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拉邊想,這他媽跟老子心里想做的不一樣啊!揍他啊,趁他不能動揍他啊。拉拉臉就算,怎麼看也是自己虧了!
但是沒辦法,果然……還是下不了手揍這張臉!
漠北君被拉得口齒不清,堅持道:“你完了!”
尚清華嘎嘎笑道:“有骨氣,這種狀況下還能威脅我,爹欣賞你。”
他另一只手也加入進來,捏住漠北君另一邊臉,一會兒往相反方向拉,一會擠成一團。漠北君往日里高貴冷‘艷’的形象被他一雙賤手毀得‘雞’犬不留。尚清華嘴里還重復:“還不痛?痛不痛?”
漠北君傲骨不屈,奈何生理淚水這東西,不是有傲骨就能擋住的,終究是被他拉得眼角泛起淚光來。
“……痛了?痛就對了!”尚清華放開爪子,道:“平時你打我,比這痛起碼十倍!讓我拉一拉怎麼了?嬌氣!”
漠北君被他一句鄙夷的“嬌氣!”氣得面‘色’蒼白,臉頰上又是一大堆青青紅紅的指印,著實觸目驚心。
要說尚清華也確實慫,剛才‘激’情犯罪一時爽,事后才害怕會被送進火葬場,尤其是漠北君的臉恢復正常形狀后,那表情實在是……實在是……他看得心里直犯怵,忙拍拍衣擺,準備拔‘腿’走人。大步流星溜了幾步,身后漠北君喝道:“要‘腿’就站好別動!”
條件反‘射’的,尚清華又聽命了。
他不敢回頭,道:“大王,我真走了。”
漠北君:“閉嘴!回來!”
尚清華自顧自道:“你就算生氣也千萬別來找我。我這一回去,你就絕對再也找不到我了,所以不要做無用功了。那就這樣,大王,再見啦。”
漠北君幾乎是在咆哮了:“夠膽走就別讓我再看見你!”
尚清華充耳不聞。
走了兩步,他又加了一句:“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帥!”
這一刻,他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樣子,和當初動筆寫下這個角‘色’出場時那一瞬間的神情,如出一轍。
對著自己筆下的人物真情實感。事后想想,這可真讓人難為情。
不過離別在即,難為情也就那麼一會兒的事了。
只是尚清華沒搞懂,說好的“離別在即”呢?
為什麼系統發布回城附件過后已經一個月了,他還在狂傲仙魔途的世界里無所事事!
每次他戳開系統,對著紅綠顏‘色’不一的是和下次再說,都會先發一陣呆,然后選右邊那個鍵,關掉界面。
下次復下次,下次何其多啊。
尚清華將此歸罪為拖延癥。萬惡的拖延癥!
蒼穹山他暫時不敢回,不知道漠北君會不會氣到上安定峰堵人。但他的積蓄一半放在安定峰某個‘洞’‘穴’里,另一半放在漠北君位于北疆的府邸那里,由是這一個月來,尚清華過得看似瀟灑,實則不可謂不節衣縮食風餐‘露’宿。若非還有那麼點靈力傍身,和尋常流‘浪’漢也沒什麼差別。
流‘浪’了近一個月后,居然教他撞上了某對滿世界逍遙游山玩水的師徒。
尚清華認出這是誰跟誰的時候,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花’了半分鐘,才確定那個扛著個釣竿子、提著個魚簍子仍舊器宇軒昂的布衣青年是洛冰河;又‘花’了半分鐘,才確定那個提著食盒給他送飯仍在堅持不懈裝b秀仙氣兒的是沈仙師沈峰主沈清秋。
你們在這兒風流快活玩歸隱山林的情趣play,把漠北君扔在魔界,害我去跟他強行出頭,苦也!
尚清華腹誹歸腹誹,但怎麼說,看見這兩個人,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他已經這麼多天沒吃頓飽的了。
別吐槽為啥他一修仙的還在意吃沒吃飽這件事了,書評區吐槽的夠多了。他又不是苦行峰的,不玩辟谷那套!
平白被人打攪了田園生活,洛冰河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眼‘色’,雖然看沈清秋的面子,他不會表現到臉上,但當沈清秋寒暄幾句后讓他“到房子里坐坐”時,冰哥的臉還是黑了黑。
他倆很有情調地在一處碧水青山之間搭了小竹屋。尚清華越坐越覺得,這兩人過得真是滋潤,坐在藤椅上道:“房子不錯。”
沈清秋搖扇道:“你不想想誰搭的,錯得了?”
尚清華腆著臉道:“你們的日子可真比我過得舒坦多了。不知道能不能沾沾瓜兄的光,讓我也享一會兒的清福?”
沈清秋:“很不巧,你來的不是時候,我們正要吃飯。”
尚清華:“哪里哪里。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看我來的剛剛好。我看看你們伙食怎麼樣。”說完起身走到疑似廚房的‘門’前,簾子一掀。
洛冰河穿著輕便的黑衫,袖子高高挽起,神情肅殺,正在無聲無息地……‘揉’面。
他神情嚴肅而專注,臉上兩塊白乎乎的,睫‘毛’沾著一點面粉,仿佛手里捏來攥去的不是面團,而是一統天下的雄圖卷軸!
不不不不不——
尚清華肝膽俱裂,幾‘欲’心碎。
他塑造的那個霸氣側漏折服萬千種馬男的主角冰哥。
他在‘揉’面!
做拉面!
面面面(無限循環)……
真是難以言喻的驚悚!
尚清華默默敗退。他坐到桌前,伸手,想‘摸’個杯子喝口茶壓壓驚,被沈清秋撈回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