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二中,都是憑成績進的,大多數都家境還行但不夸張,這種狀況不多見。
但不是沒有。
這種學生犯了事,老師就是得閉嘴,批評要從輕,能視而不見就視而不見的情況。
薄漸高一一年沒翻過車,不光是因為能裝,他上課看課外書,做別科作業,學校有個什麼活動就翹課,老師也不是眼瞎,也不是傻子,但就是都沒罰過他。
除了林飛。林飛一向秉持著一視同仁的原則,讓這位優秀學生寫了好幾份檢討。
劉毓秀憋半天,憋出一句:“我哪兒大吵大鬧了?你胡說這種話,你還把我當老師嗎?”
“如果您覺得我是沖撞老師,”薄漸微笑道,“您可以把我的行為往上報,讓學校處分我。”
江淮沒明白怎麼個情況,只心想:操,薄主席這話說的,有點囂張了。
這不就是明著問,你他媽能拿我怎麼樣嗎?
牛逼。好學生有特權?
劉毓秀居然啞火了……劉毓秀閉嘴,這在江淮眼里,堪比早上太陽從西邊起。
林飛被劉毓秀打斷了好幾回,又被薄漸打斷了一回,他背著手,神情嚴肅:“劉老師,你先回辦公室,這件事的處分我會上報德育處處理,你別心急,心急也沒有用。”
劉毓秀恨恨地剮了一眼江淮,江淮懶洋洋地杵著,頭也沒抬。
“那這件事就交給德育處下處分了,犯了錯的,誰也包庇不了!”劉毓秀冷哼了聲,“林老師,我先走了。”
老林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坐回大轉椅。他轉過頭,看了眼江淮,又看了眼薄漸,最后看了眼許文楊……許文楊從頭到尾沒吭聲,不說話就不會引火上身。
劉毓秀一走,他很自覺的去拿掃帚把碎杯子掃了。
“江淮,你準備怎麼辦?”林飛問。
江淮沒說話。
林飛又問:“覺得被開除也沒關系?”
江淮:“聽天由命吧。”
“……”林飛沒忍住:“你打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聽天由命?”
江淮靜了幾秒:“我命由我不由天。”
薄漸瞥江淮。
林飛是又生氣又想笑,還想踹江淮一腳,他背著手,瞪江淮瞪了半天。
薄漸輕聲開口:“老師,先讓江淮回教室復習吧。”
江淮扭頭:“??”
薄漸:“下午還要考試……無論結果怎麼樣,先讓江淮考完試。”
“我操,不用……”
薄漸毫無誠意地嘆氣:“他為了這周的考試,復習了一個周末。”
林飛挑眉:“是嗎?”
“我輔導的他。”薄漸說。
江淮臉色極差。
“你還輔導江淮了?”林飛驚奇地看了看江淮,頗有種“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他稍稍想了想:“那你們就先回去復習吧……這兩天模擬考,也快期中考了,級部老師都是考試當大頭,我估計是耽誤不了你們考試……”老林拍拍江淮肩膀,“好好考!”
江淮:“……”
回教室路上,江淮一路沒和薄漸說話。他在前,薄漸和他隔了兩個身位,不緊不慢地跟著江淮。
江淮進了后門,還有十來分鐘中午放學。班里亂糟糟的,但不是在前后交頭接耳,不是在問同學題,就是在背公式背單詞。下午還有數學物理兩門要考。
江淮回了座位,隨便從桌肚抽了本書出來。他一回來,前面有幾個同學抻頭往后瞟他,再轉回去,又抻過來新的幾個。
江淮沒什麼反應,把數學練習本翻開。他瞥了眼手上的紅道道。
背后衣服被扯了扯。
江淮扭頭。
薄漸輕聲說:“貼創可貼。”
江淮有種怪怪的感覺,耳朵發熱。他生硬地伸出手,生硬地說:“給我……謝謝。”
薄漸唇角微勾:“你轉過來,我給你貼。”
江淮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想什麼,說了句“教室人多”。
薄漸看了他一會兒,江淮有點慌,耳朵越來越熱。
“就裝作我在給你講題,”薄漸輕笑道,“你不用害羞。”
江淮:“……!”
他想說“我沒害羞”,但說這種話又好像是在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不說又好像是承認。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江淮繃緊下巴頦兒,面無表情地轉身過來,好像無事發生過。
“伸手。”
江淮伸手。
薄漸動作很輕地把江淮的袖子往上挽了挽……江淮手腕很白,掐痕就顯得格外明顯。指肚摩挲過去,薄漸問:“疼麼?”
“不疼。”
薄漸托著江淮的手腕向自己拉了拉,低眼問:“那要我給你吹吹麼?”
“……”
江淮冷硬道:“不用。你到底貼不貼?”
“貼,你別著急。”
薄漸想親親江淮的手,把江淮刮破的手指含進去。他撕開創可貼,輕輕地在江淮手指上圍了個圈。
江淮垂眸看著薄漸。薄漸神情難得的認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手,碎發垂在額前,淺色的眸子像是流動的松脂,讓人會誤以為他很溫柔。
江淮突然覺得手指也發熱,別過了視線。
趙天青考完語文,去體育館放縱自我,快放學了,拎著瓶可樂回了教室。
他推開后門,第一眼看見了主席捧著江淮的手,離得特別近,好像要親上去……至少趙天青是這麼想的。
江淮猛的扭頭。
趙天青:“……打擾了,拜拜。”
作者有話要說:
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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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揚先抑!開除是不可能開除的!
隨機丟紅包XB
第51章 媽媽 [VIP]
“叮鈴鈴鈴——”
嘩啦啦。卷子和答題卡從前往后一排排地傳。
下午第一場考數學, 卷子、答題卡、演草紙發了厚厚一沓,一張一張地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