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看到褚樓光潔細致的皮膚上那些細小的絨毛,就像什麼毛茸茸的小動物, 又像最豐潤的鮮桃……
真可愛啊——
他突然便意識到自己對褚樓的心動, 劇烈的心跳透過兩人緊密貼合的胸膛滲透著,不分彼此, 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心跳有多迫不及待。
兩人唇瓣之間的僅一點細微摩挲就讓人心顫, 這人的眼神水汽朦朧,濕熱的氣息從縫隙里漏出……他含著吮著那柔軟的唇,就開始覺得不滿足, 便沿著對方唇瓣間的縫隙直接探了進去。舌尖相觸的瞬間,對方細細地顫抖了一下,在他的掌控之中,恰如跌入陷阱的小鹿。
于是在褚樓模糊的視線中, 看到秦鳳池眼里泛起莫名的笑意,讓他有種背后發涼的感覺。
秦鳳池耐心細致地逗弄著他的唇舌, 完全無師自通。等到褚樓已經開始下意識地憋氣,他才遺憾地退出, 離開些許距離, 好整以暇地等著褚樓反應過來。
對他來說, 剛才只不過是淺嘗輒止, 舔吻了幾下便作罷, 對褚樓卻如同晴天霹靂!
褚樓迷迷糊糊地喘著氣,氣喘勻了, 人就猛地清醒過來。
他震驚地看向秦鳳池——剛、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一個大齡兒童,竟然直接躍過了處對象牽手親臉蛋親額頭直接就——
蛇、吻!
……他沒了。
秦鳳池皺眉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褚云開?”
“……”褚樓眼珠子一動不動,嘴巴微張, 魂不守舍。
秦鳳池有點想要扶額了。
先前這廝鬧他鬧成那樣,他雖說生氣,但也不至于反應如此明顯。所以說,孫子初說這廝就是城隍爺的馬,純粹是個樣子貨,是既裝樣又嬌貴,果真不錯。
他深覺無奈,忍住嘆息的沖動。
“你是知道我拿你沒轍,所以故意裝傻嗎?”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忿,伸出一根手指,用力去戳褚樓的額頭,然后對面這人就——
直接倒下去了……?
“幺兒!”
秦鳳池滿腔旖旎頓時給嚇沒了,他俯身下去捧著褚樓的臉蛋拍道:“幺兒?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的親親……”褚樓呢喃著直視上方,好歹眼神又漸漸恢復了神采。
秦鳳池松口氣,無語地提醒他:“你的親親早就沒了,上次是你主動的,還記得嗎?”
“不是這個問題!”褚樓卻猛地坐起來,兩人額頭砰地相撞。
“嘶——”秦鳳池捂著自己的額頭,向后撐住榻沿才沒被撞倒。他就是一瞬間覺得這一幕怎麼似曾相識?
褚樓卻頂著腦門一個大包,嚴肅地盯著他,跟審問犯人似的問道:“秦鳳池,我有事問你!”
秦鳳池匪夷所思地看他。
他還以為褚樓會害羞,或者惱羞成怒,但現在這是什麼鬼反應?
褚樓滿臉焦慮,不等他回答就逼問:“你是不是斷袖?”
“?”
秦指揮使直接給氣笑了。
他環臂抬下巴,反問道:“是又如何?”
斷袖與否,對他來說有什麼區別?假如對方不是褚樓,他根本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假如沒有褚樓,他也不會和任何人發生過界的接觸,更何談動心?
褚樓得到了答案,卻反而沉默了。
他沉思半天,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竟然默默地把腳丫子縮回來。好好一個大高個兒,硬是團成一小團,躲到了貴妃榻另一邊,還伸腳將褲子踢到中間,搞了一條“楚河漢界”。
秦鳳池見狀,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笑他天真。
“你不必做此模樣,”他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自嘲道,“等你和你師父他們回去嘉興,我們兩人便不會再有交集。你自去過你的自在日子,將來娶妻生子,秦某還會給你送上賀禮!”
說到頭,心里終究難掩悲郁。
更讓他懊惱的是他自己。明明下定決心不牽連褚樓,下定決心要遠離他,怎麼就鬼迷心竅去招惹他呢?
秦鳳池一時更加自我厭棄,端坐在榻邊的身影散發陰郁的氣場。
“……”
褚樓后知后覺自己做了渣男。
“不是,你是不是想歪了?”他尷尬地偷摸把褲子拽回來,“我是怕管不住自己,又那什麼……”又手賤去撩騷。
他愁眉苦臉地嘆氣,“哎,老秦啊,你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天啊,他以前連早戀都沒有過的,鬼知道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他這一世目前十七虛歲,也沒談過對象,唯一有過接(不和諧)觸的就是秦鳳池。這是他糾結的點。
當然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完全可以因為現在一時的心動撲倒秦狗,可是!萬一他以后發現自己又喜歡上別的人怎麼辦?他怎麼能確定自己只喜歡秦鳳池,不會對妹子動心呢?
到那時候——
褚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真到那種地步,秦狗絕對會把他關進小黑屋的!
他忍不住又挪到秦鳳池身邊,搭著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說:“老秦啊,你還年輕,我也年輕,咱倆都沒接觸過妹子呢!有種說法不知你聽沒聽過,據說大部分人都有喜歡同性的傾向,但只有一部分人會徹底搞斷袖萬。你想想,萬一你徹底了,而我卻半途后悔了,你豈不是特別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