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詫異看他:“呦,你還能看出來啊?”
褚樓瞇眼:“我又不是瞎子!我那天回來就覺得奇怪,是你們一直鬧騰,害我沒機會問!”
寧飛怕了他的小嘴叭叭,只得舉手投降:“是、是,都是師兄們的錯好吧。你到底要不要聽?”
“快說!”
寧飛小聲說:“回來快兩年了,那廝在外頭置了一房外室,一兒一女都能打醬油了。”
褚樓一聽,整個人都炸得跳起來:“什麼?那豈不是成婚沒幾年就搞了二房?”他怒火萬丈,Z在院子里直蹦,嚎道,“豈有此理!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讓我知道,看我不帶兵燒了他的屋子撅了他的老二!”
“噓!我的祖宗!你可小點聲兒!”寧飛嚇得捂住他的嘴,“就是怕你這樣才不敢告訴你!”
“我怎麼了?”褚樓不服氣,“我至少能幫玉娘出這口惡氣!怎能輕易放過那孫子?”
寧飛忙拽他快步走遠,給他解釋:“你也知道大姐當初也是被那廝歪纏著才動的心,咱師父和先生都不同意她嫁到外地去,最后拗不過她才順了她的意。”
他嘆口氣:“前些年咱們鏢局忙著發展,她一來在外地,二來當初拗著家人的意思嫁的,婚后卻過得不順,就一直憋著藏著沒告訴我們。你記得有一回她年前下著雪回來,結果大病一場吧?”
褚樓點點頭。
寧飛語氣陰沉:“就是那次,大姐發現那廝去嫖妓呢,大鬧一場,就回來了。你年后回了京城,那廝過來接人,賠禮道歉,大姐就跟他回去了。”
褚樓聽得憋氣。
他那會兒年紀還小,上輩子年紀也不大,來之前都還沒進社會,更別提處對象結婚啥的,故而根本沒意識到玉娘這些事情。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知道出軌這種事,要麼一次沒有,要麼就一直再犯。
寧飛見他氣鼓鼓的,神秘一笑:“你啊,你等我說完,你就不會氣了。”他壓低聲音道,“其實一開始那混蛋開始嫖妓的時候,師父就抽打過他,結果他說是因為大姐不能生娃,不能給他家傳宗接代……為了這個,先生還特地給他們倆都把過脈,你猜怎麼著?”
他看褚樓張大眼睛,嘻嘻笑:“竟然是那男的不能生!”
啥玩意?驚天逆轉?
褚樓驚呆了:“那……不是說有倆孩子。”
寧飛諷刺一笑:“大姐那會兒還想過日子,就沒跟那混蛋說。誰知道那廝竟然在外頭置了二房。至于那兩個孩子,誰知道是誰的種?反正那混蛋生不出來。”大姐直到合離也沒告訴那男的真相,就是懷著報復的心思。
褚樓算刷新了一次三觀,表情充滿了驚異。
他想半天,問道:“那,咱們過兩年可以把不育這事告訴那孫子嗎?”
寧飛差點噴了,上下打量自家小師弟。
小師弟一臉天真無辜地回望他。
寧飛:“……”
真夠毒啊!現在還不說,非得過兩年孩子大了再說!
兩人到了演武場,寧雄飛正和寧羽過招。
偌大的場地被密不透風的攻勢籠罩,只見兩柄長纓槍如同龍游蛇走,槍頭銀光點點,槍纓飛旋,帶起兩朵碗口大的槍花!兩人的身影行云流水一般,步伐身形變幻莫測,槍法俱都是大開大合,蠻狠霸道!
旁觀者但凡離他們近一些,都要被掃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褚樓一邊看一邊驚嘆。寧羽確實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盡得寧雄飛的真傳。
他看了這半天,發現師父并沒有放水,寧羽不但沒有被師父壓制住,甚至還有些隱隱的勝意。寧雄飛的路子寬猛厚重,以力破巧,但寧羽在厚重的基礎上,槍法更加狡黠多變,崩槍如箭,走位難以捉摸,實在精彩酣暢!
就在他以為寧羽即將獲勝的那一刻,寧雄飛突然嘿嘿一笑,手腕一抖一崩,槍頭瞬間從上挑之勢急轉直下,繞了半圈變成下刺,寧羽大驚,回身不及,被戳在了笑腰穴上。
他頓時腰間一麻,武器脫手,開始控制不住地狂笑起來。
褚樓:“……”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姜,還是老的辣。
寧雄飛反手收槍,哼了一聲走到大徒弟身旁,伸手一拍替他解了穴。
“我看你基本功還得再練練,靈活有余應對不足,”他批評完了,又勉強夸了一句,“不過走鏢也夠使了,今天這場再多幾分拼命,等閑劫道的占不了你的便宜。”
寧羽喘著氣,笑起來。他生就一副踏實可靠的溫吞樣,全看不出方才過招時的凌厲和兇狠。
“多謝師父教導。”
寧雄飛擺擺手,將槍丟給他收拾,臉上多少還是流露出一絲滿意。畢竟他這一身槍法可都指望著寧羽傳下去,好在大徒弟沒讓他失望。
周圍師弟們都開始喝彩,圍著寧羽嘰嘰喳喳。
褚樓仰慕地看著自家大師兄,非常殷勤地遞水遞帕子:“師哥,你太厲害了!換成是我,在師父手底下都過不去十招!”
老三老四使勁揉他:“還十招,怪有自信的!”
寧羽一頭熱汗,笑吟吟地拍開他倆的手,接過褚樓遞來的水。
“幺兒,要不要和師哥過幾招?”他語氣十分溫柔地問道,“不是想要走鏢嗎?讓師哥看看你本事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