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睡我屋里。”邢淵沒看他,動作優雅地切著牛排,淡定地說:“除非你想隔著墻聽我夜御六美什麼的。”
“……”葉文軒深深為他的臉皮之厚所折服了。
他正要再說兩句,突然有腳步聲從旋轉樓梯間響起,兩人停下交談,動作一致的扭頭去看。
看到來人,葉文軒又立刻將身子轉了回來,他一手抵住嘴唇輕輕咳了兩聲,掩下差點兒沒繃住的嘴角。
哦哦哦,懟過他的狂野波霸妹來了!
似乎是聽了其他人說邢淵回來了,蕾妮梳妝打扮一番才下來,看見邢淵便踩著貓步往這里扭,緊接著有看到葉文軒在旁邊,立刻避開邢淵瞪了一眼過去。
蕾妮:丑八怪,滾。
葉文軒淡定地無視她,繼續戳牛排。
“杰瑞大人,您可算回來了,人家等得好心焦哦。”蕾妮走到近前,身子一歪便往邢淵身上倒去。
然而邢淵是誰啊,邢總裁從前每天都能遇到這種“碰瓷”的俊男美女,對方一拋媚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他把肩膀往葉文軒那邊靠了點兒,一手去擦拭對方嘴角的肉醬,一邊輕輕道:“吃好了沒?”
蕾妮沒倚在她的“杰瑞大人”的懷里,正準備再接再厲貼過去,突覺小腿被什麼東西一蟄,緊接著半邊身子都開始麻痹,她這回是真的身子一歪,撲通一聲翻倒在地上。
女人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去拽邢淵,后者左腳恰好一抬,將她的手踢到了另一邊。
葉文軒收回點在桌面上的手:“吃好了。”然后他下意識舔了舔被輕輕蹭過的嘴角,總覺得那里還有余溫。
邢淵看著他的動作,喉頭輕輕一動。
“好了就上樓吧,來我房間。”他將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而后抽出一張紙巾擦拭嘴唇,從椅子上站起來,從容路過地上的蕾妮。
葉文軒哦了一聲,跟著他一起上樓。
被無視的蕾妮:“……”
“杰瑞大人!”她不甘地撐起身體,胸前兩團波濤涌洶地晃動起來:“杰瑞大人,我是馬倫大人送來的,您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邢淵上樓的腳步一頓,居高臨下看著她。
他沒帶眼鏡,冰藍色的眼睛仿佛帶有非同一般的魔力,能令被注視者忘乎所以。飛揚的眉宇間,能看到一抹不容忽視的傷疤,這使他徒然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也顯得兇悍了許多。
邢淵只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下面套著條迷彩褲。他胸膛與手臂上的肌肉撐起薄薄的衣料,兩條長腿被迷彩褲包裹著,行走間張弛有力,不疾不徐。
這男人仿佛混身都在散發著荷爾蒙,肌肉的線條流暢又飽含力量,如一只慵懶蟄伏的黑豹,一旦出手便會要人性命。
真是……令人戰栗。
蕾妮著迷地看著他,覺得自己都快軟成一灘水了。
“馬倫大人一定和您說過我。”她褪掉肩上的吊帶,坦露出整個上半身,微微撐起手臂嬌聲道:“讓我來服侍您吧,大人,用哪里都可以的……”
葉文軒一手捂在臉上,透過指縫饒有興致地看她白皙的肌膚。
他正看得興起,腰上突然多出只手來。
那手掌握住他的腰側,一使力將他往旁邊拉了半個身位,葉文軒立刻被帶進一個懷抱,他一扭頭,鼻梁驟然撞在對方堅硬的胸肌上。
葉文軒:“……”
邢淵在回答蕾妮的話,他的聲音里透著不耐煩:“我已經有了。”
蕾妮倏地瞪向他懷里的人:“可他那麼——”
邢淵打斷她:“要麼滾,要麼閉嘴回你的房間,自己選。”
說完就摟著葉文軒繼續上樓,踏著柔軟的地毯走進主臥,然后咣當一聲把門狠狠關上。
靜默了一分鐘,邢淵松開手,但胸膛仍緊緊貼著葉文軒。
他低頭看了看對方:“怎麼這麼安靜?”
后者抬起頭,滿臉幽怨地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你的胸撞到我鼻子了。”
邢淵便將頭壓得更低,伸手去捏他下巴:“手拿開,我看看出血沒。”
“沒,不用不用……”葉文軒趕緊將他推開些,感覺呼吸順暢許多,不由松了口氣:“可算清凈了。”
邢淵拉著他在靠窗的小沙發上坐下,他沒有回答,而是先站在屋子中央,靜靜將屋內的擺設打量了一圈。
葉文軒知道他在打量什麼,便沖他招招手,指著床頭某處做了個口型:竊聽器。
主臥連接陽臺的玻璃門旁立著一臺老舊的唱片機,邢淵走過去,隨手擺弄唱針頭,舒緩的交響曲便流淌而出。
借著音樂的掩蓋,邢淵走到葉文軒身邊,兩人湊得極近,借此小聲交談。
邢淵:“別處還有嗎?”
葉文軒:“我下午大致搜了搜,主臥有兩個,書房四個,客廳沙發附近一個,餐桌下面一個,我那間客房一個,廁所和廚房一個,不知有沒有漏掉的。其他房間我懶得看,估計也有這玩意兒。”
邢淵臉色不太好,低聲罵了句臟話。
葉文軒:“淡定,你是可以夜御六美的人。”
邢淵:“還可以再加上你,我一夜七郎。
”
葉文軒:“怎麼不是夜御七美?”
后者上下打量他:“把你那臉麻子洗掉,我還能勉強認同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