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要到什麼時候?”楊瀟雨神色是怒意,更多的卻是落寞,“為什麼都這樣,他還非要回去,怎麼能傻成這樣,對那樣的人不離不棄的?”
楚建樹想要安慰,手機的鈴聲卻突然響起。
楚建樹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接了電話。
“老板,是我,陸清河。”對面立刻直接說了自己的身份。
“恩。”楚建樹應聲。
“寧海跑了。”陸清河直接開門見山的匯報。
“跟著沒?”楚建樹冷聲說道,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跟了,現在知道具體方向,已經確定寧海就只有一個人,接下來老板打算怎麼做?”
“抓起來。”楚建樹靠在車內,神色平靜,只是眼底森冷,“直接送警。”
“好的,老板。”陸清河應道。
“后續處理好了嗎?”楊瀟雨問道。
“那面說公平交易,不會追究后續。”陸清河說道,然而還有事情需要匯報,“寧海跑之前回了一趟家,大概是回去拿值錢物品了,因為寧海跑了,寧巧珍的工作黃了,今天寧巧珍出門了一次,現在剛剛回家一會兒,寧巧珍這邊……”
掛斷了電話后,楊瀟雨的心情卻一點一點的沉重了下去。
纖細的手指揪緊衣角,她并不想她的孩子因此而再一次受到傷害。
“可以了,可以接回來了。”楊瀟雨站起身就要的去向萬秋離開的方向,“他已經喜歡我了,只要一點點的……”
“瀟雨,最后一次了。”楚建樹卻再一次拉住了楊瀟雨,他要更為狠心,“忍一忍,這是最后一次了。”
這一次之后,萬秋就能和寧巧珍再無瓜葛。
即便是勸解。
可楚建樹的聲音,卻低沉到極致,仿佛這一句并不僅僅是勸慰,也是對自己要最后的忍耐的警告。
作為楚家的掌權者,他足夠狠心。
作為父親,他譴責著他的狠心。
萬秋去菜市場,花了大價錢買了肉和新鮮的蔬菜。
今天他會努力做一頓好吃的飯菜等爸爸媽媽回來。
吃了好吃的,也許爸爸媽媽還會和以前一樣很快和好。
抽出鑰匙打開家門,然而在比他先一步的,門自己打開了。
“媽媽。”萬秋立刻抬頭,看到了寧巧珍,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寧巧珍很早以前就燙了卷發,卷發總是會被各種各樣的卡子卡在腦后,然而現在本身一直都很精細打理的頭發卻凌亂無比,仿佛是被抓撓出,一縷一縷的發絲亂七八糟的堆在頭上。
在那一頭凌亂的頭發之下,寧巧珍的臉色很差,她今天出門的時候就沒有化妝,現在更是慘白、混亂。
“你跑哪里去了!”在看到萬秋的時候,寧巧珍不悅的語氣瞬間降臨,在這一瞬間,萬秋就感覺到了強烈的‘不高興’。
“對不起,媽媽。”萬秋站在原地,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你去哪里了,我讓你出門了嗎?你不在家里好好呆著你跑出去做什麼?!”
寧巧珍的語氣尖銳,聲調極高,精神狀態很差,很是狂亂。
她伸出手,朝著萬秋抓去。
萬秋細瘦的手臂在寧巧珍的手中被深深的勒出印子,萬秋順著寧巧珍的力道進入了大門。
萬秋被寧巧珍狠狠的擲了出去,總是會更換拖鞋,將鞋子放好的萬秋,卻穿著鞋踉蹌著踩踏在了他精心打理的干凈地磚上。
手中的買回來的蔬菜因為萬秋松開了手,被扔在了玄關。
在地磚上,有各種各樣碎裂的碎片、水漬,亂放的桌椅……
萬秋瘦弱的身體在寧巧珍的力道之下,被推搡的差點摔倒在地面上。
即便是站住了身體,萬秋看到了地面上碎裂的花瓶。
這是他撿來的花瓶,一個很簡單的裝飾瓶,只是有破損,他細心的裝點后放在了家里。
已經破碎在地面上的水壺,地面上是水壺的碎玻璃渣,以及已經失去了溫度的熱水。
沙發巾被隨意的扔在地面上,被打開的柜子,翻找的亂七八糟的小物件,倒扣在地面上的煙灰缸。
原本被打掃的干凈的房間,此時又是一片狼藉。
萬秋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速,然而本身反應不快的他又被寧巧珍拽住了頭發。
萬秋頭皮被扯的生疼,卻只能跟隨著寧巧珍的力道向著臥室走去,臥室內的衣服也全部都被翻了出來,亂七八糟的一片。
然而寧巧珍卻只將萬秋的腦袋扣在了她梳妝臺前用來放置珠寶首飾的地方。
“東西呢?我的東西呢?我值錢的東西都到哪里去了?!”
尖銳的斥責吼叫的聲音,在萬秋的耳膜中響徹。
萬秋呆呆的看著,原本放著首飾盒的地方空蕩蕩的。
是被爸爸拿走的。
“是爸爸……”萬秋剛剛說完,就被狠狠的摜在地面上,然而柔軟的地毯減緩了疼痛感。
萬秋下意識的抱住了腦袋,身體蜷縮,等待著疼痛降臨。
寧巧珍在‘不高興’,她的不高興已經帶來了整個房子被砸碎破壞的后果,他也會成為被破壞的對象。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
他聽到了寧巧珍的哭聲。
“嗚嗚嗚……混賬,混蛋嗚嗚嗚嗚,男人……男人都是混蛋嗚嗚嗚……”
萬秋將偷偷的看了一眼寧巧珍,寧巧珍已經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