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短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文沅。文沅火冒三丈地想:不想去拍戲?不想見導演?你知道有多少有夢想卻沒機會的人排著隊想見導演嗎?你以為拍戲的機會這麼容易得到嗎?憑什麼你說不想就不想?憑什麼?憑什麼你不珍惜!
“呲”,一聲悶響,文沅一個腦熱,全身的血液全部往大腦沖,這一瞬間惡魔徹底占據了她,操控了她,她紅著眼,把那把菜刀狠狠地、狠狠地刺入了董玉的后背。
董玉緩緩地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沒了氣息。文沅跌坐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像是被抽去了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沅才清醒過來,她渾身抖得厲害,跟打擺子一樣。文沅看了董玉的尸體一眼,冷不丁一個激靈。
文沅恢復了理智,這個時候她首先想到的是如何處理尸體。
文沅記得紅楓居三樓有一個露天花園,規模不小于小區花園。文沅記得那兒花圃的泥土很深,泥土充足,說不定能埋下尸體。文沅跑到三樓露天花園,發現花圃里竟然沒有植物,裸露著光禿禿的剛被翻過的泥。文沅暗喜,原來露天花園每年翻一次土,今年的翻土剛好讓文沅碰上了,趁著剛翻土后泥土蓬松掩埋尸體,一是省力,二是不會因為毀壞花草留下破綻。
可如果整具尸體埋下去的話,明年翻土就會翻出整個遺骸。文沅憂心忡忡地想。突然,文沅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把尸體切成小塊,分散埋入土中;一年后再翻土時,皮肉早就化成了花泥;管理別墅的人都是用翻土機翻土,翻完就走了,不會注意到泥土里的碎骨;就算注意到了,骨頭碎成那樣,不會有人看出是人骨頭,他們肯定猜測是誰把貓狗埋這兒了,是貓狗的骨頭。
于是瘋狂的文沅把董玉分了尸,尸塊埋入紅楓居的露天花園中。
文沅不是個嬌氣的人,她動作很麻利,埋完了尸,又用水把地板上的血跡洗干凈了。
這時董玉的手機響了,文沅冷靜地接了電話。打電話的是祝倩,祝倩著急地說:“董玉姐,你好了沒?劇組的人都在等你呢。”
文沅改變自己的聲線,讓自己的聲音和董玉一模一樣,文沅在沒當替身之前是群演,在當群演之前是coser,還在廣播劇中當過聲優,當聲優這段經歷讓她學會了如何改變自己的聲線,她在這方面有些特長。
文沅用董玉的聲音說:“好了,我補個妝就出去,你幫我把化妝包送到紅楓居,但你別進來,我讓文沅在門口接化妝包。”
祝倩不知道董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她可不敢違背這位祖宗的話。祝倩把化妝包送到紅楓居門口,見文沅果然在門口等著,就把化妝包交給了文沅。
文沅拿著化妝包上樓,坐在鏡子前,用修容改變自己的臉形,用鼻影和高光改變自己的鼻形,用眼影使自己眼窩深邃,讓自己在視覺效果上貼近董玉。文沅以前當coser的時候妝都是自己畫的,她的化妝技術很高,文沅知道自己的身形與董玉一模一樣,只要妝容畫得夠神,說不定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文沅走出紅楓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視線很暗,文沅還故意走在暗處,讓所有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咦,文沅呢?”祝倩奇怪地問。
“她把化妝包給我后就走出紅楓居了,說是出去透氣,你沒看到她嗎?”文沅冷靜地說。
“沒有啊。”
“這里的路燈壞了,一定是光線太暗,她走出去時你沒看到。”
“可能是吧,沒路燈,這塊確實很暗……”
導演現在非常生氣。就算導演再顧忌董玉背后的資本,對董玉一再遷就,可她讓劇組等她這麼久,真的很過分,士可忍孰不可忍。
導演臭著一張臉,眼睜睜地看著黑暗中走過來的董玉慢悠悠地邁步,走三步停一停,走三步停一停。導演見她還這麼怠慢,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當場掀桌發脾氣:“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戲,誰愛導誰導去!”他指著黑暗中還沒走到他跟前的董玉說:“我讓對她已經足夠忍耐的了,現在我不想忍了。我不管她有誰捧,反正,這部劇有她沒我,有我沒她!”說完,導演怒氣沖沖地轉身就走。
黑暗中,文沅勾起嘴唇微微一笑。她剛才是故意走這麼慢的,要的就是把導演氣走。
繼“含瓶口”事件后,董玉氣走導演的新聞再次掀起大波浪。董玉的國民好感度跌至低谷,所有網友都在叫她滾出娛樂圈;捧董玉的人見董玉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干脆暫時放棄董玉,由她自生自滅去。董玉徹底沒了工作,閑賦在家,哦,不對,這時候的董玉不是董玉,而是文沅。
文沅成了董玉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辭退助理祝倩——祝倩對從前那個董玉太熟悉了,不能留;接著,文沅去做了整容,怎麼整?照著董玉整就是了。
文沅的整容之路并非一蹴而就,反正她現在暫時沒工作,有的是恢復期。