似得,特別撩。
謝時玉被他看得心臟咚咚地在跳,覺得韓珉不笑的話,表情就有點嚴肅,他伸出一只手,劃了劃韓珉的嘴角,“你這不像在調情,像要吃人。”
韓珉張了點唇,白皙的齒列追著謝時玉的手指咬過去。
謝時玉一下收回手,勾唇笑他幼稚。
韓珉也彎了眼睛,凸起眉弓的弧度都變柔和了。
謝時玉站起來,伸手抓了外套,跟柏言幾個揮了揮手。幾個人玩是在玩,神一直分在他兩人身上呢,看到他們要走,都抬起頭瞧著,周飛很意外,柏言很欣慰,紀睿表情古里古怪,十分糾結。但無一例外,很快就又轉回頭,佯裝不耐煩地催他快走,別打擾他們玩骰子。
謝時玉好氣又好笑,感覺自己像是被賣了一樣。
出了酒吧,夜間風很涼,酒吧一條街,霓虹璀璨,招了出租車。
“去哪?”
謝時玉想了想,“酒店吧。”
他們這樣的關系,沒必要去誰家里。
坐在出租車后座,韓珉報了個酒店名,坐在他身側,手掌貼在后腰,
謝時玉有點緊張,掌心黏膩的出汗。他可能是被蠱惑了,才會覺得跟一個只見過兩次的人開房是一個好主意。
有別于他習慣的循序漸進的套路,他對這個人一無所知,只有兩次短暫的相遇。他就好像手握盲盒的小孩,因為未知而興奮,但其實結果也許會很糟糕。
他被自己的聯想逗笑,慢慢后靠,閉上眼睛,酒意翻涌。韓珉身上很好聞,半攬著他的身體又足夠溫暖,血液里的酒精發揮效力,他感覺閑適隨意,無論怎樣,他都不想苛責今天的夜晚。
韓珉看他閉著眼睛,像是半寐,嘴角勾著抹柔和笑意,發絲細軟散亂,雙頰被染紅,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兒,皮膚白皙透亮,好像被泡軟了的酒釀圓子。
車經過路旁的街燈時,把謝時玉的睫毛照成溫和的暖金色。
貼著后背的手慢慢劃了下謝時玉脊椎凸起的骨頭,“在想什麼呢,笑得那麼開心?”
謝時玉半睜眼,醉得厲害,眼神有些對不上焦,“我在想,也許你會是個變態殺人魔。”
韓珉視線掃過,“如果你真的醉的不省人事的話,被殺了也不會知道。”
“你覺得我喝醉了嗎?”
韓珉抽回手,垂在身側,面向前方,嗯了聲,“謝醫生,現在后悔還有機會。”
謝時玉笑了下,坐起來一點,抬手松了松領口,“不至于,我還清醒著,”兩顆扣子解開,露出鎖骨下的凹陷,好像能容下一汪水,修長手指滑下前襟,碰到了韓珉的手,謝時玉向他靠近了點,“也許你不舍得讓我走。”
韓珉一時失聲,面前笑吟吟看著他的人,俊秀斯文,原先以為是害羞呆板的,卻還能展露這樣的漂亮風情,遠比自己預料的有意思。喉結動了動,他俯身下去,“你可以接吻嗎?”
謝時玉微愣,眼神遲疑地滑過韓珉的唇,睫毛游移不定地閃了閃。
沒有等他回應,韓珉就靠近了,眼神像有形的繩索一樣緊緊困住他。
吐息交纏,空氣好像變成了粘稠的糖漿,謝時玉心跳加快,韓珉的身軀壓近,臉在他眼前寸寸放大,俊挺的眉骨,深邃狹長的眼,人中那點小小凹陷,視線游移向下,慢慢聚焦在形狀姣好的薄唇。
謝時玉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默許地閉上眼。
可臨近觸碰時又停下,韓珉忽而笑了笑,只是抬手揉了把他軟乎乎的發,將他擺正放好,就直起身,看了眼一直在偷瞄后視鏡的出租車司機,“困了可以先睡會兒。”
謝時玉睜開眼,說不清那驟然而逝的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抿了抿唇,后腦的溫暖觸感殘留,他又閉了會兒眼睛。
約炮卻還搞得這樣柔情款款,進退適度,體貼得倒像心意相通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