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這個回答,李時直起身,隨意的將腳下的張凱踢開:“滾吧。”
張凱幾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李時將手里的簽子扔在地上,又從兜里摸出煙點上,過程中像是碰到了哪處,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嘶。
煙霧騰起,頭頂的月亮將光落在了李時的臉上,也將李時額角顴骨以及嘴角的血跡照的的清清楚楚。
制服七八個人,李時顯然不可能毫發無損,除去臉上看的到的傷,身上各個地方都泛著輕重不一的疼痛。
這個樣子肯定沒辦法回去,李時想了想,決定去王明那邊住兩個晚上,等傷看起來不那麼嚇人了,再回去。
這樣想著,李時先是打電話給王明告訴對方自己的打算,隨后又撥通了郁衍的電話。
對面很快傳來了郁衍的聲音:“怎麼了?”
聽到郁衍的聲音,李時心情好了一些,他笑著問:“你怎麼還沒睡,又在等我嗎?”
郁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
李時笑了幾聲,才道:“你趕緊睡吧,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這兩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怎麼?”郁衍問。
“沒什麼,王明那邊有點事兒,喊我過去幫幫忙兒。”李時頓了下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白天我就是能回去的,照顧外公沒問題。”
李時說完,郁衍久久不答話,讓李時以為自己的借口很拙劣,于是他又開口道:“怎麼不說話?你總不是舍不得我吧。”
半響,手機里終于傳來了郁衍的聲音。
“李時。”
只不過和身后突兀響起了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李時愣了一瞬,片刻后才轉過身。
那個本該在此刻呆在家里的人,此刻正站在幾米,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李時。
是郁衍。
李時反應過來的當下就是想遮住自己臉上的傷,手抬到了一半又放了下去,他走過去,語氣悻悻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你們老板給我打了電話。”
李時噎了一下,本來他怕牽扯到老板生意,跟著張凱出來前隨口說是朋友,但估計老板看出來情況不對,也不想自己惹麻煩,所以第一時間通知了郁衍。
至于老板為什麼會有郁衍的電話,李時隱約想起來,是當初自己上班那天,老板給了個單子讓添了一些身份證緊急聯系人之類的單子。
李時感覺到郁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立刻解釋道:“皮外傷,過兩天就沒事了。”
“所以你要出去住兩天?”郁衍反問。
李時自知理虧,只能硬著頭皮說:“這不是怕你擔心啊。”
郁衍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又問:“那些人是誰?”
已經被發現了,李時也沒有了繼續隱瞞的必要,他實話實說道:“張凱。”
說完,李時見郁衍抿起唇,臉色也冷了下來,他忙道:“這事我已經搞定了,你別在找那傻逼了,上次只能說是僥幸,這次再出手就說不準了,你現在學習重要,別為了這種不相干的事情沾一身麻煩。”
郁衍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看了眼李時額頭上的傷,隨后說:“先回家吧。”
李時的傷雖說沒有傷筋動骨,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嚇人,除了臉上的傷,掀開衣服,下面都是大片大片的泛著血絲的紅腫。
李時趴在床上,任由郁衍幫他處理傷口,對方自從回來后就一言不發,只沉默著將藥酒涂在李時的傷口處。
李時知道郁衍心里有氣,他有心想和對方搭話,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微涼的藥酒被倒在傷口處,李時一個激靈,接著就感受到郁衍帶著溫度的手掌覆蓋了上去,為了將傷口處的淤血揉開,郁衍用的力氣有些大,連一向能忍疼的李時都忍不出輕嘶出聲。
身后的郁衍動作一頓,隨后緩和了力道,李時愣了一下,突然開口呼痛。
“輕點兒,輕點兒,哎呀,郁衍、郁衍哥哥,力氣太大了,受不了了...”
叫著叫著李時聲音就變了味兒...
藥酒歪倒在一旁的桌子上,李時的臉被郁衍摁在了枕頭里,除了偶爾溢出幾聲悶哼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身后的人一言不發,骨節分明的手用極大的力氣握著李時的后勃頸,他動作間帶著股狠勁,像是要將李時釘死在床上。
室內的空氣在升溫,藥酒與汗水混在了一起,又緩緩的滑落到床上。
李時頭腦一陣陣發昏,他恍惚間意識到,這是郁衍第一次主動.
比起愛欲,更像宣泄。
...
身上紅腫經過一個晚上后更是變成了可怖的淤青。
郁衍本想帶李時去醫院檢查下,可李時死活不肯。
“郁大學霸,我沒那麼弱。”李時說:“這些年打架都打出經驗了,到底傷沒傷到我心里有數。”
郁衍沒有繼續堅持,只是勒令李時在家休息幾天,李時本想說不用,但看郁衍的臉色,如果他在拒絕,估計對方真的會生氣。
李時只能跟大排檔那邊請了幾天假,呆在家里長蘑菇。
飯也不用他做了,都由郁衍包辦了,甚至連白天推外公遛彎這一項都省了。
李時就這樣在家呆了兩天,第三天就他就待不下去了,晚上他跟郁衍說了一聲就又去了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