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玨身旁一名弟子忽然□□道:“天哪,他又不明白了。”
另一名弟子小聲道:“我……我不行了……我肚子不舒服我先下去了……”
季玨忙道:“師弟等等我,我也……”
師弟把他推回來:“呆著!你不是剛回來嗎!”
場上,沈清秋道:“剛才那幾招,如果我右手對你出劍,左手扣一記靈力暴擊,尋機會打在你小腹上,還是有機會贏的。”
柳清歌嗤道:“沒可能。”
沈清秋堅持:“有可能。”
柳清歌:“能贏,你為何不試?”
沈清秋矜持道:“這不是切磋嘛,動真格多不好。”
柳清歌不跟他多話,朝場下道:“來個人!”
被他隨手點到的人如易水壯士,一臉視死如歸地上了場,仿著沈清秋的路子和柳清歌對戰了幾招,直接被乘鸞劍氣轟飛。
柳清歌這才收劍回鞘,對沈清秋道:“看到了嗎?行不通。”
沈清秋一展折扇,在胸前搖了搖,笑吟吟地道:“看到了。柳師弟反應太快。果然行不通。”
季玨對尚清華低聲控訴道:“他每次一說‘不明白’,柳師兄就要找個人上來示范,直到他明白為止……”
難怪近日百戰峰傷殘人口只增不減,千草峰門庭若市。
尚清華只有一個想法。
沈清秋這廝絕壁是故意的!!!
下場后,柳清歌繼續訓(bao)練(da)百戰峰弟子們。沈清秋和尚清華打過招呼,一齊朝山下走去。臨出山門時,季玨倒提著兩只麻袋過來,要送給沈清秋和尚清華。
尚清華不明所以,解開帶子看了看,只見兩團血糊糊毛茸茸的東西窩在里面:“這是……”
季玨神情呆板地道:“柳師兄獵回來的短毛怪,聽說味道很好,兩位師兄可帶回峰上自行烹飪。
”
短毛怪?短毛怪?他有設定過這種怪物嗎?!能吃的?你認真的?!
沈清秋看上去也十分懷疑這東西的可食用性:“費心了……”
季玨棒讀道:“師兄說,這是給上次清靜峰送來的茶葉的回禮。”
尚清華心里叫臥槽,臉上嘻嘻笑:“如此說來,我這是沾了沈師兄的光。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好茶葉?”
沈清秋和藹可親道:“是我大弟子明帆家里茶田收的。至于好不好,尚師弟順便到清靜峰來吃一吃不就知道了?”
尚清華腆著臉道:“那我也再沾一沾柳師兄的光好了。”
于是一人拖著一只麻袋,東拉西扯,往清靜峰上走。
甫一入山門,幽風拂面,鳥語細細,與外界格外不同。兩人踩在滿地柔軟的青青落竹上,倍覺神清氣爽。
沈清秋不知為何,心情甚是不錯,瞧著半點也不像剛輸給柳清歌的樣子,反而閑閑地贊道:“柳師弟劍法當真不錯。”
尚清華忍不住提醒道:“沈師兄你……輸了幾次?”
沈清秋想了想:“嗯?嗯,你問今早?也就七八次吧。”
那你怎麼能這麼平靜?!
不是應該咬牙切齒梨花帶雨(……)杜鵑泣血甩手回去閉關三個月發誓再戰嗎?
你ooc了知道嗎?!敬業點行不行?!
沈清秋用扇子柄敲了敲后頸:“輸給百戰峰峰主,也沒辦法。不如說贏了才是不正常吧。”
“……”尚清華感覺沒法和他交流了。
這兄友弟恭同門和諧友愛的畫面居然出現在沈清秋和柳清歌之間——天啦擼,說不定再過幾天,沈清秋和洛冰河也能打情罵俏了!
他腦子里這個可怕的畫面剛一閃而過,只見一道白影竄過來。
沈清秋懷里突然撲了個黏糊糊的東西。
那軟成一團的東西叫道:“師尊!”
沈清秋被他撲的險些仰面朝天倒,歪了歪,扶著一只粗竹,好容易站穩了,見尚清華正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
看著那雙手金剛箍一般圈著沈清秋腰的小帥哥胚子,尚清華一聲“冰哥”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沈清秋一只手僵直地搖扇子,不尷不尬道:“叫就叫,不許拖長嗓子叫。成天往人身上撲,你師叔尚且在這里,成何體統!”
洛冰河慢吞吞收手,站直了,乖巧地先喊了一聲尚師叔,才道:“弟子做完早課之后,就一直在這里等師尊回來,一時高興,忘乎所以了……”
尚清華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洛冰河改為挽著沈清秋的手臂:“師尊,今天為何去了這麼久?”
“今天……人多吧。”
洛冰河自然而然接過沈清秋手里提著的麻袋:“下次我也能去嗎?”
“那要看你劍法長進如何了。”沈清秋順口道:“袋子里面不知道是什麼怪物,你柳師叔說可以吃,你看看能不能把毛弄干凈,是怎麼個吃法。”
“哦。”洛冰河高高興興應了,抖了抖袋子,里面的東西忽然掙扎起來。
“師尊,還是活的!”
到了竹舍的會客小廳里,沈清秋那幾個徒弟還圍著那只麻袋里的不明生物輪流戳,戳一下那只短毛怪就發出凄慘的哀叫,他們還興奮不已,嘖嘖稱奇:“師尊,真的是活的!”
“活的怎麼辦?還是殺了吃?”
“不要吧,好可憐……”
尚清華努力忽視這群隨地亂坐的小弟子們,低頭喝茶,內心抽搐。
記得上次來的時候,所有弟子都一臉苦大仇深,站如松坐如鐘,人手一本古籍,念咒一樣走到哪念到哪,說話引經據典抑揚頓挫。
再看如今……這還是以裝b文藝青年輩出而聞名的清靜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