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主一回復,帖子一下子沸騰起來。
“最A的A:出來,給爺爬!@不想學政治”
“你爺:江淮NB。”
事態反轉到這個地步,到周四凌晨,這個帖子都沒有從校園網首頁前三掉下去,又開了一片新的討論帖。
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信和不信的,都在等第一個帖子的樓主說的學校“重新給出交代”,明明快期中考試了,校園網硬生生刷出了考完期末馬上放假沒出成績那幾天的熱度。
到周四凌晨三四點鐘,同學終于都去睡覺了,校園網熱度降下來的時候,又冒出來一個新帖子。
帖子標題空白沒有字,主樓也空白,沒有文字說明,只在二樓貼了一段音頻文件,很短,十三四秒。
難得幾個夜貓子同學點了進去,出于好奇心,下載播放……
是一個男生的聲音,被處理得十分清晰,除了他以外的聲音都被模糊掉了,男生□□著,嘴里說著不堪入耳的話:“……我也是Omega,又標記不了你,你讓我爽一爽,別動!……”
昨晚頂了一晚上的宋俊被抓的帖子,就是認不出男生是誰,用腳也能聯想到宋俊身上。
認出這個男生聲音的同學也證實了這個聯想:“草,這他媽是宋俊!”
帖子沒保留多長時間,到了清早,就被管理員刪除了,但早下載過音頻的同學又把這段模糊過的錄音發到了二中各個大群小群里。
一晚上過去,“宋俊猥褻Omega被抓”這事兒就幾乎全校皆知了。
順帶著江淮的“見義勇為”事跡,也被傳了千八百遍,因為原帖樓主除了聲明江淮是冤枉的之外,沒有具體講其中的來龍去脈,所以傳出的版本全是瞎編的版本。
譬如“江淮為愛怒發沖冠,三打猥褻犯”,“惡魔Alpha的多情英雄救美史”,“命運以痛吻我,我卻頌之以歌,那個罪孽深重的男人是如何覺醒了深埋內心的人性”。
甚至有人開貼詢問:“那個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受害Omega不會就是主席吧?”
此貼在發表三分鐘后被刪帖,樓主封號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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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江淮進了教室。他明顯感覺到班里不少人突然抬頭瞟他……其實江淮被人瞟習慣了,他去哪,干什麼事,都有人瞟他,無非是人多人少。
但今早人似乎格外多。
江淮從前門穿過去,他瞥見第二排的衛和平一大早,趴在課桌上睡著了。衛和平一般不在學校睡覺,睡也不會早上睡……昨天晚上通宵了?
江淮沒停,挎著書包掠過去。
他今早原本想過不來上學了。如果下周學校準備開除他,江淮樂意從今天開始在家反思,反思到學校下開除處分為止。
但可能是不上學在家閑得沒事干,也可能是今天發卷子,他好不容易認真考了次試,也可能是……
江淮在座位邊停下,放下書包,沒什麼表情地拉開凳子坐下。
他后背衣服被輕輕扯了扯:“早上好。”
江淮喉結動了動,半晌,沒回頭:“哦。”
“你回頭理我一下。”薄漸說。
可能是腦子里想著齷齪的事,所以看什麼都齷齪,江淮覺得這句話就像是薄漸在和他撒嬌……哪怕薄漸的語氣絲毫不像撒嬌。他扭頭回去,喉結又滾了下,惜字如金:“有事?”
快兩天沒有見面,但前桌依舊十分冷酷,薄漸想。
“看校園網了麼?”薄漸問。
“沒。”江淮回。
薄漸默了會兒,換了個話題:“考得還好麼?”
江淮也默了會兒,如實說:“不太行。”
薄漸:“……”
兩天不見,就兩天,但薄漸突然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不是生疏……只是什麼話也不想說,就想抱抱江淮,再親親他。
干巴巴的說兩句話根本不能夠滿足薄主席的內心需求。
薄漸攤開一只手:“給我手。”
不斷的有同學在偷偷瞟江淮……江淮從來沒覺得偷瞟他的人這麼煩過,都是兩個鼻子一張嘴,有他媽什麼好看的。他干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了嗎?
江淮皺眉,沒動。
薄漸依舊攤著手,好像沒看見有人一直偷偷往江淮這兒看,也一起能看得到他,看得到他和江淮在做什麼。
清晨日輝從后門拂進來,薄漸最外一層的發絲被映襯得泛著淺金,干干凈凈,他神態斯文,平常地望著江淮,讓江淮覺得自己的心思都十分多余,且自作多情。
江淮一邊問“干什麼”,一邊擰著眉毛,不太爽地把手從衣兜里伸了出來。他戰術掩飾地嘲諷:“你要看手相嗎?”
江淮把手搭在薄漸的手上,手背碰著薄漸的手心。薄漸的手心發燙,讓他手背也發熱起來,連帶著離了十萬八千里遠的耳朵一起發熱。
薄漸低眼:“你把創可貼都撕掉了。”
“嗯。”
“那還疼麼?”
“不疼。”
江淮一邊想,把手搭在薄漸手上說話這個姿勢真他媽傻逼,且不可理喻,一邊……又不想把手縮回來。好像對他來說,把手伸出來,就是找個借口,和薄漸牽牽手。
太傻逼了。江淮面無表情地想。
他明明不在標記期,心臟卻整個都發熱發燙,它看見薄漸,就急速地跳動起來。
薄漸輕輕勾住江淮的食指:“那我再給你貼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