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和真誠地夸。
褚樓毛瞬間炸飛。
“樓哥兒是你能喊的嗎?”他氣道,“咱倆又不熟!”
秦鳳池一臉訝然:“秦某看孫大夫這麼喊你,順嘴就喊了。樓哥兒若不樂意,秦某改了就是。”
你、又、喊、了、一、次!
褚樓氣得手都直哆嗦,恨不得用藥膏糊對方滿臉。
“你別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無法無天。”他壓著聲音咬牙切齒道。
“什麼?你說我長得很好看?”秦鳳池吃驚地提高嗓門。
褚樓:?!不要臉?
他慌忙轉頭,就見到孫子初和秦松都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我不是我沒有啊!”他絕望喊道。
孫子初哪知道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呢,他只知道自家崽子確實有點看臉的,呃,小毛病。他再一看秦鳳池,確實長得好啊,而且是萬里挑一的那種好看。
他便迅速接受了褚樓借著上藥言語調戲人家這事,并且十分擔心自家孩子會得罪朝廷鷹犬。
“幺兒,你趕緊上藥,上完就走,”他心虛道,“別打擾人家指揮使養傷。”
褚樓木然。
他看著秦鳳池平靜坦然的表情,突然認清了一個事實。論起不要臉,他和秦鳳池完全是青銅和王者的差距。
褚樓心酸地給王者綁上繃帶,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要熱愛生命遠離影帝,卻在準備起身的時候被抓住手。
“勞駕松松手?”他神色冷漠。
“別走,”秦鳳池卻又十分誠懇地看著他:“還生氣啊……你看看我,一身的傷,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不能原諒我隱瞞你的事?”
褚樓頓時又想自不量力地開嘲。本來他們之間只有個“秦姑娘”的債,但是現在又多了誣陷他好色的債!前債未清后債滾滾,還想讓他原諒,哪來的大臉?
“當然還有,”秦鳳池看他臉色,迅速補上一句:“是秦某看中你的美色,秦某姿色平平,哪里比得上褚公子的絕世風采!”
褚樓狐疑:“你當真這麼想?”
秦指揮萬分懇切地點頭:“秦某正是仰慕公子的風采,否則當初何必蒙著臉也要幫你?那后頭安置陳家女眷,秦某可廢了一番辛苦。”說著說著又開始賣慘。
提及陳府女眷,褚樓神色也松緩不少。氣歸氣,但秦鳳池幫了他也是事實。
不過,他怎麼總覺得對方的話聽起來哪里不對?就是,聽著雖然是好話,但莫名卻讓人有點生氣?
“……行吧,”褚樓遲疑道,“我打傷你我也有錯,咱們就暫時和解吧。”
秦鳳池便沖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這還是褚樓第一次直面他的笑,一瞬間甚至有些目眩。
他二人氣氛變得和諧,孫子初和秦松卻不大好了。
孫子初聽了滿耳朵,也有點暈眩。
什麼打啊罵啊,什麼蒙臉什麼女眷……怎麼聽著都不像在干好事呢?他越看褚樓和秦鳳池,越覺得這兩個人有點不對頭。這要是讓老寧聽見了還得了,老寧要麼和秦指揮拼命,要麼揍死徒弟!
秦松則是直接傻了。
最后他怎麼走出屋子的都沒感覺,就是看著褚樓和孫大夫離開草廬,心中陡然升起巨大的心虛。雖然他從小仰慕師父,雖然他拼命爭取做師父的徒弟……但他確實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師父是個好人。
因為他師父,真得不做人啊!
第二天一大早,秦松剛剛端著熱水走到堂屋外頭,就從窗戶外看見他師父,已經一身清爽坐在桌前喝粥了,而褚云開也坐在旁邊,還一會兒夾包子一會兒夾小菜的,給他師父伺候得極為周到。
“……”
秦松麻木地低頭看看盆,轉身回去了。
算了,熱水正好自己用。
屋里兩人和和睦睦,褚樓還有些疑惑:“你那徒弟怎麼起的比你都晚?”
秦鳳池若無其事從窗外收回視線,故作無奈道:“沒辦法,養徒不肖。”
這話一出,褚樓差點嗆到。沒辦法,他師父天天把這句話掛在嘴邊,雖然大部分都不是對他說的就是了。
“你怎麼吃個飯都能嗆到,跟小孩子似的。”秦鳳池給他拍背,嗔道。
褚樓默默打了個寒顫,推開他的手。
“你能不能別用這副模樣裝秦姑娘?”他翻了個白眼,“怪嚇人的好嗎!”
秦鳳池笑容一收,淡淡道:“是嗎?我以為你就喜歡那樣的。看來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
就,莫名受到陰陽怪氣的攻擊?
褚樓瞬間回憶起在天津府,被蒙面版秦鳳池冷嘲熱諷的日子,白眼都有點不敢再翻,十分不甘心。
“哎,你注意你的態度啊,”他惡從膽邊生道,“我跟你說,以你的前科,你還在考察期呢!可別得意忘形。”
他說完不等秦鳳池反應,就迅速岔開話題:“你還沒說,你到嘉興干什麼,還有那個蠱蟲是怎麼回事?”
秦鳳池無可奈何地瞥他一眼,想了想,干脆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說了一遍。
褚樓全程張著嘴聽完,尤其聽到東林寺里遭遇蠱蟲那一段,雞皮疙瘩都被嚇出來了。他好歹也是京城長大的,還是權貴那一掛的人,自然對老娘娘和太后、官家之間的事情十分清楚,甚至還會比普通朝臣多了解一些內幕。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