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和平一掙肩膀,撞開許文楊,眼睛發紅:“有本事這些話你當面去和江淮說!你去和江淮打一架!背后到處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你配說自己是Alpha嗎?!”
“嘁,”劉暢撇了撇嘴,抱胸嘲笑,“你這是什麼強盜邏輯?看不慣就打,那我跟江淮這種傻逼有什麼區別?”
衛和平剛剛要說什麼,但突然閉了嘴。
周圍的同學也都安靜了。劉暢覺得不太對,順著別人的視線往門口看了一眼。
劉暢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
江淮進了前門,離他只有幾米遠。
江淮……聽見了嗎?
江淮走了過來。
劉暢心臟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可江淮就這麼從他邊上走過去了。
江淮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看劉暢一眼,只在經過衛和平課桌邊上的時候,懶懶地停了停,打招呼似的撞了下衛和平肩膀。
然后江淮又抬腳向教室后排走了。
劉暢一下子松了口氣。他扭頭嗤了一聲。
江淮一進來,原本吵吵嚷嚷的教室現在安靜下來了。
前門口響起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格外清晰,怯怯地問:“同學請問……江淮今天來了嗎?”
倪黎扶著門框,向二班教室里小心翼翼地打量……但剛剛說完,她看見二班突然轉過來無數雙眼睛往她這里看。
倪黎不安地扯了扯校服,又小聲地重復了一遍:“江淮。”
薄漸剛好從后門進了教室。
他不經意地向江淮掃了一眼,又向前門口的女孩子掃了一眼。
江淮腳一頓,又轉回了前門。
他插兜站著,和倪黎隔了一米多。
倪黎遞過一杯奶茶,沖江淮一笑:“今天幫你帶的。
”
江淮視線落下去,皺了皺眉:“不用天天給我帶。”
可嘴上這麼說,手還是接了過來。
刻意保持距離似的,江淮的手輕輕地避開了倪黎的手。
江淮隨手轉了轉杯子,瞥了眼今天的小卡片……他手一頓:“又是焦糖的?”
“啊……對,”倪黎點頭,“昨天的忘了給你加珍珠了,但我覺得焦糖的沒加珍珠不好喝,所以今天又給你帶了一杯,”她看著江淮,眼睛微微睜大,“……你不喜歡焦糖奶茶嗎?”
江淮沉默了一會兒。
“沒有。”他說,“謝謝。”
“不用謝,”倪黎低下頭,輕輕地說,“只是一杯奶茶而已……”
薄漸抱著一沓物理作業本進了前門,從江淮旁邊路過。
作業本放在了講臺上。
倪黎眼睛彎彎地又向江淮笑了笑:“衛和平和我說你經常不吃早飯,要不我以后給你帶早飯怎麼樣?”
薄漸放完作業本,出去了,又從江淮旁邊路過。
“不用了,我……”江淮說,沒說完,從他旁邊的路過的薄漸肩膀無意撞了他一下。
但兩個人誰也沒看誰。
“我吃早飯,衛和平瞎說的。”江淮說。
倪黎似乎有點失落,但又向江淮笑了下:“好吧,那我先回班里上自習了。”
薄漸去座位拿了支筆又回來了,第三次從江淮旁邊路過。
江淮沒動,神色淡淡:“嗯,拜拜。”
倪黎走了。
自江淮進了教室,早上劍拔弩張的前幾排就安靜下來了,又恢復了早自習該有的氛圍,背單詞的背單詞,補作業的補作業……看好戲的看好戲。
江淮回了教室,往后排走。但還沒走幾步,身后一句不屑的,小聲的咕噥傳到了他耳朵里。
“嘖嘖嘖……就江淮這種Alpha,居然還有Omega舔他……估計那女的不是沒腦子,就是個虛榮心作怪的爛貨……”
江淮停住了,他轉回身去。
衛和平前桌坐著個男生,小眼長臉,長得不算矮,得有一米八,但被安排到了第一排……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家里送禮找老師安排來的。
第二天開學,江淮還沒記住這個男生的名字。
但也不重要。
江淮抬起腳來。
“哐!”
旁邊的女生“啊”的尖叫了一聲。
劉暢的課桌整個兒掀翻在了過道上,滑出去將近兩米,最后撞在教室前門門框上。課本、水杯、中性筆,還有用過了還沒扔的,臟兮兮的衛生紙團,零食包裝袋撒出去一地。
劉暢整個座位空了,只剩下一個坐在板凳上的劉暢。
劉暢懵了下。
江淮低眼望著他:“你再說一遍?”
“江淮,你,你……”劉暢指著江淮,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手指直打哆嗦。
江淮每一個都念得很清楚:“你,再把剛剛說過的話重復一遍。”
劉暢終于順暢地擠出一句話:“你敢打人?”
“我打了?”江淮輕嗤,“我打在你哪兒了?”
他活動了下手腕,小辮兒掃在肩膀上,聲音像結了冰碴兒:“既然你都說到這兒了,那朋友……我就教教你怎麼打人。”
周圍的同學這才反應過來,許文楊領了幾個男同學趕緊沖過來拉架。
可來不及了。
許文楊剛剛沖到第一排,江淮已經抬起腳,狠狠地朝劉暢踹過去了……這一腳要是踹在劉暢肚子上,非得把人給踹吐了。
但誰都沒有料到,在鞋底離劉暢還有小半米的時候,江淮一下子收住了腳。
然而更沒有人料到的是,這一腳沒有落在劉暢身上,劉暢卻一個趔趄,連板凳一起倒在地上,向后摔了個四腳朝天。
許文楊猛地剎住腳,愣住了。
旁邊的同學也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