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堅硬,而對方的劍柔軟,他的刀勢勢如破竹——對方的劍勢卻纏綿不絕!
他無法一刀定勝負!
黑衣人擔心腹背受敵,咬牙躲閃,躍到了貨車上。這才看清剛才從后面偷襲他的人。
“竟然是個女人?”他大為震驚。
只見空地上站著一名穿著淡黃衣裙的美貌少婦,臉色蒼白,持劍而立。
“我的人,你也敢動?”這女子抬起下巴,拿劍尖指著他,態度極為囂張。
黑衣人神色扭曲:“我竟不知,如今托鏢的都是些高手。”
“誰叫你運氣不好!”褚樓挑釁道,“撞上了小爺,叫你有去無回!”
秦鳳池不由閉眼,氣得狠狠捏了他一把。
“嘶——!”他倒抽口氣,忙結結巴巴找補,“我、我們這叫雌雄雙煞,專門殺你這種不長眼睛劫鏢的孫子!”
黑衣人怒極反笑,捏著手指突然吹響口哨。
秦鳳池心頭猛然一沉。
不妙,這伙人竟然還有后援?
只聽黑衣人道:“我們可是守這條道好幾天了。雇傭我們的人說,讓我們逼出躲在暗處的老鼠……”他感慨地看著秦褚二人,“可你們并不是老鼠。”
話音剛落,兩邊林子便不斷有人跳下。
他最后看了一眼死去的同伴,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對于其他人而言,從遇襲到混戰,再到山崖被炸,陳家夫婦力戰黑衣頭領,都在短短幾炷香的時間之內發生。他們負傷的昏迷的不在少數,大家都一臉茫然圍在車盤子外。
當兩邊樹林再次出現敵人包圍的時候,所有人都身心俱疲,幾乎放棄了抵抗。
秦鳳池環顧四周,冷笑道:“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褚樓懵逼,“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哇,還沒完沒了!”
秦鳳池見鏢師們都聚攏到他們這里,便不再多說。
“陳老板,”成鏢頭被攙扶著護在最里面,神情復雜地看著眼前這對小夫妻,“你們真是深藏不露。”
其他人倒沒多想,特別是何員外,欣喜若狂,還懷著十分感激:“多虧了你們啊,不然我老小就沒命了!”
秦鳳池持刀看向那些不斷逼近車盤的人,漠然道:“別謝我,說不準還是個死,就是晚一點而已。”“……”
何員外噎住,險些淚奔。
“哎別聽他的,”褚樓見狀忙安慰他:“何老板莫怕,就算死,你肯定也排后邊,前頭還有咱呢!”
何員外抹抹眼淚,不想跟這兩人說話了。
他還沒被這些山賊殺死,倒被自家人給嚇死了。
褚樓和秦鳳池站在最前面,大家圍住馬車。他能很清楚地感覺到,現在來的這些人,和剛才截然不同。
先前的黑衣人說白了自帶悍匪的氣質,眼前這些人也都是一身黑,但他們整齊劃一地拿刀姿勢,互相配合的步伐,還有那種對紅貨漠不關心的眼神,都絕不是正常劫鏢的人該有的表現。
“你剛才想說什麼?”褚樓小聲問。
秦鳳池站在他前面一點,正不動聲色地把他擋在身后。
“擇月樓。”
褚樓眼瞳驟縮,緊緊握住手中的劍。
秦松正站在二人身邊,突然抬頭看向褚樓。就在剛才,他還因為褚樓放松的神態語氣,而覺得有種可以喘口氣的感覺,可是一瞬間,這個人就渾身溢出煞氣,側臉緊繃,眉宇悍然,讓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我可以解決一下右路,”褚樓開口,“你怎麼樣?”
秦鳳池斷然拒絕:“不行,你去左邊!”
要是換做以前,褚樓聽到秦鳳池這種不客氣的語氣,肯定就炸了。但是現在……他看了看右邊山崖下的碎石和尸體,莫名地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默默地拎著劍沖去了左邊。
左邊就左邊,他不跟秦狗計較,嘿嘿。
秦鳳池眼神深沉地盯了他的背影一眼,命令秦松:“去守著馬車,來犯者殺!”
“是!師父!”
秦松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翻身上了馬車車頂,拎著一把大刀,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無論是永安鏢局還是何家商隊,眾人這會都已經暈乎了。
他們就看著那位一身黃裙、頭一天連樓梯都得靠人抱上去的陳娘子,拎著一把劍如同黃鼠狼進了雞群,閃避騰挪,所到之處帶起陣陣血光!而那位據說兢兢業業常年跑商的陳老板,砍瓜切菜一樣地殺人,比土匪還像土匪!
就連天天在何家混吃混喝的那個小黑丫頭,一眨眼就能平地翻到馬車上??!
這一家子到底什麼來頭?
“上……你們也上!”成鏢頭杵著大刀,勉力喝道,“都去幫忙!”
鏢師們也感到振奮不已,紛紛舉刀吆喝著往上沖。
作者有話要說:秦狗有話說,請看內容提要。
第54章 未婚妻子
就如褚樓先前感受到的一樣, 后來的這批人,論單兵素質,遠不如開頭的那些黑衣人, 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啊!光是這一會兒的功夫, 他就殺了十來個人,可左邊山上還是源源不斷地有人補上。
難道對方打算用人海戰術活活耗死他們嗎?
秦鳳池本來就帶傷, 他換成左手使刀, 還用完了一袋子暗器,敵人仍然前仆后涌,殺之不絕。
憑他再好的體力, 此時也快要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