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皮膚多半曬得黑,衣服款式也偏于行動自在的窄袖半裙。”
寧羽師兄弟聽得咋舌。
憑空捏造個人物,竟然還得細致到這種地步。
“光看外表,估計沒人能認出你們,”寧羽感嘆,“幺兒,你這樣子可別給你師兄們看到,他們就想有個小師妹呢。”
褚樓不由郁悶:“我也想有啊……”
這樣他就不是老小啦。
秦鳳池眼神頓時變得不善。
“褚樓,你肩背太挺直了,盡量塌一下肩。還有你的臉,別總是昂下巴,低一些……陸蕓兒弱不勝衣,常年精神不濟,不會像只小公雞一樣天天打鳴。”
寧羽噗嗤笑出聲。
“……”
褚樓敢怒不敢言地囁嚅,最終低下了驕傲的腦袋。
這個秦鳳池,怎麼跟個活火山似的?嘴巴活像印第安人的弓箭淬了箭毒蛙的毒液,戳一下倒一個,殺傷力驚人!還無差別攻擊!
寧羽的行動力驚人,不但打聽好了鏢局,還繞著圈子查探了一下擇月樓的動向,正好回來告知他們。
“永安鏢局正好有一支三十幾人的商隊,我看人雖多,貨倒不多,估計先行走了暗鏢,鏢隊里配了一個鏢頭,十二人鏢師,還有一個趟子手。”
他又道,“另外,我見到九府衙門運了尸體回城,擇月樓大白天吃飯的點,連門都沒開,明擺著不正常,肯定躲在哪兒觀望著。”
秦鳳池贊許地看他,“寧師兄辦事真是妥當,比我的同僚靠譜多了。”
“……”莫名中槍的秦小松。
寧羽客氣:“不敢當大人一聲師兄。我看這隊人數正適合,你們最好快些加個單,否則臨到出發塞人,雇主不見得愿意。”
這時候不必秦鳳池再說,秦松已經很自覺出去辦事。
不過這次,他直接跟在孫玉娘后頭,兩人提著菜籃子從大門出去,正大光明。
秦鳳池看向褚樓:“咱們也走吧。”
寧羽看著自家小師弟,心里很不放心。但經他觀察,這位秦指揮使做事很有分寸,看起來對他師弟也還不錯,若當成一次歷練,倒也是難得的機會。
“原本想著你能在鏢局多待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走。”他嘆口氣,剛想拍拍褚樓的腦袋,結果手抬到一半,看著對方的發髻和玉釵,又無奈地放下手。
褚樓反倒想得不多,“嗐,等我把這趟鏢走完,再回來就是了。師哥,上回我偷跑出來太匆忙,這次你想想要什麼京城特產,我多帶點。”
寧羽不由笑了。
這小子,心心念念就是走鏢。可別忘了這趟他自己才是被保的肉鏢吧?
“師哥也沒別的話囑咐你,旁的你別管,記得規矩。”
褚樓信誓旦旦:“記得記得,以和為貴嘛!人不動我不動,我就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姑娘。”
“咳,”秦鳳池一聽,不由不在旁邊提醒他,“小婦人。”
“……”
褚樓簡直要惱羞成怒。
這個世界要不得,女性地位必須要提升,憑什麼結了婚就變成婦女了?
他可以一輩子美少女啊!
由于秦鳳池要求保密,前來送人的只有寧雄飛寧羽師徒,還有孫子初。孫子初先塞給褚樓一個兩層的木盒,里面全都是各種成藥和跌打藥油,然后一路走一路給秦鳳池把脈,邊摸脈便嘆氣。
“你們年輕人都以為自己底子好,不管不顧的,可這些傷啊病的,都需要時間去調理……也不要多,哪怕再給我半個月呢……”絮絮叨叨。
他松開手,轉頭一看褚樓,見這小子好奇心旺盛,在木盒里揀著小藥瓶看來看去,便沒好氣地拍他后背,“你這孩子,路上記得給秦大人換藥,聽見沒有?”
褚樓懵逼,突然多了一項任務。
秦鳳池滿臉感激,語氣極為懇切:“多謝孫先生,您真是醫者仁心。”
“……”
褚樓無語地看這兩人互相吹捧。他這個可憐的小貓貓又做錯了什麼?
幾個人來到前院,那里已經停了一輛小馬車,馬車旁站著一個布衣的青年漢子,看見秦鳳池眼睛一亮。
“大人!”那漢子沖秦鳳池抱拳,激動地嗓音都在抖,“小的可算又見到您了!”
秦鳳池淡定得很,應了一聲,“來得匆忙,沒通知你們。”
褚樓吃驚地旁觀這一幕,也不知怎的,腦袋里突然浮現出天津府那位顧大家的身影。都到這時候了,他當然能猜到那位顧大家身份不簡單。現在他再一看這漢子,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猛地意識到秦鳳池所說的“幫手”的意思。
不會都是這樣的腦殘粉吧?
直到坐著馬車出了威遠鏢局的大門,褚樓都還沒反應過來。
秦鳳池原想趁夜去哨人那里,但仔細一想也不保險,干脆讓哨人直接駕著馬車過來,接上他們再去永安鏢局,如此一來,外頭人見了,只以為是托鏢的人和威遠鏢局沒能談攏,轉而選了別家。
駕車的漢子叫常青,在本地經營一家茶肆,也有好幾個年頭了。
“東家,咱們這就直道去永安鏢局?”常青在外頭揚聲問。
“去!”秦鳳池也大聲道:“直接去!我就不信還沒有愿意托我鏢的人!”
這一嗓門,真是又遠又亮啊。
褚樓都被嚇了一跳,因為面前這人不但一瞬間換了個氣質,連聲音都不太一樣,還帶點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