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魯為遠比人們想的要有錢, 他擁有著巨大的、不可見人的財富, 至于這些財富來自何方, 所有人的相信這一定和高克力的黃色產業鏈有關聯。
章彤沒有生命危險, 她蘇醒后, 緩緩說出了實情。
原來林子川和于現到訪魯為家時,章彤剛好發病。發病時的章彤口無遮攔, 把魯為和高克力的發家經歷全說了出來, 魯為害怕林子川和于現聽到章彤的話, 便強行給章彤注射了鎮定劑, 把她藏進玩具熊的肚子里, 把玩具熊藏到頂櫥里去, 企圖蒙混過關。
二十五年前,章彤跟隨丈夫魯為來到京城打拼,魯為當了一段時間美發學徒, 學會了手藝后用自己的所有積蓄開了一家美發店。
然而做生意沒有那麼容易, 魯為的美發店生意慘淡, 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這時魯為突然靈機一動,想給自己的美發店增加一些其他服務,這所謂的“其他服務”,就是賣.淫。
客人不難找,但女人從哪來?魯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妻子章彤身上。魯為對章彤說:
“你如果愛我,就應該為我這麼做。”
“你必須聽我的。”
“等以后我們的生意做起來了,有了錢,一切就好了。”
“如果你不答應我,這美發店一完,我就自殺。”
魯為威逼利誘、道德綁架、給章彤畫大餅,各種手段都用上了,終于,章彤答應賣.淫。
美發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在魯為的努力下,美發店的“其他服務”隊伍越來越壯大。
就這樣過了六年,一次魯為的老鄉高克力來找魯為喝酒,邊喝邊抱怨,原來高克力盤下月樓開酒店,沒想到第一年生意慘淡,眼看著就要血本無歸。
魯為眼珠子骨碌一轉,跟高克力說了他的美發店起死回生的經歷。魯為有意把他的“其他服務”規模做大,正需要一個合伙人,高克力出現得太是時候了,于是兩人一拍即合,高克力改造了月樓,魯為幫他拉人,人不夠,就以面試為由物色人選,魯為在面試中掌眼,他經驗豐富,知道什麼性格的女性好誘騙、好把控。
魯為看似和高克力的月尚商務酒店沒有關系,實際上他是高克力的秘密合伙人,會拿走一定的抽成。為了掩人耳目,高克力每次都給魯為現金,從不走銀行轉賬。
四年前因為嚴打,要避風頭,高克力關了月尚商務酒店,接手月樓的魯為以以前的布局不適合開飯店為由大刀闊斧地改造月樓,把曾經在月樓里進行過的骯臟交易的痕跡全部抹去。
三年前,月樓的保護傘郝志奇倒臺,高克力和魯為遣散手下所有性服務者,章彤作為魯為的得力助手幫忙安撫這些女孩,可就在這個過程中,章彤瘋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女孩進月樓前和離開月樓時的狀態對比,內心難安,或許是因為看見這些女孩,想起了自己早年為了丈夫做皮肉生意時的場景,章彤受了刺激,當場失態,被送去醫院,后來一直服用鎮定藥物。
“我沒想到事實是這個樣子。”警局里,林子川坐在辦公位上,用手撐著額頭,“最先涉足黃色產業的是魯為,而第一個被魯為推出去做皮肉生意的女性,竟然是魯為的妻子。他怎麼能這樣?”
“當時在競爭激烈的京城,沒有學歷、沒有家底,什麼也沒有的魯為,想要在京城博得一席之地,只能賭上他所有的資源。
在魯為眼里,章彤不僅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手里僅剩的資源。”白離云悄悄走到林子川身邊,用冷靜的語氣分析說。
于現手里拿著手機,一邊嘆氣一邊說:“動物的壞有下限,人類的壞沒有。”
于現說完,白離云眼神突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刀一樣的鋒芒。白離云問于現:“于哥,這話你從哪聽來的?”
于現舉起手機,“諾,網上的網友對本案的評論。”
白離云走到于現身邊,借了他的手機,刷了幾條評論,發現這句話是網友復制粘貼的,很多人都在發,找不到出處。白離云不動聲色地把手機還給了于現。
另一邊,地下賭場里,警方的抓捕行動正在進行中。林子川打開了微型通訊器,和肖榆實時通訊。突然那頭傳來幾聲槍響,林子川緊張得滿辦公室亂竄,恨不得馬上飛到抓捕現場。
一陣混亂過后,通訊器那頭傳來肖榆大口喘氣的聲音,肖榆一邊喘氣一邊對林子川說:“林隊,那個在賭場里接人去偷渡的蛇頭手里有槍,奇怪的是他發現我們后沒有第一時間打我們,而是掏槍打高克力。”
“高克力死了嗎?”林子川緊張地問。高克力這個人死不足惜,但現在不是他死的時候,他現在死了,本案最重要的證詞就拿不到了。
肖榆道:“沒死,大腿中了一槍,送醫院了。蛇頭已經被抓,賭場也正在封鎖。”
林子川又緊張地問:“兄弟們都沒事吧?”
“放心林隊,無人傷亡。”
林子川重重松了一口氣,手心全是汗,他最擔心的就是他的戰友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