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走走走,盲尸都圍了上來,在這里擋道像什麼樣子。
洛冰河被他遣開,又牛皮糖一樣纏了上來,掰都掰不下:“要不師尊你打我吧。再打一頓出氣可好?”
快來人這里有個抖m誰快來把他關起來——
他腳底飛快,兩人走了一路,洛冰河就纏了一路,洛冰河那套路現在沈清秋已經熟悉了,看準了他吃軟不吃硬。磨了半天,沈清秋無奈道:“……你老是這樣,哭著認錯,死性不改。有什麼用?”
洛冰河給他說的都快抽泣了:“我改還不行嗎。師尊不要拋棄我。”
看了他這幅窩囊樣子,要不是顧念他后腦勺還有自己撞出來的包,沈清秋真恨不得沖他腦門抽幾章。他的教育方式也沒問題啊?怎麼就養出了一個哭包。混世魔王洛冰河喜歡牽著師尊衣服哭哭啼啼,說出去像什麼樣子,誰特麼的敢信!?
寧嬰嬰都沒他愛哭!
沈清秋快受不了了:“誰拋棄你了?啊?”
洛冰河道:“我昏過去的時候,殘存著一點意識,拼命想著要醒來。可是好不容易醒過來了,發現躺在一口棺材里,師尊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一時氣昏了頭,以為又被丟下了,以為師尊你寧肯跟他們走也不想理我……”
一覺醒來,發現被孤零零“拋棄”在棺材里,滋味確實不大好。沈清秋心虛地咳了一下。
洛冰河又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心里不想這樣,不想說那種話,可在師尊面前,我總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這樣難看、丟人,但是師尊你原來沒扔下我,一直都在護著我,不是我做夢,我好高興……”
究竟是誰比較難看、丟人?
兩個大男人抱成一團擦鼻涕抹眼淚,都不好看,知道嗎!?
大概是因為太高興了,更多余華麗的話反而說不出來,只知道重復著“高興”、“開心”兩個簡單的詞。沈清秋的臉抽搐了兩下,揉揉太陽穴,深深嘆了口一長氣。
算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連夢魔都說過,這孩子就是這副鬼德性,當面酷炫狂霸黑得掉渣,背后說不定又要扭著手絹哭了,還跟他計較什麼呢。
話說回來,自己也有夠無聊的,剛才那麼點小誤會,也沒啥好生氣的,也會莫名其妙發火,跟這sjb的倒霉孩子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緩了口氣:“那你現在是真沒事了吧?”
洛冰河立刻點點頭:“沒事。”
剛才燒那麼厲害,現在一點兒事都沒有了?沈清秋很是懷疑,把手貼上他額頭。果然溫涼光滑,沈清秋要把手抽回來,洛冰河的手卻覆了上去,壓住不讓他抽開,交疊雙手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這種神情太熟悉了。這不就是當初清靜峰上每天咩咩叫跟著他吃草的三好青年小綿羊的神情嗎。
沈清秋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卻又不好強行抽回。
當別人正興高采烈的時候這麼做,不就等于啪啪扇臉?
他說:“你真一點事都沒有?不頭暈?靈力和魔氣都沒有運轉不靈?”
洛冰河說:“很靈。非常靈。比以往更靈。”
說話間,已經到了正東方的一間墓室,洛冰河拔劍,斜斬,照壁上劃出一條黑洞洞的空間裂口。
折了的手臂又神奇地長好了,腿也不瘸了,一臉的血都擦得干干凈凈,一直不聽話的心魔劍也給收拾的服服帖帖。
沈清秋什麼都不想說了,做了個“走吧走吧”的手勢,率先穿過了裂口。
陵外光線充足,洛冰河主動伸手來扶沈清秋。
說起來,他們真是很久沒這樣正常地相處過了。
沈清秋才心底感慨了一句,忍不住瞥了瞥洛冰河。瞧他神清氣爽的,看來是真的“很靈”。
虧他還生怕又坑了一次男主,豁了老命來護著,結果人家屁事兒沒有,呼呼大睡是在給外掛續費充值[手動拜拜]
正郁悶著,洛冰河忽然道:“不過,除了聽到師尊在哭……”
沈清秋問:“誰哭?”
洛冰河立刻改口:“除了聽到有人在哭,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聞言,沈清秋又有點兒擔心了。果然還是有后遺癥的吧?他沉吟道:“什麼感覺?”
洛冰河搖了搖頭:“……說不上來。”
沈清秋:“疼不疼?”
洛冰河道:“不疼,很……”
他話沒說完,臉現困惑之色,朝身下看去。
沈清秋立刻垮下了臉。這次是真想一巴掌把他掄回圣陵去。
天柱你好天柱再見!
這個話題沒能持續下去,就截止了。
天瑯君的聲音陰魂不散追了上來:“沈峰主,為何這麼急著要走?你們兩位幾乎把本族圣地倒翻了過來,就這麼走了,不留下點什麼,未免說不過去吧?”
他沒說一個字,聲音就逼近不少。沒用多時,就出現在視野中。沈清秋脫力地翻了個白眼。不過,漠北氏那在陵墓中扛了千百年的冰法能把這兩人拖到他們出了圣陵,夠良心了。
洛冰河方才沒能把他們轟成碎渣,原本就心中不快,現在人自己送上來了,反倒合意。他指節喀喀作響,盯著竹枝郎,陰沉道:“你竟敢給我師尊喂血。
”
竹枝郎一窺沈清秋,面露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