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跟在三個年輕人身后,也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萬秋在知道周培玉居然和楚憶歸上的同一所高中的時候,有些小小的驚訝。
但是接下來就是很開心。
楚憶歸和周培玉是認識的朋友,在同一所高中應該會很高興。
如果他也在就好了。
周培玉說自己的成績其實不是很好,但是因為特長生,成績擦邊去的。
萬秋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也是特長生的范疇。
“交際舞可是體育舞蹈啊!”周培玉十分自豪。
萬秋是第一次聽說原來還有特長生這麼一回事。
他雖然成績很一般,蔣成峰說以他的成績要上楚憶歸上的高中有些困難。
但是如果和周培玉一樣走特長生的話,再努力努力,他會和楚憶歸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也不一定。
萬秋突然發現,其實仔細想想辦法,很多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
小升初和初升高的兩人都沒有暑假作業,萬秋大部分的時間都和楚憶歸學習初中的課程。
因為是楚憶歸的教導,萬秋學的很快。
蔣成峰在暑假的最后,和萬秋道別。
他已經不適合再承擔萬秋輔導老師的工作了。
但是蔣成峰說以后他們也會是朋友,如果有需要可以給他打電話。
萬秋點頭。
對蔣成峰的離開,萬秋沒有覺得很失落,因為這并不是分開,而是換了一個身份。
和楚憶歸一樣,不是分離。
再次開學,萬秋看到了楚憶歸的高中校服。
黑色的。
很帥氣。
萬秋拍了發給周培玉,周培玉發出了驚喜尖叫,說想盡快看到真人。
萬秋也覺得很帥氣。
因為高中比初中要提前開學,萬秋跟著去了高中的校園。
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校服的學生進出。
高中可初中小學不一樣,報道已經不再需要家長來了,萬秋就跟著白管家一起等在了校門口。
雖然白管家建議可以直接離開,但是萬秋記得楚憶歸說報道的時間并沒有很久。
萬秋靠在車座上,看著已經沒有人進出的校門。
與此同時,萬秋看到了在不遠處也停留著的另外一輛車輛。
那輛車萬秋記得很清楚。
是冉永睿的。
楚憶歸說,冉永睿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萬秋偏頭問白管家:“執著是指遇到事情決不放棄嗎?”
“可以這麼理解。”白管家對萬秋應道。
“如果憶歸不回到親生父親的身邊,冉先生就會一直跟著憶歸嗎?”
冉先生?白管家反應過來是誰。
“別人的想法,是很難被想到的。”白管家說道。
“那冉先生這樣執著,是不是因為其實也是很愛憶歸的呢?”萬秋問道。
白管家因為職業的特性,并不會主動去揣測他人的心思,但是閱歷和年齡卻讓他有一些想法。
“人在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會向著‘好’在出發。”白管家說著,“可能冉先生是認為楚憶歸回到他的身邊,是好事吧。”
“即便憶歸不愿意嗎?”萬秋遲疑著問道。
“很多做父母的都很難聽到孩子的聲音,可能冉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好事。
萬秋無法分辨楚憶歸去冉永睿身邊是不是好事。
他所能做的,只有支持楚憶歸。
萬秋沒有下車,而冉永睿也沒有注意到這邊。
他們等待了一個小時,報道的人陸陸續續的放學了。
萬秋看到冉永睿從車內出來,站在路邊等著。
萬秋看到了楚憶歸。
冉永睿在面對楚憶歸的時候,和面對他的時候表情是不一樣的。
溫和、儒雅,每說一句話都帶著笑。
楚憶歸的神色很平和,只是不咸不淡的回應著。
萬秋聽不到兩個人在說什麼。
他只是坐在車里看著。
當冉永睿伸出手,想要將楚憶歸帶到哪里去的時候,楚憶歸拒絕了。
得體的微笑,適當的疏離感,讓他看上去和周邊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當楚憶歸走向了他們的車輛,并且關上了車門的時候,萬秋看了一眼在遠處的冉永睿。
他的表情并不好看。
似乎是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來接他的人。
白管家對冉永睿的事情并不好奇,只是說道:“請系好安全帶。”
萬秋瞥了好幾眼楚憶歸,卻不知道要問什麼。
可楚憶歸卻沒有讓萬秋的疑惑等太久:“因為我基本都在別墅,他找不到我,所以才會在校門口守株待兔。”
萬秋喃喃道:“他很執著。”
“是啊。”楚憶歸倒是回復的不咸不淡。
“如果是這麼執著的話,會不會是因為真的很愛你呢?”萬秋遲疑著,還是再次問了正主。
楚憶歸微微揚眉,他看向了萬秋。
少年逐漸展露出出色的姿容,在純色的瞳孔中,溢滿的是對他的擔憂。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無法判斷,會告訴你一些別的道理。”
萬秋找到了重點:“以前?”
“現在我可以肯定的說,不,他不愛我。”
“為什麼?”萬秋茫然的問道。
楚憶歸露出了笑容,他的目光停留在萬秋的面容之上。
“因為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表情。”
萬秋喃喃道:“憶歸真的很厲害。”
楚憶歸并沒有說話,只是無意間對上了在后視鏡中偶然看向他們的白管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