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的。」

我低下了頭，主動給我的網戀男友發了條：「老公，早安」。

美好的一天，從網戀找靈感開始。

呲。

叮咚。

身邊的凳子被人拉開，伴隨著一聲手機收到微信的提示音。

我怔了下。

咦，還挺巧。

7

我沒多想，慢吞吞地收起手機準備和戚言打著招呼。

人家昨天救了我，我要是裝高冷的話，顯得有點沒良心。

剛準備側頭問好時，就聽到戚言輕笑了一聲。

低低的，很好聽。

似乎是因為手機上有什麼有趣的消息。

我余光瞥到他慢條斯理地在鍵盤上打著字。

指骨明晰。

他發什麼我出于禮貌沒注意看，只是看到他點了下右下角發送。

下一秒，叮咚。

我的手機緊接著就響了一聲。

嗯？

我垂下眼眸，解鎖屏幕。

發現是網戀男友 Y 的回復。

「早，寶貝。」

我捧著手機的手像是被某些字眼燙了下，熱意從手快速躥到臉上，半晌不知道回什麼。

這時，旁邊的戚言忽地用筆輕戳了戳我的手。

我忙不迭把手機鎖屏，偏頭看了過去。

「戚言，怎……怎麼了？」

戚言微一挑眉，語氣略帶揶揄。

「小天鵝，我還以為你不認識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沒有，正想因為昨天的事情再和你道謝來著。」

「哦，只是口頭道謝嗎？」

我頓了頓，從包里掏出一罐沒拆封的可樂遞給他。

「請你喝飲料。」

戚言睨著我，片刻后勾著唇接了過去。

只不過他伸手拿飲料時，指尖似乎不小心擦過了我的手心。

癢癢的。

「成，我還挺愛喝。」

男生眉眼微彎，直接單手開罐喝著。

怎麼看怎麼有點……騷。

我收回視線，把剛剛的事情發給我的網戀男友，最后感慨了一句。

「科學研究表明，大早上喝可樂容易殺精，他可真是一條漢子。」

「老公，你大早上喝可樂嗎？」

旁邊戚言的手機滴了半天，就在我想提醒他該靜音上課時，他卻突然干咳了兩聲。

我狐疑地看過去，發現他左手拿著手機，右手緊緊地捏著那罐可樂。

然后，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喚了我一聲。

「孟然。」

「啊……啊？」

「沒事，就是想說一下，我其實并不愛大早上喝可樂。」

聽著他這帶點咬牙切齒的語氣，我蒙蒙地點了點頭。

8

之后的那節課，選修老師突然按照座位分了小組，用來每次上課一起討論。

我就稀里糊涂地和戚言成了一個小組里的人。

交際不可避免地增多了起來。

戚言頂著那張渣男臉總是懶懶散散的。

甚至時不時逗弄我兩句。

但我畢竟和 Y 網戀著，也只是禮貌地應兩句。

高冷人設無堅不摧。

可戚言卻不在意，就是每次笑得有些莫名。

那段時間，我和 Y 的關系也更親密了幾分。

雖然我沒見過他本人，但是偶爾聽聽他的語音，都能幻想出他應該是個很恣意帥氣的年輕男生。

愛鞋，愛打籃球，運動能力強，甚至很受歡迎。

他會時不時給我分享個新買的五位數球鞋圖片，不經意間暴露了他優越的衣品和家境。

也會得知我忙著學習沒來及吃飯時，直接給我點份外賣。

還都是我愛吃的。

某次我疑惑：「你怎麼知道我的地址？」

他隔了一會兒才說話，「你告訴過我。」

「我說過嗎？」

「說過。」

我有些狐疑，但很快被 Y 的另一個話題帶過。

兩個禮拜下來，我都感覺似乎真的有了個心意相通的男朋友，而不是網戀男友。

而托 Y 的福，我的文上了花市的好幾個榜單，收藏數咔咔地漲著。

秉持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則，我某天晚飯后主動給網戀男友 Y 發了個表情包。

「[放個屁都是愛你的形狀.jpg]」

Y 隔了一會兒才回我。

「剛在打球了，怎麼了？」

我紅著耳朵尖開始獻殷勤。

「老公，我也給你訂個外賣補充下能量吧。」

「想要我地址啊？」

怕被誤認為是別有用心的變態，我急忙想說他點了我報銷也行。

哪成像 Y 直接給我發了串地址過來。

XX 市 XX 大學男寢 3 棟。

我剛要復制地址的手一頓。

？？？

！！！

咦，網戀男友怎麼和我一個大學？

還是我隔壁宿舍樓的？！

9

網戀男友是我校友的事情讓我如遭雷劈。

好半天后，宕機的腦子才恢復運行，艱難整理出了點頭緒。

所以 Y 在看到我照片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還知道我的外賣地址。

內心崩潰地哀嘆一聲，我慢吞吞地把臉埋在枕頭里。

完了……

平時的矜持高冷人設要崩了，明天的學校超話和貼吧估計就全是我被迫出柜的吃瓜帖了。

其他同學會怎麼看我呢……

滴。

「小天鵝，我那愛的外賣呢，半個小時了。」

我臊著臉，帶著點控訴意味的質問他。

「原來你是我校友。」

「所以你看到我照片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吧？你答應我網戀是不是有其他用意？」

Y 靜了片刻，才悠悠給我甩過來一張截圖。

一張滿是好友申請的截圖。

密密麻麻的好友申請，從頭像看有男有女。

【男神，給個基會~】

【約嗎？】

……

驗證消息一個比一個露骨，甚至有的都不堪入目。

好像在說：看，我這麼受歡迎的人有什麼理由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