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清華心有余悸:“你這個地方還有第二只杯子嗎?給我用用又咋樣。”
沈清秋指了指廚房:“你也知道沒有第二只杯子了,所以,也是他的。”
“……”
“你敢用?敢用我就給你。”
尚清華的爪子轉拉為推:“您老自用,無福消受。”
冰哥繼續做飯。二人便雜雜拉拉聊了會兒。聽完漠北氏冰堡突發事件的轉播,沈清秋表示懷疑:“真的?只是這樣?”
尚清華道:“這種事我騙你有好處?什麼叫‘只是這樣’?事關我的尊嚴,我當然呆不下去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沈清秋想了想,道:“但你不太像這種人。”
“哪種人?”
沈清秋和顏悅‘色’道:“會這麼在意尊嚴的人呀。”
以向天打飛機心志之堅、臉皮之厚、生命力之頑強,實在不像會被漠北君揍一頓就跑。畢竟這麼多年都挨過來了,何至于突然變得脆弱了敏感了黯然*了。
尚清華訕訕道:“瓜兄,我只是經常為了求票求壕不惜出賣節‘操’、順便當了安定峰峰主而已,你卻因此而歧視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沈清秋道:“你給出的那兩個理由,難道還不足以使歧視你這一行為合理化?”
尚清華:“哎呀,對我好點,溫柔點,可以嗎?瓜兄,你說我到底什麼時候回現世好?”
沈清秋:“你真的想回現世?飛機打多了視力真的會下降的。醒醒吧,你只是在等人給你道歉然后把你綁回去繼續每天輕輕揍三頓而已。”
未聊畢,開飯了。洛冰河端了兩碗面上來。
白面紅湯,青油油的小碎蔥‘花’,齊整堆放的鮮嫩‘肉’片,賣相極佳。
但是尚清華不會伸爪子的。
無需冰哥開口明言,只需一個看似不經意的眼神,尚清華就知道,沒有自己的份。
沈清秋嘆道:“所以我說你來的不巧。”
畢竟冰哥親手做的菜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吃的。尚清華沒得話說,縮在桌子的角落,眼巴巴看著對面兩個分了筷子。
后來沈清秋終于看不下去了,忍笑夾一片‘肉’到洛冰河碗里,發了慈悲:“算了,別逗他了。你師叔這些日子夠可憐了,不要再欺負他。”
洛冰河把那片‘肉’送進嘴里,頭也不抬地道:“鍋里還有。”
尚清華樂顛顛抄鏟子去也。
他端著面哧溜哧溜吃得熱淚盈眶。第一次深切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果然還是與絕世黃瓜同鄉之誼。
蹭了一頓鮮美無比的拉面,尚清華已喜出望外,壓根沒想過要留宿。
開玩笑,他可不想聽冰哥的墻根。睡眠質量能不能得到保證是一點,第二天冰哥會不會把他兩只耳朵切下來下面又是另外一點。
看沈清秋過的是什麼神仙似也的日子,再看看他過的是什麼日子。人比人,氣死人。真是豈有此理,分明他才是作者,是這個世界的□□之神卡密薩馬,都對他好一點行不行!關愛作者!保護作者!
尚清華一邊回味兒子給他做的唯一一碗面的滋味,一邊用草根剔著牙,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走著走著,忽然腳底打了個滑。
小路旁邊就是山谷,尚清華沒帶劍,摔下去可飛不起來,破口大罵罵自己:“怎麼好好的走路上也會打滑?老子又不是自帶平地摔絕技的漫畫‘女’主!”
坐地上一看,并沒有突兀的多出來的香蕉皮或小樹根,只有一小灘水洼。
只是那攤水洼,是凍住了的。四周低矮的野草,也正在隱隱爬上一層薄霜。
尚清華連滾帶爬撲到離他最近的石壁上,背靠著它尋求一點安全感。
他本以為,自己磨磨蹭蹭作死還不回去,拖到漠北君終于找上‘門’來,這已經是最糟糕的設想了。可從嶙石垂藤后轉出某個人時,他才發現,事實還能更糟糕。
凜光君道:“喲喲,看看,這是誰呢?”
尚清華干笑道:“是啊!究竟是誰呢?”
凜光君拍了拍他的頭頂,道:“漠北他找你找得快把北疆翻過來了,你倒是會躲,啊?”
“君上說笑了,我哪有躲……”
“是吧?我也奇怪,有什麼好躲的?上次在冰堡里,你立下那麼大一樁功勞,漠北獎賞你都來不及,何苦想不開,要跑到這窮鄉僻野來?”
“哪里哪里!”尚清華連連擺手:“不管我的事。上次全是漠北君憑他老人家自己的本事……”
這推辭本是怕上次冰堡敗退事件凜光君也給他記上一筆,誰料聞言,凜光君陡然變臉,聲‘色’厲戾道:“你的意思,是沒有你這條卑鄙‘陰’險無恥下流的蒼穹山走狗半路殺出來壞我好事,單憑那臭小子一個人就能打敗我?!”
應也是錯,不應也是錯,尚清華叫苦連天:“怎麼可能!漠北君他打敗君上您,靠的只是偷襲而已!”
凜光君:“你在諷刺我嗎?”
尚清華:“……”
一想,對哦,最先開始偷襲的明明就是凜光君自己。馬屁又拍到了馬‘腿’上,無論怎麼說都是錯,尚清華賠笑臉抱大‘腿’數十年來,頭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角‘色’!
他哭喪著臉閉嘴了。
凜光君冷笑道:“漠北那小子,肯定萬萬想不到,他傾盡全力也找不到的人,竟然被我隨隨便便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