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和我說謝謝,禮服和布置都傳到你的終端上了,喜歡哪一個和我說。”
“好。”余魚乖巧地點頭。
霍珩走后,他明明可以不用再挑選,但余魚還是忍不住認真選了起來。
那些華麗的場景讓余魚看得眼暈。
余魚揉了揉眼睛,各種各樣的華麗裝飾看得他有點眼暈。
同時有些疑惑地想霍教授居然喜歡這樣的場景,他還以為霍教授會比較喜歡那種的素凈一些的。
余魚看得有些累,干脆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頁的。
最后一頁不是婚禮場景的布置,而是一段話。
那段話不是多麼深情的告白,只有簡短的一字。
【不知道他會喜歡哪種布置,之前見面他說喜歡華麗一點的。】
余魚看著這行字下面一個小小的時間,這行字是10年前寫的,那個時候霍珩才15,而他才10歲。
他們還沒見面,這段話肯定不是寫給他的,最有可能的是……10年前就認識霍珩的閆萌。
余魚摸了摸那行字,心臟像被捏了一下,密密匝匝地難過,還有些羨慕。
霍教授一定很喜歡這個人,無數次期待和對方在一起,所以才會準備這麼久的婚禮場景設計。
青年猛地關上了終端。
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偷,霍教授喜歡了那個人那麼久、這些東西都是為那個人準備的。
可他剛才挑選著屬于那個人的東西,甚至在心里暗暗幻想和霍教授結婚的的樣子。
他趁著霍珩的易感期,偷竊了不屬于他的愛。
余魚忽然覺得有點累,緩慢地任由自己沉到水底,鉆到貝殼里面,像是嬰兒一樣蜷縮在里面。
仿佛這樣可以讓他安心一些。
霍珩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合上的貝殼。
他將晚餐放到一邊,看了看時間,下水將青年叫醒。
余魚醒的時候,神色還有些茫然,但是察覺霍珩放在自己臉上的手,他側臉避開,局促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霍珩哥。”
他避開男人伸過來的手,自己游了上去,頗有禮貌地道歉,“抱歉,剛才有點困,睡著了。”
余魚說完,慢吞吞地開始吃晚飯。
男人指尖有些焦躁地動了動,尋找話題,“訂婚場景你選好了嗎?喜歡哪一個?”
霍珩不知道他離開的時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青年忽然開始排斥他,那種疏離冷淡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重。
他嘗試和余魚說話,討論婚禮,沖淡那種疏遠的感覺。
余魚吃飯的手一頓,垂著眼,“都挺好的。”
“都喜歡嗎?”
“都……很好看。”
“嗯。”
霍珩若有所思,其實如果余魚要是喜歡的后,每年辦一次,也不是不行。
除了被霍珩拉著挑選訂婚典禮的各種東西。
余魚這幾天的日常就是和白英還有閆萌一起玩耍,哪怕要頂著易感期哨兵的死亡視線,兩個小伙伴還是每天過來找余魚。
霍珩很不高興余魚的注意力跑到了其他的人的身上,卻也沒有阻止。
他的視線落在青年的身上,余魚此時正趴在礁石上,用魚尾和海中的兩個人潑水玩,晶瑩的水珠落在青年的魚尾上,又滑下去。
青年的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霍珩忍不住心里泛酸。
對他們倒是笑得很開心,對自己就是冷冷淡淡的。
霍珩垂了垂眼,心里憋著火,只能轉身繼續處理公務。
經過數天的隱秘排查,埋伏在人魚島的那個蟲族已經找到了部分蹤跡,那些被蟲族影響神智害得余魚差點過敏休克的那些幫手已經全部調查出來了。
不過那只蟲族十分狡猾,本體一察覺到風吹草動就會附身到其他東西身上,必須得一擊就把它所有打散的精神體一起找到。
霍珩根據新的線索,這只蟲族目前想要在余魚離開人魚星的時候再次動手,霍珩神色陰沉,微調了一下作戰方案。
勢必要將那只該死的蟲族抓到。
時間一天天過去,離開人魚島的前一天,霍珩的易感期正式結束了。
余魚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站在池子旁邊的霍珩。
男人的神情和平時有幾分不同,帶了一點距離感,明明是同一張臉,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余魚心頭一跳,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霍教授的易感期……應該結束了。
青年沒有先開口說話,他既希望霍珩易感期結束,又不希望男人的易感期結束。
很快,余魚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男人朝他點點頭,表情是和以前一樣的模式化笑容,“易感期麻煩你了。”
霍珩想到自己易感期時候的行為,耳尖有些泛紅,漆黑的眼中流露出一點緊張,不知道小人魚會不會嫌棄易感期的他。
青年像是愣了一下,呆呆地看了他幾秒,朝他彎了彎眼睛,“不麻煩的,霍教授。”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起來。
昨天不是還叫他霍珩哥,為什麼聽到他易感期結束,就變成了霍教授。
理智狀態的霍珩有些不開心,但沒有開口說什麼,他不可能像易感期的自己無理取鬧,余魚決不會喜歡那樣透著一股清澈愚蠢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