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淮視線往網頁上面稍了稍。
患者問題:“老公出差,寂寞難耐, 這幾天出去玩了,不小心被臨時標記, 老公半個月后回來, 他會發現我和別人約炮了嗎?”
江淮:“……”
他關閉了網頁。
隔了一周沒補C型抑制劑,這幾天白天他明顯失去了一大半想睡覺的欲望。但江淮寧愿他這兩天都在睡覺。
白天睡覺, 好歹算有事做,比無所事事地坐在這里……回想星期天的事強多了。薄漸坐在他后桌, 哪怕江淮清楚薄漸沒有在看他,只是單單想到薄漸坐在他身后的這件事就讓他坐不住, 如芒在背。
他渾身不舒服。
聽見薄漸寫字,翻動紙頁的聲音他會想到薄漸的手指, 會想到那雙手,摟住他的腰,下巴頦兒放在他肩窩,發啞地問:“江淮,給我一點信息素好麼?”
“……就一點。一點點。”薄漸說。
薄漸又說:“我難受……幫幫我。”
薄漸還說:“我都把我的信息素給你了,你也給我一點點好麼?”
標記期的情熱,依賴性,想要親密擁抱的想法幾乎到了浪潮頂。薄漸的信息素把江淮整個人都攏起來了。標記期幾乎把江淮的信息素敏感度推到了最大邊閾。
但這不是校醫務室,這是薄漸的臥室。
即使做再過分的事都不會有人知道,也不用擔心別人發現。
江淮猛然掙開了薄漸:“滾。”這種時候,只有打一頓能讓兩個人都清醒過來。江淮聽得到自己心臟在怦怦跳,腦子繃著最后一根弦……要這根弦斷了,他和薄漸就都惹事了。
他也想不起物理卷子和照片了,揪起薄漸衣領……
但薄漸穿的是浴袍,領口寬松,江淮一扯,幾乎開了一半前襟。
江淮手一頓。
薄漸捉住了他手腕。他低下眼皮,把江淮的手腕放在鼻尖嗅了嗅……他抬眼,有點無助地說:“江淮,我聞不到。”
衣服被扯開了,薄漸沒管自己,只是把江淮的手指捏上來,又嗅了嗅江淮的手指。
江淮冷冷地盯著他。
薄漸的手也是燙的。他微微垂眼,舔了一下江淮的指肚。
江淮只有一個想法。
操。
這次要完。
操他媽的易感期。
薄漸的氣息壓在江淮后頸。江淮撐著墻,薄漸在他身后,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按過江淮后頸信息素腺體的位置。他另一只手搭在江淮的腰上。
江淮手指蜷緊,攥得手背繃出青筋。
薄漸把江淮的辮子勾到一邊,露出整個后頸來。江淮低著頭,椎節微微突起。
“還疼麼?”薄漸按了按藏在皮膚下,小小的信息素腺體。
“別廢話。”江淮連聲線都繃住了。
薄漸捏了捏他的腰,江淮細微地抖了下,他蹙眉,極不友善地去打薄漸的手:“你……”
發脹的腺體上薄薄的皮膚被舔了一下。
話頭戛然而止。
牙齒輕輕刮過去,發癢。
薄漸的舌尖抵在他后頸。
江淮手蜷得更緊了,也不說話了。這個姿勢他看不到薄漸的臉……也幸好他媽的看不見薄漸的臉,薄漸也看不見他的臉。
這種情況下,江淮誰的臉都不想看見。
薄漸視線停在江淮又慢慢泛上紅的耳尖上。
牙齒刺破了皮膚。
但不像上次那樣猛烈而陌生,侵略性強到甚至讓人不適……這一次多了些成熟的水到渠成,好像江淮已經適應了薄漸的信息素了似的。
薄漸只有手搭著江淮。他沒有抱江淮,依舊保持距離。
腺體微微刺破,幾乎完全被抑制劑壓抑住的……滾燙到融化的信息素發散開來,甜到幾近頹然,又藏著絲不易察覺的發澀的苦味。
薄漸垂下眼,一點點地舔走了小小的血珠。
江淮逼著自己不動,不出聲,連吞咽的動作都壓抑了下去。
這次咬得比上次淺,不是臨時標記……只是咬破腺體,散出信息素。
江淮打了C型,即使被吸引也不會自己散出信息素。除非咬破腺體……或者做更親密的事。
兩種信息素交融在一起。一冷一熱,卻像天生一對。
江淮低著頭:“薄漸,抱我。”
薄漸的呼吸蹭過他后頸的腺體,他輕聲喃語在江淮耳邊:“我硬了……你確定?”
江淮手里轉的中性筆“啪嗒”掉在課桌上。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支筆。
物理老師的大嗓門在講周末的物理卷子:“……首先我們先做受力分析,小球受幾個力?對,四個力,重力彈簧力支持力電場力……”
江淮一動不動。
他想,大概這就叫心猿意馬。
操。
“選擇題我們就講完了,實驗題簡單,不講,剩下大題,”物理老師把卷子翻過來看了看,“我們就只講最后一道壓軸大題,其他題不會,小組討論解決,我給你們十五分鐘時間……”
分小組默認就是前后左右桌,四個人一組。
江淮是單數排,跟后桌一組。
這節課趙天青在,但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物理老師說“小組討論”,趙天青把頭翻了個面,眼皮都沒睜,繼續睡。
江淮重新夾起筆,繼續一個人轉筆。
但后桌扯了扯他衣服。
江淮筆又掉了。他一動不動地坐了兩三秒,扭頭過去,惜字如金:“有事?”
薄漸的易感期周一就過去了,今天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