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初第一時間注意到褚樓小心翼翼的走路姿勢,眉頭一皺:“你腿都禿嚕皮了,還到處亂竄呢!快回屋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
褚樓嘿嘿傻笑,慢吞吞走過來,把腦袋往師父懷里一杵:“師父!你說說先生,一見面就教訓我……”
“行啊!”寧雄飛一見他撒嬌就扛不住,一把將小徒弟夾起來:“你是師父的小寶貝蛋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哎呦我屮艸芔茻——
褚樓口水噴了出來。他驚慌失措地抬頭看向最后頭的秦鳳池。
只見秦指揮使表情愕然,但對上他羞赧慌亂的目光后,突然緩緩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笑容。
‘寶、貝、蛋、兒。’
他笑吟吟地瞅著褚樓,特地用口型,一字一句地模仿寧雄飛喊了昵稱。
褚樓咔噠一聲捏緊拳頭,殺意沖天了!
‘……秦狗,我與你勢不兩立啊啊——!!’
想要殺人的褚小樓,卻直接被師父夾著,穿堂走院進了房間,丟在了貴妃榻上。
“脫褲子。”
孫子初打開藥箱,淡定地吩咐他。
褚樓傻眼了。
他看看圍著自己的三個人,頓時感覺自己可憐弱小而且無助!怎麼回事?他為什麼竟落到這般田地?
寧雄飛見小徒弟拽著褲腰帶,可憐巴巴地瞅著自己。他納悶地左右一看,看到秦鳳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家幺兒,恍然大悟。
他輕咳一聲,示意對方:“秦大人,這個,樓哥兒要換藥,你是不是稍微回避?”
褚樓眼珠子一轉,跟著瘋狂點頭。師父和先生就算了,和他爹沒差,能把這混蛋搞出去也行啊!
秦鳳池卻動也不動,慢條斯理地卷了卷袖子:“寧鏢頭,樓哥兒的傷一路都是我給他換的,我們都習慣了。
”他溫聲對孫子初道,“孫先生,我給你打打下手?”
那頭孫子初正忙著找藥呢,誰知道他們之間的機鋒,隨口就應了:“正好,你眼神好,來給我找找玉復生肌膏是哪一瓶。”
秦鳳池欣然上前,隨便掃了幾眼,便找到那只外表平平無奇的白色瓷瓶。
“是這瓶嗎?”他遞給孫子初。
孫子初瞇眼打量片刻,點頭:“就是這個,你給他上的是我先前準備的那些吧?收斂傷口有效果,但若想祛疤痕平肌膚,就差了點意思,得用生肌膏。”
“……先生,我不想祛疤……”褚樓弱弱提議。
孫子初全當沒聽見:“我年紀大了,到晚上眼神不大好,你給他換藥吧。”
“好,你們不如先去休息?”秦鳳池態度溫和謙遜。
寧雄飛還待說點什麼,就被孫子初直接拎走了。
“……”
褚樓呆滯地看著師父和先生就這麼給忽悠走人。
就這?
前后有十分鐘沒有?
秦鳳池心情反而愉快了。他一掀衣擺,坐在榻邊,沖著褚樓勾唇:“寶貝蛋兒,快脫褲子吧?”
“亂喊什麼!”褚樓大怒,直接撲向他,“小爺我先扒了你!”
秦鳳池嘴邊噙著笑意,穩穩地接住他,用了點巧勁,直接將人摁在腿上坐好。
他低聲哄道:“我給你道歉,不然你也可以喊我?我讓你喊回來。”
褚樓哆嗦一下,義正辭嚴地譴責他:“我是這種已所不欲就亂施于人的人?秦大人,你莫要謀害我的風評!”開什麼玩笑?他喊秦鳳池“寶貝”,請問誰占誰便宜?
“是我的錯,我不該玷污褚少俠的清白。”秦鳳池毫無誠意地低頭。
“……”
褚樓一臉震驚地打量他:“你這人……你是緞子被面麻布里啊,我天天解鎖你的真面目!”
“我們探子正須如此,”秦鳳池微笑道,“既是夸我,我就笑納了。”
褚樓麻木臉。
他沒有夸的意思。
“行了,不用拖延時間,”秦指揮使臉色一整,“脫褲子我給你上藥。”
脫脫脫!
褚樓罵罵咧咧地爬回榻上,褲子一甩,大大咧咧撇開腿。這時候拼的就是臉皮的厚度,只要他的臉皮足夠厚,尷尬的就會是秦鳳池!
顯然,秦鳳池坦然自若,擦洗換藥纏繃帶,眼神不顫手不抖,全程穩得一批。
褚樓自然不知道對方偷摸著臉紅過,他看著秦鳳池面無表情的模樣,心里就癢癢。哎,難不成他倆是前世的冤家?為啥他就是想給秦鳳池搗亂呢?
“老秦!”一換好藥,他就湊到對方身邊,“你猜我今日發現了什麼?”
秦鳳池收拾好換下來的繃帶,漫不經心地回應他:“你去我書房了吧。”
“這你都能猜到?”褚樓吃驚,緊跟著就故意質問,“老秦,你怎麼回事?書房是讀圣賢書的地界,你怎麼能放那些艷情的話本子?”
“……”
秦鳳池停下動作,瞇眼看向他:“艷、情?”
他露出危險的笑容,突然俯身壓向褚樓。在褚樓猝不及防間,捏住了他的下巴,抬向自己。
褚樓驚呆,愣愣地被迫抬頭。
“你說的艷情,”他低聲呢喃,“是像這般?”話音未落,氣息便吐露到了褚樓的唇瓣上,隨即陌生又似乎熟悉的觸感覆蓋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采生折割,舊時和一些□□祭司,巫蠱行騙有關系。后來變成街頭行騙的一種,拐來的孩子被惡意毀壞肢體,博取同情,在明朝,被抓住就是凌遲處死。建議就不要百度了。畢竟現在這現象仍然存在。
第69章 各自糾結
秦鳳池起初只是與褚樓唇瓣相貼, 兩人四目相對,都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