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宇因為疼痛一直在非常大力的哭鬧,萬秋這會也很無措。
他親眼看到付正宇和對方起爭執,對方推搡了付正宇。
付正宇摔倒的方向剛好是在籃球架邊,平時并不鋒利的棱角直接磕破了付正宇的后腦。
付正宇因為疼痛和害怕,哭鬧的聲音很大,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好在學校內設施完善,校園也比較先進,立刻就做了止血處理。
之后付正宇就被聯系到了大醫院,去做一些檢查。
萬秋從頭到尾只是茫然的跟在付正宇的后面,手中拿著被付正宇的血染紅的校服。
李爍打電話給了付正宇的家長。
好在從頭到尾檢查下來,付正宇其實就只是磕破了腦袋,受的皮外傷。
打了麻醉針之后,付正宇才安靜下來,醫生剃干凈了付正宇的頭發,縫了針。
付正宇的爸媽來了之后一直在叫罵著什麼,然后拉住萬秋問到底怎麼回事。
萬秋被包裹在不高興和憤怒的惡意中,只能聽從對方的要求說出了他看到的情況。
萬秋看著付正宇的爸媽一邊怒罵著學校的同學,一邊開始給學校班主任打電話。
楚憶歸不在,萬秋只好跟在李爍的身邊。
直到萬秋接到了來自楊瀟雨的電話,問他為什麼現在在醫院。
楊瀟雨的語氣很是慌張,甚至隔著手機都能聽到楊瀟雨的呼吸急促。
萬秋說是他的朋友付正宇受傷送到了醫院,而楊瀟雨說立刻過去。
萬秋抱著手中染血的衣服,站在醫院的角落里。
醫生說傷到了頭部最好還是留院觀察幾天。
付正宇雖然總是說爸媽不好,可是這會兒卻非常依賴著他的媽媽,哭的眼睛紅紅的。
付正宇的媽媽在一旁一直關心著,擔心的甚至眼睛都紅了,她都要馬上哭出來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圍繞著付正宇在轉悠,萬秋安靜的看著。
一切都很混亂,而他好像和這個世界隔開了一樣。
“喂。”突然,萬秋被推搡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在身邊的李爍,李爍也低頭看他,“你怎麼了?”
萬秋回過神來,那種奇怪的隔閡感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好像又重新融入到了這里。
“沒什麼?”萬秋歪了歪頭,回答道。
但是不會說謊的萬秋,在思考了之后,還是對李爍說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付正宇要這麼大聲的哭呢?”萬秋不理解。
李爍:“……?”
李爍低頭,看著萬秋。
萬秋好像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哭一樣。
難道萬秋是沒受過傷嗎?
“疼就得哭啊,哭喊是發泄疼痛的一種方法。”李爍對萬秋說。
萬秋看著付正宇的方向,很茫然。
“可是那明明只是很淺的傷口啊,為什麼大家都要圍著他……”
萬秋抿了抿唇,顯然對付正宇因為一個小小的傷口直接變成了所有人中心這一點很不理解。
李爍有些無語,嫌棄的看了萬秋一眼:“你受傷你爸媽也這麼圍著你。”
萬秋眨巴眨巴眼睛。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受過傷了,可卻并沒有忘記曾經疼痛和受傷是家常便飯。
明明他受傷的時候就不會哭喊。
明明他受傷了,其他人也不會圍繞著他。
也不會和付正宇一樣,得到來自父母的擁抱。
但是現在即便是不受傷,楊瀟雨也會多抱抱他了。
萬秋努力的回想,自己在楚家受到了小傷的時候,其他人擔心的模樣。
也記得自己生病住院,在家里的時候,身邊也圍繞著人。
萬秋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也已經和付正宇一樣了。
是在受傷的時候被所有人圍繞著了。
萬秋想著,這是不是就是楚憶歸所說的,正常的生活呢?
“你真沒受過傷嗎?可是看你剛剛一直挺冷靜的啊,而且直接幫著付正宇壓傷口,挺熟練的?”
李爍也只是閑來無事隨便聊聊天,現在沒有走純粹是在這里看熱鬧,對這個問題倒是沒認真細想。
萬秋卻是乖巧的點頭應是:“以前經常會受傷。”
“你怎麼會經常受傷?”李爍有些意外,這不是個嬌貴小少爺嗎?
“以前不是在爸爸媽媽家,是在別人家……”萬秋簡單的將自己家的事情概括著告訴了李爍。
因為有告訴過周培玉,這一次的語言簡練了很多。
李爍直勾勾的看著窗戶:“我去,豪門秘辛???”
萬秋:“?”
“這麼說你以前經常被打?”李爍在驚訝過后很快恢復了正常,這才問道,“都打到這麼嚴重的程度了?”
“不是,這樣的只是很偶爾才會有。”萬秋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自己的衣服下身上的那難看的如同蜈蚣一樣的傷疤。
因為楊瀟雨堅持每天都讓萬秋擦去疤痕的藥物,再加上萬秋已經在成長,他身上的很多細小的疤痕都已經消失,最大的疤痕也淺淡了不少。
“偶爾也夠厲害的了。”李爍想了想付正宇,縫針,但是沒有傷害到性命,“你以前比他嚴重嗎?”
萬秋對受傷還是比較在行的,點頭:“最嚴重的一次,好像差點死掉?”
李爍的神情很驚訝:“這種事情你也能說的這麼輕飄飄的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被養在家里的小少爺,沒想到……難怪你以前在學校里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