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節課放學鈴剛好響。
薄漸輕輕捋了捋他的辮子:“今天中午我都在學校排練……你中午是準備回家還是呆在學校?”
“去學校食堂吃吧,方便,”江淮神情平淡,“吃完回教室睡個午覺。”
二中南北有兩個食堂,上下兩層,窗口也多,出名的食堂大。但每逢放學點前后半個小時,這兩個食堂也都還是人擠人,隊排得老長。
江淮沒去食堂,徑直去便利店,買了兩個面包,揣兜里回了教室。
教室沒幾個人,剩三五個男生,都在寫卷子,不知道是在寫今天的作業還是在做課外練習。
江淮拿腳背勾出凳子,叼著面包從桌肚翻了本物理的“天利38套”出來,撕了兩張新的下來。他做題慢,但中午有兩個小時,他做完一套物理再訂正出對錯應該不難。
到高二下學期底,理綜就慢慢代替物化生三門分考了。
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試還是三門分考,但下個月的月考會直接考理綜,物理增分到110,生物減分到90。
盡管江淮自打上了高中,物理就一直在及格線以上及及格線以下下下下下徘徊,但他還是有一種十分自信的自我認知:他物理不及格是因為他上課沒好好上,作業也沒好好寫,如果他開始認真學,他很快就能追上去。
因為江淮初中物理就是上課不太上,臨考前突刺,分數下來就能考九十多分。
高中跟初中的區別不過是如果高中沒有好好學,再想突刺,就要付出更多精力而已。
江淮做題投入,除了薄漸故意騷擾,別的動靜都基本影響不到他。
等做到實驗題,他無意抬頭,掃過教室……才忽然發現教室的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空了。二班同學一半住宿,一半走讀,大家放學都各有去處,不像江淮去哪都可以,也沒人管。
中午買的面包還剩一個,江淮喝了口水,咬了口面包,繼續往下做題了。
薄漸在操場彩排了兩遍畢業典禮的流程。
他不是今年的高三畢業生,但校學生會主席無論在哪個年級,都要以學生代表的名頭在畢業典禮上演講。
今年的畢業典禮的流程組織也基本是校學生會全權負責。
彩排到一點鐘結束。薄漸在臺上和負責主持和成人宣誓的同學又大致對了對流程安排,才下了演講臺。
他想,等他一點二十左右到教室,江淮應該能正好睡醒。
宣傳部部長在臺下端著相機笑嘻嘻地給學生會的同學拍照。鐘康是今年高三的學長,還有一個多星期,他們這屆高三就不用來上課了,在家備考,到高考那天。
鐘康把鏡頭對到薄漸:“主席,拍張照片。”
薄漸稍頓,禮貌性地彎彎唇角。
“咔嚓”。
一張照片拍出來。
鐘康半開玩笑地笑:“我記得你們這屆高一入學,我們高二的Omega群當時還搞了個新生Alpha顏值評選,最后選出兩個來,一個你,一個江淮……結果到我們這屆都要畢業了,你們倆還是單身,你們倆是只喜歡學弟學妹不喜歡學長學姐嗎?”
當時群里確實有過這麼個新生Alpha評選。
入圍標準是臉要長得帥,個子也要高,體力還得好,不能是弱不禁風的那種。
他們這些Omega群里的姐妹,千挑萬選,從幾百個新生Alpha里,觀察了一個軍訓,才挑出兩個來……一個薄漸,一個江淮。
江淮那時還沒有出過那些事。
群里還有姐妹放言,在高三畢業前,絕對要把這兩個Alpha一個人談一遍,最后讓這兩個Alpha為了他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他再哭著喊“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會心疼的”。
剛彩排完,本來就人多,鐘康一說,不少同學覷過來瞧熱鬧。
“不是單身。”薄漸輕描淡寫道:“江淮是我男朋友,交往很久了。”
“!!!”
-
兩個小時,剛剛好做完最后一道大題,對著答案把錯題都批出來。
但沒有改錯題的時間,江淮想他做題還是做得太慢。
快一點半了,他扣了紅筆筆帽,暫時把做完的物理卷子收了起來,伸出個懶腰……然后江淮冷不丁看見薄漸在他后頭站著。
他被嚇得小幅度抖了下:“我操,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回來。”薄漸垂下眼,坐到趙天青的位子上:“你中午留在教室做題了?”
“沒。”江淮否定:“剛睡起來,改了改卷子。”
“哦。”薄漸把手搭在江淮放在課桌的手上。他捏了捏江淮的手,小聲說:“騙人,你算數的草稿紙都還沒收起來。”
江淮猛地低頭,對上自己一紙狗爬的草稿紙:“……”
他抽回手,立馬把草稿紙塞進了桌肚。
薄漸微低眼,手摩挲到江淮膝蓋,漸漸往上:“我都和你交往這麼久了,你還是天天和我偷偷談戀愛……想過給我個名分麼?”
江淮喉嚨發緊,把他手給推開,似笑非笑地瞥過去:“那您想要什麼名分?皇后還是貴妃?”
薄漸似是好好想了想一樣,頓了半晌,才神色認真地問:“有沒有那種……像皇后一樣獨一無二,僅此一個,還像貴妃一樣備受寵愛的名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